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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沐微微一怔,看了杨初丹半响,随即轻轻一笑:“你对这位兰公子也是上心,其实你可以放心,兰公子他应付事情沉稳又从容,性格里有股韧劲,面对皇上应该没问题。”
杨初丹点了点头,看着殷沐这端庄而美丽容颜上那双冷淡而通透的眸子,若有所思地说:“你跟宏哥有点像。”
“…………你也太夸奖我了,我哪有曾经的太子殿下长得那么好看。”殷沐摸了摸自己的脸,看到杨初丹白了她一眼,毫不留情地说:“我不是说长相,而是有时候看人的眼神。”
“不敢相提并论,他多智近妖,深不可测。”殷沐语气中有一丝难掩的遗憾,那个人本来不应该如此收场,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做。
“宏哥对商献来说是卑鄙的,对我来说他是可怕的,”杨初丹看向殷沐问,“你呢?”
殷沐难得沉默了,对于她来说是怎么样的存在,当年是商宏为她讲解兵书,为她解答献文中的疑惑,用商宏曾经说过的话,聪明人之间来往是轻松的,虽然她看不透他,但是他却懂她。
“亦师亦友,若是用知己二字,有点高攀,他也许看透了我,但是我不懂他。”
“我们没人懂他。”杨初丹有些遗憾地说,然后伸出手,风轻轻拂过她的掌心,她微笑说:“天气开始一点点变得温暖了。”
“一路顺风。”殷沐说。
“如果有不错的书,我会帮你买回来。”杨初丹笑着说。
殷沐看向那排书架,轻轻颔首,看着杨初丹走向书房门口,门被打开的一刻,阳光笼罩住杨初丹,她在一片阳光中转头对她挥了挥手,那一刻殷沐突然很想叫住她……
可是她并没有这样做,理智不允许她这样做,就如同杨初丹总说的那句,人必须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选择就代表必须要失去一些什么,殷沐转过藤椅,将双手伸向窗外,额头轻轻抵靠着窗台,后果…必须要自己承受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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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管家看着眼前气昂昂的灵犀,灵犀是杨初丹的战马,一匹汗血宝马,它完全不肯跟别的马合作,只用一匹马的话就不能用太大的马车。
“张叔,将军来了。”听到兰封这样说,张管家连忙转身迎了上去,跟杨初丹说明了情况,灵犀不愿意跟其他马匹一起拉车,张管家提议说:“三小姐,灵犀毕竟是战马,不如就留在家里休息吧,你出门就用家养的马匹。”
“没关系,灵犀自己就可以。”杨初丹走到爱马灵犀身边,摸了摸它棕红色的毛,听到张管家担忧地说:“但是四个人乘坐的马车……”
“一个人坐得就行,空间在足够放一些日常用品。”
听到杨初丹这样说,张管家惊讶地问:“三小姐和单独出行?随从和马夫都不带?”
“灵犀除了我没人能驾驭指挥,至于随从……”杨初丹看向兰封,刚刚想要问他需不需要随从,兰封对她微微一笑,然后对张管家说:“张叔你放心,我能照顾将军,不需要随从。”
杨初丹愣了一下,没想到兰封彻底误解她的意思了,她觉得有些好笑,应和地点头说:“既然兰封都这样说了,就这样吧。”
“大将军!!”
是季常的声音,杨初丹转身,看到季常几乎是冲过来的,他停在她的面前,不可置信地问:“您要出行吗?”
“嗯,我和兰封要出门一趟。”杨初丹回答,然后看着努力缓和气息的季常,挑眉说:“你也别天天就知道耍|枪,找殷沐让她给你讲讲兵书。”
季常探头,环视了一圈,眨眼睛问:“就您和兰公子…军师大人不去啊?”
“我带着夫君探亲,她去干什么?”杨初丹盯着季常,季常有点心虚又紧张地摸了摸鼻子,笑嘻嘻地说:“你和军师大人总是形影不离,所以……”
“形影不离不是这么用的!”杨初丹刚刚抬脚准备踢季常,季常反应到快,连忙退后几步,乐呵呵地说:“我去帮着搬行李。”
“兰封,我们去门口等着。”杨初丹对兰封招了招手,然后两个人并肩走向门口,兰封刚刚要开口,就看到家仆推着杨二哥走了过来。
“二哥。”杨初丹连忙快步走了上去,杨礼逸将一枚印章塞入杨初丹的手心,白玉印章,做工精致又复杂,看着中间那个‘谢’字,这是谢家的权章,杨初丹瞪大眼睛看向杨礼逸,“这…这么贵重的东西,我要是弄丢了怎么办?!”
“你二嫂说,你尽管用,其他问题,她会处理。” 杨礼逸拍了拍杨初丹让她安心,然后说,“替我给祖父祖母问好。”
杨初丹轻轻颔首,杨礼逸看向兰封说:“妹夫,等你回来,我们再下棋。”
“好。”兰封微笑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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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初丹收起二嫂给的权章,跟兰封来到杨府的后院,马车已经在后院的大门,杨初丹对兰封说:“你先上马车。”
“三小姐一路小心,”张管家双手递上一把防身匕首和斗笠,低声说:“小姐的剑在马车里,也给小姐准备了男装。”
杨初丹将斗笠扣在脑袋上,对张管家说:“我们出发了。”
兰封坐在马车里,他轻轻撩开马车的窗帘,看着马车穿过街市,来到城门口,杨初丹递了令牌,兰封听到杨初丹对守卫说:“马车里的是大将军,要去驻军的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