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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堂堂一个尚书夫人,怎么大早上一副丫鬟装扮地守在她床前?
    “小姐,你到底在说什么啊?奴婢不来这儿那该在哪?难道您是不想要奴婢伺候了吗?”碧儿一脸委屈地望着乔婉,说着说着眼眶就开始红了。
    乔婉听她之词却是一头雾水,然而她还没来得及理清碧儿的事,周遭的事物就令她大跌眼镜。
    “这是……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应该在丞相府吗?”乔婉一脸错愕地看着眼前的屋子,震惊之余反倒是一阵慌乱卷上心头。
    “不,不可能的,这不可能!”乔婉呆滞地摇头,扶着床帐下了地,连鞋袜都未穿,便赤着脚在屋里转了起来。
    眼前的屋子十分简单雅致,屋内的装饰透露着几分少女的气息,门口旁悬挂着一串贝壳风铃,此刻午后微风拂过,隐隐传出几声铃响。
    乔婉盯着那串风铃瞪直了眼,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乱作一团。
    那是兄长曾经送给她的生辰礼物,自兄长离世后,她便以次来睹物思人。
    后来去了京城,她便将风铃也带了去。就在昨日,她还在丞相府中见过这串铃铛。
    可如今,又怎会在这?
    虽然心中隐隐有了结果,但乔婉还是不敢相信。
    直到她坐在铜镜前,看到了自己那张稍显青涩稚嫩的脸,那是与她经历过世事而变得雍容华贵的脸所完全不同的。
    许久之后,经过与碧儿一番交谈,乔婉才终于确定,自己大概是重生了。
    她回到了七年前,初认识梁衍的时候。
    “小姐,王大公子这会儿应该等急了,您要不赶紧过去一趟?”碧儿见乔婉还在对着镜子发呆,不免有些心躁。
    一个月前,她的小姐突然提出要选夫成婚,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排查后,如今就剩这位王大公子最为适合。
    今日本是乔婉主动邀约对方,如今已迟到了快近一个时辰了,碧儿是真的怕对方等急了翻脸,到时候她上哪去找这么优秀的姑爷。
    提及王大公子,乔婉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这位王大公子是谁。
    王大公子本名王衡之,是鄂县有名的才俊,长得也一表人才,就是文采有些差了。不过他武功极好,家中钱财万贯,虽没做官,但在京中却有亲戚当官,若是他想,进京做官绝对不是难事。
    对方曾经确实是乔婉的不二人选,不过那是在遇见梁衍之前。
    遇见梁衍后,乔婉便拒了那王衡之,一心只有梁衍了。
    此刻重生,乔婉都没从这极大的落差中清醒过来,哪里还有闲暇去顾及什么王衡之,当下三言两语便让碧儿去将人给打发回去了。
    等碧儿走后,乔婉才捂脸咬牙懊悔不已。
    都怪自己贪杯喝什么果酒,这下好了,直接喝回七年前了,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她又得从头开始了。
    想想当初七年的艰辛时光,乔婉就觉得头大,大的要秃头了。
    懊恼过后,乔婉不仅思索:梁衍这会儿在哪?他会不会也重生了?
    第2章 执念 午夜,京郊外的一处宅院里,一名……
    午夜,京郊外的一处宅院里,一名青年男子正立于桩前反复练拳。明明手骨已经被木桩撞击得渗出丝丝血迹,却仍不肯停歇。
    许久之后,廊前的白衣男子终究是看不下去了,便上前去劝他。
    “阿衍,别打了,这练武也不是一两天的事,还是早点回去歇息吧。马上就要科考了,你这样打下去,只怕到那时候笔都拿不稳了,还如何考试?”
    劝解的声音令梁衍多少还是有些触动,他盯着自己那布满血迹的手,默了片刻后,终究还是收了回来。
    白衣男子见他肯听劝,当即便拿出一方帕子给他擦拭手背上的血。
    “我真是不知你这般练武究竟是为哪般,明明你已学识渊博,文采出众,只待今年春闱,必定能高中,又何苦在此苦练武艺?届时你官品在身,还愁找不到高手为你护身吗?”
    听着此话,梁衍神色一顿,抬眸看向白衣男子的脸颊微微出神,许久之后才吐出一抹浅叹:“你不懂。”
    “是是是,我不懂!可我就是想不通,你想要习武习便是了,为何每次都要拼上蛮劲,非要把自己弄一身伤才好吗?你看看你这双手,明明是拿笔杆子的,偏偏让它整日新伤盖旧伤,你这又是何必?”
    白衣男子话语里虽满是气愤,可手上动作依然很轻,细细地为他擦拭着血迹。
    梁衍听闻此话却是陡然抽回了自己的手,一脸冷漠地背过身去,他淡漠地留下一句话,便头也不回地往自己房中走去。
    “林崖,不该你管的事,最好还是不要管!”
    林崖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手中帕子被狠狠地拧作一团,气得嘴角直抽。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了,竟摊上你这么个救命恩人,好心当成驴肝肺!罢了,不管就不管,我才懒得管你呢!有这闲工夫我多读几本书不香吗?下次我要是再管你我就是狗!”
    林崖气话说完,又朝着梁衍的屋子瞪了一眼,这才转身回自己的屋子。
    这厢,梁衍一进自己的屋子,便立马关上了门。
    他蜷着手指,任由手背上的疼肆意折磨,面上却如同麻木了一般,呆滞地坐到了床前。
    他摊开自己的双手,看着指骨间还未擦干净的血迹,还有那密布丛生的细小伤口,以及那些厚重的老茧,嘴角忽的冷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