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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秋来时下人们都去收拾东西了,院子里空荡荡的,一眼便能瞧见站在檐下的谢殊和他腰间的荷包。
戚秋垂下眸子,在不经意间弯了弯嘴角。
谢殊今日也是眉眼上扬,一看就知心情很好。他见戚秋走过来,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的摸上了腰间的荷包。等戚秋走过来之后,两人都没有说话,并肩站在檐下看着院子里的残冬景象。
冬日的银装素裹已然快褪去,枯枝乱颤,鸟鹊啼叫,寒风送来丝丝甜意,也不知是打哪儿来的花香,沁人心脾。
寒风簌簌,吹动衣襟,院子一时静悄悄的。
一阵静默之后,谢殊刚想开口,就感觉自己的衣袖被人拉了一下。
这力道不重,软绵绵的像极了小猫伸爪。
谢殊顿时感觉嗓子有些哑,他转过身看着戚秋,低低地问了一声,“怎么了?”
戚秋扬起小脸,寒风将她的脸颊吹得红扑扑的。圆润的杏眸眨了眨,她细声问:“表哥,我的帕子你打算什么时候还给我?”
戚秋昨日将帕子递给谢殊,临走时却忘了要回来,至今还落在谢殊手里不曾还回来。
谢殊默了一下。
那帕子其实就在他的怀里,本也打算今日还给戚秋,可如今看着戚秋,他却莫名的想要改了主意。
垂下眼眸,谢殊避开戚秋的视线,低声说:“昨日不小心给丢了,一会儿回院子里我再找一找。”
他这话说的不轻不重,却是没说找不到该怎么办。
戚秋挑了一下眉,“丢了?”
谢殊嗯了一声。
戚秋神色一顿,眸子微垂,静默片刻。
耳畔鸟雀叫的烦人,谢殊不自然地抿了抿唇,以为戚秋因此不悦,刚想将帕子递还给戚秋,却在抬眸时瞧见戚秋突然弯了弯眸子。
戚秋抬眸看着谢殊,目光虽然平静,却含着一丝说不出来的意味。在寂静的院子里,她声音很轻地说:“我的帕子……你舍得弄丢吗?”
说话间,戚秋的手顺着谢殊的腰带往下滑,摸到腰间系着的那一方荷包时还不忘轻轻地晃一下,她笑的狡黠。
戚秋的动作不紧不慢,隔着衣物谢殊仿佛都能感受到她指尖的温热。
谢殊呼吸声一滞,一把抓住了戚秋做乱的手。
戚秋的手白嫩温热,像一块无瑕的暖玉,她看着谢殊红透的耳尖,故意坏心眼儿地勾了勾谢殊的手心。
这轻飘飘的一下,宛如一片羽毛拂过湖水,拨动心弦,让人欲罢不能。
谢殊的喉咙有些发紧,呼吸间有些急促。
他只觉得手心发软又热,热气直涌上来,在这天寒地冻之下,他竟是红了耳尖,又红了脸颊。
可即使这样,他也没有抽回手。
她垂眸看着戚秋,只见她眉眼一勾,弯眸笑着,本清纯柔弱的皮囊竟然无端透出一股子娇艳出来,像只狡猾的小猫,又像只不怀好意的狐狸。
谢殊深吸一口气,堪堪移开视线,缓缓说:“谢谢你给我绣的荷包。”
谢殊将你给我绣的这五个字咬的很重。顿了顿,他接着说:“我很喜欢。”
戚秋慢慢收回手,笑着说:“我绣工不好,绣的也不怎么好看,表哥不要嫌弃才是。”
手心一空,让谢殊不自觉地抿了抿唇,他说:“我觉得很好。”
谢殊看着腰间垂下的荷包,低声说:“这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一个荷包。”
戚秋弯眸一笑。
寒风见缝插针地钻进来,清甜的花香随之扑面而来,明明还是残冬末,山上的花竟也开得娇艳。
谢侯爷正在屋子里品茶,抬眼之时,便透过窗户看到了站在外面的两个人。
他们两个站的偏僻,透过窗户只能看到俩人的衣角,外面风声簌簌,吹的衣角扬起。
谢侯爷皱了皱眉,“这么冷的天,在外面做什么?”
说罢,他便想出去唤人进来,却被谢夫人拉着。
谢夫人一脸复杂,虽也瞧不见俩人站在外面干什么,但还是搁下手里的茶盏,拉着谢侯爷说:“你管他们做什么,安生喝你的茶吧。”
谢侯爷一脸不明所以,被谢夫人拉着,只好坐下。
*
两日后,被大雨冲刷过的山路好走一些,谢夫人等人便一早下了山。
回到谢府之后,已经过了晌午,戚秋在自己院子里用了些糕点,听到前院的动静,便赶紧派山峨出去打探。
果然,山峨回来之后便说:“是玉枝被谢夫人打发出府了。”
郑朝早已经等候在院中,戚秋将人叫进来后把玉枝的画像递给他,吩咐说:“派人盯好她。”
郑朝这阵子也没闲着,他叔叔原本是江湖人士,手里有些人脉在,如今到了京城倒也找到了两个忠心的手下可供使唤。
不过即使如此,戚秋还是有些不放心,吩咐说:“这事你亲自去盯着。”
郑朝知道轻重,“小姐放心,此事奴才一定亲自盯着。”
话罢,郑朝又递过来一张信纸给戚秋,“这是您要的东西,奴才跟踪赵御史数日并没有瞧出什么不对,能查到的便全部都在这儿。”
戚秋展开信纸一看,顿时心凉了一大截。
在原著中告发戚家贪污纳贿的正是这位赵御史,本想着既然是告发人,总能查出点什么来,可如今看着眼前的信纸明明白白地写着这位御史大人的清白廉明,为人处事也是处处公正严明,并非像是能与幕后之人苟且的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