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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句写春的诗。
    他三哥这笔字写得笔锋缠绵,纸张好看,诗句也有意思,的确值得收藏。
    不过,算算这孙家夫人的年纪,能收集这些玩意儿的年纪也不过是十岁左右,那时候大约是十六七年前。
    竟又是益国公之案的时候。
    余蘅抚着边缘参差的纸片,这像是匆忙撕下来的,笔迹也显得十分潦草,又是落在牛家小姐的手里,那么这张纸很可能就是送给牛尚书的。
    春日飞花……速杀寒……
    沈啟字拓寒。
    牛尚书在到兵部履职前,在刑部待过十年,若是沈啟被收监,必定是被关在刑部大牢。
    这么说起来,沈啟死得那么急,连安阳大长公主都没救得及,原是三哥的筹划。
    余蘅捏着这角飞花流金纸,忽然笑了。
    这种阅后即焚的东西,牛尚书能容得它留到今日,不知是有意为之,还是机缘巧合。
    不过东西既然到了他手上,就一定为他所用了。
    第三十章
    善后
    “无咎,圆哥儿睡了没有?”
    “睡着了。”
    无咎素来是个言简意赅的人,说完这句,也就没有别的话了。
    惹得徐阿牛嘀咕道:“小花瓶三棍子打不出个屁,你也没别的话,我都要被憋死了,真是想狼哥和老倪。”
    倪脍和骑狼追着江宛去了。
    他们留下保护圆哥儿,也等着殿下的下一步指示。
    偏苦了徐阿牛,像是和两个哑巴和一个喇叭待在一起。
    圆哥儿哭起来嗷嗷的,没个歇的时候,怎么哄也哄不好,就是吵着要娘亲。
    还好他能听得进无咎的话,无咎为了让他安稳些,骗他娘亲去山上摘山楂给他做糖葫芦了,还说是因为他太小,没办法爬山,所以才没有带他去。
    圆哥儿从此嚷着要爬山,无咎又骗他,练过武功的人才能爬山,圆哥儿就问什么时候能练武功,把他们烦得受不了。
    无咎尤其烦,因为他要与邱瓷扮作夫妻,邱瓷虽比他长得漂亮,却实在高他一头,他不得不穿起了裙子,穿裙子倒没什么,就是太累赘了,简直一步一个跟头。
    无咎的脾气就更差了。
    他们为了躲避追捕,在驿站藏了多日,这个小小的驿站内有乾坤,地窖狭窄,地窖中却有地道直通山中,那日江宛引开护卫后,圆哥儿就被无咎抱着躲进了地道中。
    徐阿牛总是念叨,夫人当时为什么不肯和他们一起走。
    无咎就告诉他:“只有夫人留下,圆哥儿逃走的机会就更大了。”
    此时,徐阿牛就会说一句,可怜天下父母心。
    圆哥儿被提起伤心事,又会哭着喊娘亲。
    无咎被吵得心烦,又气出一张死人脸。
    邱瓷……
    只有邱瓷一切如常,他可能不光是个哑巴,还是个聋子。
    后来驿长给他们找来一辆马车,他们往浚州城去了。
    徐阿牛他们为了应付圆哥儿,可谓焦头烂额,手忙脚乱。
    江宛可不就过上了好日子。
    那日追捕倪脍不及,熊护卫一回来就下令搜驿站。
    可他们上上下下找了一圈,还是没发现圆哥儿。
    驿长吓得脸都白了,当即给熊护卫跪下,说自己绝对没有藏起歹人的胆子,也不知道歹人往哪里去了,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又有家中老妻来给他送饭,一对老夫妇抱头痛哭。
    只能说,演技都很好。
    江宛都看呆了。
    熊护卫最终放过了他们,因要赶路,没多留就走了。
    江宛的待遇一下变得很差,护卫们看她看得更严倒不算什么,主要是原来那个「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氛围变了,身边的人都对她怀有硬邦邦的敌意。
    江宛因此确实不自在了一个时辰,然后就感到了从未有过的轻松。
    没有孩子在身边,整个人都松弛下来。
    每次熊护卫看她,她脸上的表情总是平静安然的。
    江宛还劝他:“事已成定局,你们能做的也不过两个选择,一杀了我,二把我送去碰碰运气,我与北戎大王子是故交,在他面前很有几分面子的,你们这一番算盘肯定不会落空。”
    熊护卫懒得搭理她。
    毕竟他们也只能这么办。
    阮炳才对她倒没有几个护卫那么疾言厉色,要不说人家能做三品的御史呢,为人这叫个圆滑,这叫个城府深,怪不得能腆着脸弹劾江宛吃烧鸡,整整弹劾了三个月。
    他们在浚州城中停留时,阮炳才与她悄悄道:“夫人,我看你这事办得不太地道啊。”
    江宛明知故问:“大人何出此言?”
    这女的脸皮太厚了。
    阮炳才甘拜下风:“你把圆哥儿送走了,自己怎么不走,我听高骝说,你那时也是能走脱的。”
    江宛一本正经,把手虔诚地捂在心口:“因为我的心属于草原。”
    阮炳才:“……”
    “哈?”
    江宛:“我早就想去草原了,正好你们愿意送我去,还不收我的车马钱食宿费,有便宜不占,我又不是傻子。”
    阮炳才:“这样啊……”
    江宛:“况且你们尽心尽力地护送我,我也不能不为你们打算,我此举,也是为了你好。”
    阮炳才:“夫人说来听听,倒是怎么个为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