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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大头牛,若抢了来,够吃一个月了……
    “人快黑了,寻个人少的地方休息吧。”这其实并不是很好的休息地,甚至是很差,但是越往南走,灾民密度越大,就算他们抹黑往前赶路,前面灾民的数量可能比这里还多,人多,危险系数也更大。
    队伍围成一个圈,牛车老人孩子在里圈,妇人们在中间,护卫队的男人的在最外围。
    我停下,顾月照就千叮咛万嘱咐队伍中的人,不能落单,有要方便的,须结伴同行,且不能太远。便是周红,也悄悄混进了队伍中,顾月照全当没看见,今夜这情况肯定是不能放她一个女人在外的。
    周围的难民太多了,不敢拿出光明正大的拿出食物来吃,好在早辰和中午吃得饱,晚上也不太饿。乌四娘就将当初在小孟村挖的草根翻了出来,随便用水煮煮就当是晚饭了。
    顾月照没吃,草根的涩味她实在忍受不来。
    ……
    左眼一直跳,心跳也急促得很。
    她们被盯上了,人数众多,和之前的难民不同,之前的难民们有心,但无力。但此刻这群人的数量数少说也有百人往上,身上隐隐透露出一股匪气,并不像普通的百姓。
    除了那一百多人外,周围还有两百多号普通的难民,或许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勇气来挑战他们,但只要有一个闹事者,其余人肯定很乐意浑水摸鱼。
    顾月照收回观察的目光,让自己镇定下来,吩咐道。“除了守夜之人,其他人抓紧时间休息。”
    “将牛栓好,车放好,孩子和老人就睡在牛车旁,一有不对就钻车底去。”
    “晚上睡觉惊醒点,武器别放下,待会去找四娘拿布带绑在手腕上。”
    “是!”
    大家都不是瞎子,灾民们想把他们生吃活嚼的眼神岂会看不出来,如今东家这般吩咐,肯定猜到今夜要发生什么。
    晚上,乌云散开,露出一轮姣白的弯月,连风也温顺起来吹在身上远不如白日那般寒风刺骨。
    火焰燃烧木材噼里啪啦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
    暗处趴伏着一个男人,他眼神盯着的地方赫然是顾月照他们的方向,“大哥,那群人有人守夜!”
    被叫大哥的人冷哼一声,“无用之功!”
    又吩咐道,“待会把场子搅浑,越乱越好,兄弟几个直取中间牛车,爷仔细看过,那车上堆得满满当当应便是吃食。”
    “是!”
    顾月照入睡本就不容易,至来了大齐后,日日超负荷的运动,倒是治好了她这个坏毛病,但今日心中揣着事,始终难以入眠。
    “砰!”俱大的声音如石破山惊般惊醒了所有人,顾月照瞬间清醒,她一激灵从地上站起来,只见远远有几个男人扛着武器已经和护卫队打了起来。
    “别睡了!都起来!”护卫队的人一边抵御入侵者,还要转头提醒队伍中人。
    “小孩老人找地方躲着去!”
    来得人很多,一两百人如潮水般蜂拥而至,正如顾月照所想,除了那群人,难民中想要浑身摸鱼的人也不少。
    人群中不知谁喊,“他们有水!有粮食!抢了他们的水和粮食我们就能活下去了!”
    “上啊,他们人少,我们人多!”
    此话极俱煽动性,原本犹豫的人也加入了战场。
    这是顾月照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打架,还是与对方以命相博不死不休的那种。
    这些时日的锻炼小有成效,至少她力气大了很多。她所在位置上队伍中的内圈,相比较外圈来犯的人较少,但也有不少,至少她身边就围了三个。
    顾月照身后就是牛车,福妮事前得了顾月照和乌四娘的吩咐,贼人一来便拉着身边的小伙伴躲进了车底。
    此时她惶恐的睁着眼,眼中的害怕化为一颗颗偌大的泪珠砸在地上,她的娘亲和姨姨一人站在一边,将这辆躲了孩子和老人的车保护得密不透风。
    围攻顾月照的是两男一女,两个男人看着年纪不过二十岁出头,女人四十岁左右,他们三人手中握着木棍,齐齐想顾月照的头砸来,透露着一股狠劲。
    “阿月当心!”
    顾月照往旁边一躲,躲过了头上的致命一击,胳膊却结结实实的被那年长的女人打了一棍,痛感瞬间袭来,差点握不住手中的刀。
    被这么一棍敲来她也发了狠,他们素不相识,只是因为他们觊觎上她的物资,她不给,便要被如此对待?
    你既然不仁,休怪她不义。
    她灵活的躲过又敲过来木棍,挥舞着手中的长刀,毫无章法,却也让人躲避不及,一年纪小的躲避不及,胳膊上生生被顾月照的刀带出了一块肉。
    这刀宋二爷一有空就拿出来来磨,曾经钝得不行的刀锋已经锋利无比。
    “啊!”
    痛苦的喊声顿起。
    那几人见她有刀,打得也凶,竟不顾棍子打在身上也要凑近了砍他们。被她气势吓住,心声怯意,武器攻击不行,几人便想锁住手脚,收了她手臂上绑起来的镰刀,却刚靠近就被她胡乱挥舞的长刀所伤。
    顾月照这些日子虽总是嫌弃吃食单一口味寡淡,每顿却是结结实实的吃饱了的。是以,打持久战,几人还真耗不过顾月照,最终被一脚一个,让她用布条捆了手脚。
    刚解决这边,那边又来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