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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算在此处定居,搞清周围的环境就很有必要。
“此去万事需谨慎,禁止单人行动,莫要冒进,万事以保全性命为准, 不论有无收获, 七日后必须回来, 若有违抗者, 抄字帖三遍!”
出门探查周边环境的小组正感动着东家的关怀, 听见抄书,脸都绿了。
字帖,他们可太熟了,那是东家带着林娘子和四娘一道写出来的帖子,里面密密麻麻都是字,他们如今连自己的名字都还没学会,让他们抄整本字帖, 这无疑对他们是最大的惩罚。
顾月照满意的看着他们变了的脸色,对学渣最好的惩罚和警告便是做作业。
“是!紧尊东家之令。”
“去吧, 完事当心。”
……
将人送走, 顾月照行到她规划的住房区区域。人多力量大,准备挖地基的地平整出来了,杂草要被清理干净, 地里的碎石也被清理出来,在一旁堆成了小山。
地基这边的人多着,宋木匠正拿着做木工的墨斗蹲在地上弹线,这是要先将挖地基的地方先划出来,后面根据划线地方挖,便不会挖歪。
顾月照没修过房子,但是见过别人修建房子,大概知道建房的流程。
地基用水泥和石子加固,墙体用水泥和砖体修建,房顶搭瓦。地面她还打算用水泥摸平,但水泥的用量肯定少不了。有机会一定要买一个水泥方子,水泥这东西,搞基建必不可少的利器,若是能够实现自己生产,不仅能省一大笔钱,外销赚得肯定也不少。
顾月照原本是打算修桥、挖地基。建砖窖三头并进的,但是一问,并没有人会修桥。村中的桥都是几根大木头从岸这头搭到那头,宋家庄和小孟村村中都无大河,顶多有宽一些的沟渠罢了,哪里有闲钱正经修桥,搭块木头能走人就是了。
顾月照一个金融专业的学生,对修桥更是通了九窍,一窍不通。
修桥这事她不敢乱搞,要是没修好,塌了,白费力气不说,就怕伤到人。
桥只得等她买了图纸再修,眼下只得先修房屋和砖窑。
顾月照从空间买的方子烧砖方子包含多种砖的方法,不过她还是从最基础最简单的红砖烧起,先将干枯河道中的泥土加适量水,和泥到比能塑型再稀一些的程度,再将石灰石敲至碎末按照方子上所给的比例混合一起,待充分混合后倒进刚赶工出来的模板中,代其风干就可送至砖窑烧至。
女孩子手巧,便由四娘带着年轻女孩们在河边制作泥胚。
因为砖还没烧出来,砖窑如今建在一土坎上。
从下面将土坎掏空,掏出一个半圆形用来烧制红砖,上头留有细小的烟口通气。
还未开窑,是以只有几个小子从山上不断的将柴火送到此处,离砖窑不远处,一花白头发的老人正在烧炭,阵阵浓烟从窖中冒出,这窑碳已经烧了两天了,今日便可开窑。
烧炭的老人名花强,小孟村人士,早年丧子,如今和老伴过活。他辈分大,村里人都叫他花爷爷。
当初小孟村的许多老人不愿南行,要死守着村子,他不一样,他怕死得紧,承蒙东家不嫌弃他和老婆子一把老骨头,收了行李厚着脸皮和东家走了。
他和老婆子年纪大了,做不了什么重活,平日也就帮忙烧个水喂个牛,但吃的喝的却东家半点不少了他们,甚至还因为年纪大了,对自己多有照顾,心中实在惭愧得紧。是以东家问谁会烧炭时,他心中是欢喜的,总算是能帮东家分担些活计了。
手中无紧要事的都跑过来看花爷爷开窑了,便是顾月照也来凑了热闹。她原本还担心烧柴火无法达到烧砖的温度,原只是随口一问队伍中有没有人会烧炭,没想到真有人会!古代的手艺轻易不外传的,都是父子兄弟相传,轻易不会将手艺交给家族之外的人,所以大部分百姓都只会种地,技术人才难寻得很!
碳在封闭的环境中最高温度可以达到一千多度,古代练铁便是用的木炭,便是花爷爷烧的碳质量不如炼铁的碳,那想来烧砖应该也没问题的,顾月照对红砖烧制成功又多了几分信心。
“时间到了,起!”
几个年轻人,扛着锄头,将堵住窑口的泥土打开,灰白色的烟雾从窑中冲出,等浓烟稍微散去,用锄头往窖里一掏,黑色的碳就显于人前。
花爷爷年纪大了,顾月照不放心他爬上爬下的忙活,回头再摔了,他难受,她也难受。
她可不得难受嘛,得买药啊!
就叫了两个年轻人去查看。
“真的烧出来了!”
“花爷爷,厉害啊!”
顾月照跳下所站的大石,凑近看,虽然有些稀碎,不如她以前看的那般成块,但确实是木炭。
“是木炭!”
好的开始就是成功的一半,顾月照笑眯眯的“花爷爷,多亏您老的帮忙。”
能帮上忙,花爷爷也开心得很“老头应该的,能帮咱们队做点事,老头高兴,安心!”
花爷爷和花奶奶是在四十岁时搭伙过的日子,花奶奶之前的夫家刻薄却是好运道,发了家,便看不起发妻,随便寻由头便休了花奶奶。花爷爷从前也有妻有儿,却在一场意外的大火中全部去了,最后经人撮合,二人在四十多岁的时摆了几桌,便生活在了一起。他们也是小孟村为数不多和顾月照南下的老人,二位老人年纪大,一路用忧愁自己干不了活,如今看这废弃多年的手艺竟还能得东家看中,心中不禁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