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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修突然伸手掐住了晓兰的脖颈。
晓兰出于本能,正要反抗。但下一刻,她又控制住了自己,理智告诉她,眼下还不能暴露身份。
沈长修愠怒,“你早知姑娘和燕王私底下见面,是不是?”
沈宜善不想殃及池鱼,“兄长!你放开晓兰,是我逼迫她保密,她一个婢女又能知道些什么。”
此言在理。
可沈长修还是一阵心痛,他只觉得自家的小白菜被野猪毒害了心智,但还是放开了晓兰。
一个丫鬟而已,听从于自己的主子罢了。
眼下,事情真相大白,沈长修深呼吸,极力调整好情绪,对妹妹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善善,婚姻大事不可儿戏,侯府状况你又不是不知,燕王是天潢贵胄,日后三妻四妾是常态。”
“兄长知道你这样的小姑娘最喜欢俊美男子,但燕王除却生了一副好皮囊之外,就再无其他优点。”
“容颜易老,唯有真心可贵。”
“兄长又岂会骗你不成?”
“听为兄一言,莫要再与燕王走近。也不可再让他碰你分毫,更别提给他当药引。燕王体内寒毒一事实在蹊跷,倘若让旁人知道你是他的药引,那……你的安危可想而知!”
杀了药引,就等于要了燕王半条命。
总之,在沈长修看来,燕王就是一个活阎王,靠近他的人准没有好下场。
见沈宜善苦闷着一张脸,沈长修恐吓,道:“关键是燕王专克女子!他此前的三位未婚妻可都是暴毙而亡,此事有据可查。”
晓兰,“……”大公子为了抹黑王爷,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沈宜善,“……”她要如何告诉兄长,她没法断开和燕王的合作,而且侯府日后还得指望着燕王呢?
沈宜善一筹莫展,一路上闷声不吭。
沈长修以为是小姑娘家坠入情网,偏执一些在所难免。
可转念一回想,又没法真的相信妹妹是心悦上了燕王,妹妹每次对燕王,明明是视而不见的。
一时间,沈长修也是愁云惨淡。
*
且再看太子这一边。
大理寺已调查了足足三日。
除却东宫标识之外,并未在杀手尸体上找到其他可以证明身份的线索。
太子仿佛又成为了众矢之的。
但大理寺并未直接定案。
如此,太子更是坐立难安。
他宛若百口莫辩。
太子终于坐不住,去了厉光帝面前“哭诉”。
太子这些年营造了满腹经纶、高深莫测、睿智深沉的印象,他若是不开说话,旁人当着会以为储君是栋梁之材。
可厉光帝对这个儿子早已厌嫌至极。
厉光帝近日来与美人/暧/昧/快/活,人逢喜事精神爽,气色甚好,“太子有何事?”
太子长叹一声,直接撩袍跪下,原形毕露,“父皇,儿臣冤枉呐!外面都在传言儿臣对二弟不利,可儿臣真未做过任何伤害二弟之事,可见定有人在暗中使诈。父皇猜猜看,倘若儿臣和二弟都遭殃,谁会最获利?”
快猜呀!
当然是老三!
太子试图引导厉光帝。
厉光帝眸光沉了沉,轻蔑一笑。他能生出这样的太子,必然是因为皇后。
太子一定是随了皇后!
厉光帝对现有存活的十几个儿子,没有一个是满意的。
见太子如此愚钝不堪,厉光帝只觉得颜面无存,手中奏折直接砸了过去,“混账东西!朕岂会像你一样,无半分证据就猜来猜去?!你当这是过家家?滚出去!朕不想看见你!”
太子被厉光帝一顿怒喝,替自己申诉的勇气也无,灰头土脸的离开了御书房。
恰逢,太子在走出御书房之际,在长廊上迎面碰见了三殿下。
太子顿时面色如霜,怒视三殿下。
三殿下倒是端方自持,似是问心无愧。
“皇兄,巧啊。”三殿下主动打了招呼。
太子沉着一张脸,未置一言,径直离开。
眼下,在太子看来,他和燕璟都太过正派了,皆被老三耍得团团转,却还一无所知。
不行!
他定要防备起来。
太子一路寻思,觉得很必要和老二联手。
*
老二刚走,老三又来了。
厉光帝王对几个儿子的心思了如指掌。
若说太子又蠢又坏,那么老三就是暗中使坏。
厉光帝不动声色,不会轻易让人看出他的喜怒,“老三,你来了。”
三皇子行礼,并未提及太子亦或是任何有关燕璟被刺杀一事,而是公事公办,道:“父皇,无头尸案又再度在洛城掀起一阵风波,此前大理寺两位少卿大人一无所获,儿臣提议,不如让二皇兄处理此案,恰好二皇兄回京已有一阵子了。”
厉光帝幽眸眯了眯。
他在极力架空燕璟。
之所以把他召见入京,并且封王,无非是为了禁锢他。
按理说,老三不应该提议重用老二。
无头尸案牵扯年份太长,且一直毫无头绪,厉光帝认为老三是故意使然,选择顺水推舟,“好,朕依你提议。”
三皇子再度行礼,脸上看不出情绪,“父皇圣明。”
厉光帝也形不露于色,且静静看着几个儿子之间将如何闹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