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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漫云试探地问了一句:“郑老师,对不起啊,您别生气。”
她还挺喜欢郑萍的,不想让她生气。
“我生气什么,我有资格生气吗?回去好好把你那化学生物拾起来,别丢我的脸。”
郑萍不自在地解释。
陈漫云这才确定郑萍没生气,很浅地笑了一下,退了一步,朝郑萍鞠躬,抬头的时候说话:“谢谢老师。”
是真心实意的感谢,谢谢郑萍尊重她的选择,也谢谢郑萍对教育的尊重。
回到教室时候蒋大南和王川好奇地凑上来问陈漫云。
“花花妹妹,怎么着,你犯事了?”
不应该啊,陈漫云这种五好学生,平常乖得一批,物理还优秀得离谱,沈放舟惹事的可能性还大点。
已经确定不去了,陈漫云也没心思多说,避重就轻地把刚才事情挑拣地说了个大概。
王川和蒋大南仔细听着,听到郑萍劝陈漫云那段,忍不住,对视了一眼,立马笑得直不起腰。
陈漫云抿着嘴,有点生气了,质问他们:“怎么?你们也觉得女生不适合学理科?”
“不不不,怎么可能,我俩笑的是,你刚刚说,”王川咽了咽口水,“物理老师告诉你,她是他们那个末流高中的希望?”
“嗯啊。”陈漫云点点头。
“你信了?”蒋大南没换过气来,笑得捶桌子,看着陈漫云不解的神色,告诉她真相。
“郑老师是淮大附中的校友啊。”
淮大附中,一所市级top高中,中考录取分数线稳居全市第一,除了盛华私立,在整个淮市几乎没有对手,每年上清北的都能满满地贴一个版面,结果愣是在郑萍口中变成了末流高中。
看起来那么严肃的郑萍开导人的方法竟然是抹黑自己的母校兼工作单位,王川想到就觉得好笑。
陈漫云:“......”
陈漫云也大概知道了郑萍也许是在骗她了,“哦”了一声就低着头看自己的椅子靠背。
沈放舟从卫生间回来就看到这么一幅场景,陈漫云闷闷不乐地垂着头,每一根头发丝都写着不高兴,王川和蒋大南在对面笑得合不拢嘴。
“末流高中淮大附”“震惊,原来我上的学校是所末流高中。”王川和蒋大南一人一句的说给沈放舟听。
是有点好笑,沈放舟嘴角勾起弧度。
陈漫云不高兴地抬起头,语气有点重地问她同桌:“小船哥,好笑吗?”
沈放舟的嘴角几乎一下子就平了,顺势坐在自己位子上,“不好笑,我觉得一点也不好笑。”说完瞥了王川和蒋大南的一眼,接着含沙射影地开口:“可能心智不成熟的人会觉得比较好笑吧。”
无端被说心智不成熟的王川和蒋大南:“???”
装什么,刚刚你不也想笑。
哦,怎么的,你花花妹妹看你一眼你就心智成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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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时候秦姨给陈漫云炖了冰糖雪梨汤,还加了银耳,用小火煨着,炖到粘稠软烂,梨子切成小块,在甜汤里散发着清香,盛在白瓷碗里,陈漫云喝汤不安分,调羹在里面晃晃荡荡,偶尔磕碰到瓷碗的边缘,发出响声。
老一辈注意这些,秦姨立马皱起眉头,手在陈漫云的背后轻轻拍着,提醒她。
“云云,好好喝,不要晃。”
“好。”陈漫云直起腰来,顺势把头蹭在秦姨的腰腹处,又黏黏糊糊和她撒娇。
秦姨也用手环着她,她在这里帮佣有些年头了,看着陈漫云长大,看她小小的时候在摇篮里哭泣和笑,看她稍微长大一点以后,跌跌撞撞地走路,连路都走不稳的小孩每天把着飞机模型玩,看她长大以后出落得亭亭玉立,性格灵动又鲜活,陈漫云参加竞赛时候她比云珊都激动,出去买菜都挺直腰杆。
可再怎么也只是个佣人,所以只能看着云珊把本就因为失利而痛苦的陈漫云贬低的一文不值,又看着她从小看大的孩子一天比一天不爱说话,秦姨用手轻轻拍着陈漫云的背。
她曾这样拍着幼时的陈漫云入睡,现在也只能这样安慰她看着长大的姑娘。
秦姨看着陈漫云喝完才收拾碗勺出去,临走前又叮嘱陈漫云要早点休息。
陈漫云点点头,却不准备实行,摊开化学书和练习册,旁边还有展开的答案。
陈漫云物理是学得不错,但目前为止她还是觉得化学这玩意和物理几乎没什么直接关系,更别说上了高中以后,化学体系的重新构建,几乎把初中学的全部推翻,有的甚至还和以前讲的相违背。
她已经下定决心不想走竞赛了,所以必须把之前落下的补起来,生物还好说,相对好理解一些,书上的东西也不多,记忆一下也能明白个七七八八。
化学可就难了,原理和各种细节,还有大家墨守成规的计算方式和评判标准,这些在书上都不太能找到。
陈漫云是在做题过程中慢慢摸索,碰壁中才总结出一丁点儿规律。
高二的课程本来就紧,更别说淮大附中做为老牌名校,有压缩课程来增加高三复习时间的习惯。
高二的化学进度一下没停,高一的基础又要补。
陈漫云多少忙得有些捉襟见肘的意味,所以才想出个这办法。
卷子上考到什么复习什么,先看书上的知识点,再刷类型题,完了巩固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