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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反而解决了她面临的一大难题。
东光又说:“小姐,您吩咐属下去查的宅子一事有了进展,属下查到此处宅子并没有换主人,依旧是江陵的一位富商名下的。这名富商叫广黎,这处宅子是他十年前购买的,只是他人现在不知所踪。”
戚秋皱眉:“不知所踪?”
东光点头,“人三年前就消失了,至今没找到人。”
顿了一下,东光问:“需要属下派人去调查此事吗?”
戚秋沉吟了片刻,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三年前就失踪了,调查起来十分麻烦,也不一定有结果。”
还是应该先从住进去的人下手。
既然宅子没有换主人,主人又提前失踪了,现如今住进去的人又是怎么一回事?
抿了抿唇,戚秋说:“你带上蓉娘和刘刚的画像,前去打听一下,看看左邻右舍有没有见过的。”
东光应了一声。
*
若说最近京城发生了什么大事,第一个要说的便是锦衣卫包围安府,抓走了安大人。
普通百姓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有些世家和权贵便已经发现不对,私下里都在讨论此事。
而锦衣卫府这几日更是烛火通明,彻夜不休。
谢殊已经好几日没有回府了,他刚审问了安大人安成文,从诏狱出来连口水都还没来得及喝,赵生便走了过来。
赵生说:“大人,我们已经查明那个与李忠全做生意的男子和腰桃自称的哥哥是一个人,此人名叫伍炎,京城人士,属下去他家里走访过,发现他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家境并不富裕,家中父母说他已经有阵子没回家了,但人应该还在京城,因前几日刚偷偷送了银钱回来,放在了家中父母的床头。”
“李忠全失踪当日,有人看到他与李忠全在梨园里喝茶。”顿了顿,赵生补充道:“属下觉得此人十分可疑,要不要进行抓捕。”
转动着手里的玉扳指,谢殊沉吟片刻后点头道:“他家境不富裕,还要养弟弟妹妹,一定需要银子,肯定会找活干,他应当也知道我们在找他,不会去干一些明面上的差事,你多去查查黑市等下九流的地方。”
赵生点点头,转身下去。
谢殊转过身,刚欲继续审问安成文,一旁便又跑过来一个锦衣卫,“大人,安家的金钱流动都在这里了,属下已经对过账,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对。”
谢殊顿时皱起了眉头,“没有?”
前几日戚秋刚来了一趟锦衣卫,话里话外都暗示着钱御史那两千两银子或许与安家有关,所以自抓捕安成文之后,他就让人去查了安家的账。
一连两日过去,却没有什么不对的。
那个锦衣卫点了点头,“安家的账还算明了清晰,属下仔细地查看过,确实没有什么不对的。”
这个锦衣卫就是专门负责查看账本的,从未出过错,他说没有什么不对,那就是真的没有什么不对的。
难道是他们想错了?
谢殊将此事告诉戚秋后,戚秋也沉默了。
怎么会这样。
戚秋想不明白,顿了顿,她抬起头看着谢殊,终于将这几日压在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表哥,你觉不觉得这许多事情都有些怪。”
谢殊静静地看着戚秋。
“好多事情都给我一种不对的感觉,就好似……分裂开来的一样。”戚秋皱着眉继续说:“就如钱御史一事。钱御史明明就是玉全帮收买的官员,听从玉全帮的差遣,可是……可是那个面具人为何还要跟我说他的行踪。他用去往江陵的名单跟我做交易,明知道我若是知晓钱御史去往江陵一定不会坐视不管,可他们依旧将名单一字不差的交给了我,这不是明摆着想让我对钱御史下手。”
两个同为玉全帮的人,并没有相互打掩护,反而出卖另一个,那坦诚的态度,瞧着像是巴不得她对钱御史出手。
而钱御史也真的死了。
若说此事还可以理解为玉全帮内斗,可……
“还有芙蓉书斋一事。”戚秋说:“面具人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芙蓉书斋里跟我做交易,丝毫不怕我知道这是他们的据点,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明目张胆的暴露书斋据点,让我知晓,这对他们并没有任何好处。”
若是戚秋冲动一些,让东光带领锦衣卫将书斋封了,他们不仅会少了一个据点,还会因为此事牵扯出一大群人。
可那个面具人却依旧堂而皇之的出现,好似根本不怕。
处处充满了矛盾。
“不止如此。”谢殊也开口说:“在江陵的时候,我曾经审问过刘川,他口口声声说杀害刘兴的一定是尚宫燕,可自从尚宫燕逃出狱之后就一直在我们的监视之中,她不可能下令让吴哲动手。”
不是尚宫燕下的命令,那是谁?
而面具人又听命于谁?
顿了顿,谢殊开口:“你那日跟我说面具人说他们如今自顾不暇,没有精力再对戚家出手,可其实余忠福已经召集了高手,只是最后没用在戚家的身上。”
此事戚秋还是第一次听说,她猛地抬起头,愣愣地看着谢殊,想起谢殊身上的伤口,这才终于明白了这伤是从哪里来的。
缓了半天,戚秋知道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稳了稳心神,再一次找到不对劲儿的地方,“还有我家的事。我能感受到面具人对戚家并没有那么急切的杀意,甚至对刘川的杀意都比戚家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