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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不引人注目,在关城门前出城,他们分别从四个城门出城,骑狼和无咎一路,扮作出城的家丁,借了江宁侯府的名头,说奉江宁侯夫人之命,赶着出城去别庄抓程家三少爷回来。
    程琥这人的顽劣是出了名的,江宁侯府也得罪不起,那群城门军一听,立刻就放行了。
    其余几人也各有招数,都平安出城了。
    在城外会合后,由擅长斥候技艺的倪脍寻路,他们一路打听,生怕走错了路,五个人都没怎么合眼,才在枫丘镇外确凿地寻到了江宛的踪迹。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虽在来醉水镇的路上见到了江宛真容,却也按兵不动,唯恐打草惊蛇,眼下更是连进城都不敢,无他,只因江宛身边的那群护卫,他们是认得的。
    多是金吾左卫中的好手,刀头舔血的人物。
    范驹不在,倪脍是最懂马的,有一匹马因为太过疲劳,已经活不成了,倪脍正蹲在地上想法子。
    救马的办法估计是想不出来的,邱瓷觉得他应该是在想怎么把马卖出高价的办法。
    邱瓷从随身带的一笼鸽子中取出两只,然后写了两张交代江宛行踪的字条,分别塞进两只鸽子的竹筒中,放飞了一只,另一只按规矩,要在一个时辰后放飞。
    邱瓷看了一圈,徐阿牛已经坐着打起了呼噜,骑狼从腰间掏出了一张地图,在上头比比划划,便喊了骑狼一声:“狼哥,我困得不行了,这只鸽子一个时辰以后放。”
    “你睡吧。”骑狼道。
    无咎坐在骑狼身边,他眼底发青,人也黑瘦了一圈,精神头倒还好:“你觉得他们接下来会往哪里去?”
    “还不能下定论,依我看……”骑狼的粗黑的手指点了点定州方向,“他们是往这处去。”
    无咎看着与定州一线之隔的北戎,咬着下唇:“会不会是北戎人?”
    “不知道,虽认得面孔,但我们对那伙人并不熟悉。”骑狼摇头。
    无咎迅速理解了他的意思:“但是我们知道江宛会怎么办。”
    “若我没猜错,进镇子里连住两日,极有可能是夫人的意思,那伙人看管夫人并不十分严……”
    骑狼摸着胡茬丛生的下巴,“依夫人的脾气,肯定是不愿意吃苦的,他们接下来恐怕走得就不会很快了,而且会挑大路走。”
    无咎握拳:“那我们就可以绕到他们前面,埋伏下来,一网打尽。”
    倪脍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了,嘿嘿一笑:“一网打尽怕是很难,他们那边至少有十个人,全是好手,不过早做准备总是好的。”
    骑狼拍拍倪脍的小腿:“英雄所见略同。”
    第七章
    海阔
    七月初十,天边微暗。
    太后问:“怎么,人还没到?”
    按理说每月逢十昭王总是要进宫看太后的,今日却没来。
    秦嬷嬷道:“想来酉时昭王殿下还不到,应该是不会来的了。”
    太后问:“瞧你这模样,是担心他了?”
    秦嬷嬷道:“听花偈说,殿下又被皇上训斥了。”
    “他该!”太后拨弄着佛珠,“他又为那个郑国夫人上蹿下跳,都当我不知道,我什么不知道。”
    秦嬷嬷没说话。
    “现在想想,那个江氏也真是长得一副不安于室的狐媚相,倒跟原来宫里那个谈淑妃有点像。”
    谈淑妃是恒丰二十年被赏的白绫,被腌臜的太监活活勒死,因当时太后坚持要去看谈淑妃怎么死的,所以秦嬷嬷也在场。
    看见美人被勒得伸舌头瞪眼睛,成了一具丑陋的尸体,这一辈子都要做噩梦的。
    太后伸了手:“既然他不来,便用膳吧。”
    秦嬷嬷立刻上前扶了她,一晃四十载,她在慈尧宫早已是一人之下的人物。
    然则依旧这样勤谨恭敬,伺候太后的机会轻易不会让给年轻宫女。
    这份尽心,太后是极为受用的。
    宫里太后都要说到江宛,宫外就更别提了。
    程琥几次找到魏蔺,问他江宛失踪了为什么没人管。
    魏蔺被他缠得受不了,只能说了实话。
    魏蔺明白江宛的失踪必然与承平帝或者覆天会有关。
    这不是他们能管的事。
    “一切都是圣意。”他斟酌再三,说了这六个字。
    程琥也曾护送过江宛,知道路上那几次凶险万分的刺杀都是冲江宛去的,只是他不知道原因。
    其中竟然还牵扯到陛下。
    怪不得府尹没有派人去查案,怪不得。
    “我明白了。”程琥看着魏蔺院子里的箱子,忽然问,“表叔,你要启程了。”
    “陛下已准我去镇北军中历练,我自然也不该贪恋汴京繁华。”
    可你这也不是贪恋,是巴不得赶紧逃啊。
    “公主她……”
    魏蔺截断他的话:“此事休要再提,于公主名声有损。”
    程琥便蔫巴巴地离开了。
    他想了想,去找了昭王。
    余蘅正从郑国夫人府上离开,迎面便撞上了他。
    程琥道:“我去你王府找你,没找见,就来这里看看。”
    果然神机妙算,一算就知道昭王在此处。
    余蘅冷着脸:“找我做甚?”
    “你是不是在找她?”
    这个「她」,他们都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