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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原伯笑了两声,又故作威严道:“其实你妹妹的婚事我们做主就行,不该麻烦你的,不过既然你已经是王妃了,当家当的好,又得太后喜欢,我们自然是要问问你的。”
南原伯是个挺注重利益的人,不然原主上辈子也不会是那样的结局。
虽然是太后赐婚,但是总归是要叫问问父母的意思的,总之南原伯一听是亲王家里,二话不说直接答应了。
甚至原主后来重病,还没等齐王爷开口,他就先去试探了,想再嫁一个女儿过去。
两人一排二合,所以事情进展的非常顺利。
顾棠对他没什么好感,况且如今已经是两家人了。
“怎么?二娘的婚事还没说定?四娘虽然及笄了,不过如今不时兴十五岁就嫁女儿,还太小,至少要养到十七岁的。”
“那倒不是。”南原伯笑道:“这不你名声好,皇商夏家看上了你二妹,你母亲虽然给二娘找的人家挺好,只是跟夏家一比,就差得有点多了。”
“我记得庚帖不都交换了?”顾棠反问道。
南原伯道:“没过大礼,总是能反悔的。”
顾棠冷笑一声,道:“那父亲是想叫我当挡箭牌?毁了原来的亲事?”
南原伯不好意思笑了笑,“她去夏家当长子媳,你们也能相互帮衬帮衬。”
“是姨娘撺掇的吧?”顾棠毫不客气的拆穿了他,“说什么帮衬?我往来的是太后是皇后是公主,我身上还有陛下分派的差事,我能去大长公主的寿宴,我吃得到镇国公的寿酒。这不是互相帮衬,这是我帮她。”
“她要是能拿得稳立得住,我帮她没有关系,她姨娘想要悔婚,她自己想要悔婚吗?”
看阮氏那个表情,就知道二娘也想嫁有钱人家了。
“父亲知道夏家为什么要找到你?”顾棠问道。
南原伯不太开心,虽然女儿当了王妃已经是人上人了,但是被她这么指责,南原伯面子挂不住,“还不是为父教得好!夏家觉得你二妹能持家!”
阮氏抿着嘴笑了一声,“哪儿啊,夏家来的时候,说是觉得我们的大姑娘能管住家,处理下人毫不手软,王爷都被她管得服服帖帖的,他们就需要这么个厉害的媳妇。”
顾棠笑了一声,斜着眼睛道:“那他们该来娶我,娶二娘算怎么回事儿?”
南原伯吓得面色都变了,“可不敢胡说!”
顾棠道:“父亲,你没什么上头的关系,消息一点都不灵通,有些事儿就别参与进去了,他们肯定是拿盐引来找你的吧?说什么两家合伙做生意,他们有拿盐引的资格,想跟你一起?”
南原伯脸色越发的阴沉了,他一甩袖子,重重叹了口气。
虽然没说是,不过这个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顾棠道:“今年陛下为了赈灾,拿出了四分之一的盐引给了灾区的商户,既然他们那边得了,那原来有些人就没有了。”
她稍微停顿一下,等南原伯反应反应,又道:“夏家就没有,父亲觉得陛下为什么不叫他们家拿盐引了?”
南原伯一张圆脸涨得通红,还能是为什么,皇帝不喜欢夏家呗。
“他们竟然敢骗我!”他重重的一拍桌子!
顾棠上前挽了阮氏的胳膊,“我觉得我母亲眼光挺好,该怎么就怎么,能跟风围上来的人,也会跟着风一起走的。”
阮氏道:“是啊,定亲就好好定亲,能撺掇人悔婚的又能是什么好人家?”
顾棠陪着阮氏到了内院,阮氏原本还想问问齐王府的事儿,但是看女儿信心满满,说话也中气十足,明显不是什么强装欢笑,便就歇了这心思。
下午回到家里,顾棠才换了家常的衣服,春花进来道:“娘娘,简嬷嬷求见。”
简舟砚进来先福了福身子,道:“这是查好的名单,王府上下怕是要——”
他话语一顿,顾棠道:“春花出去守着,别叫人进来。”
简舟砚这才继续,“王府能去掉三分之一的人,真要是牵连起来,全部下人换了也不为过。”
“那就全换了。”顾棠一点都没犹豫,“舟砚,坐。”
这称呼叫简舟砚心惊胆战,“王妃娘娘……”他表情有点幽怨,王妃的胆子为什么这样大。
“你过来找我,是怎么跟太妃说的?”顾棠笑眯眯地问道。
简舟砚咬牙切齿道:“我跟太妃说,我去找你叫你教我打络子,绣花,剪纸,这样耽误你的时间,你就没工夫瞎折腾了!”
顾棠笑了两声,伸手就把桌上针线篓子捞了过来,“我先教你打络子吧,动剪子动针的事儿,等简嬷嬷能静下心来的时候再说。”
顾棠拿了两根粗绳子,往简舟砚手里放了一根,“我先教你打结,两根绳子交叉,在食指上打个圈——”
简舟砚表情有点恍惚。
“这样不行。”顾棠往他身边一坐,拉着他两只手,“伸食指,对,绕圈,穿过去,拉绳。”
简舟砚只觉得被她碰过的所有地方都热了起来……其实就两只手,连手腕都没过。
“简嬷嬷力气有点小。”顾棠感叹道。
简舟砚不知道怎么,忽然咬牙切齿来了一句,“我力气不小,娘娘很快就能知道了!”
顾棠又笑了笑,那他该失望了,她的力气一直是靠近人类上限极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