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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会他们不知道, 这一家子的到来, 是他们噩梦的开始。
    时间一步步往后走,自那家人来后,从北方而来的难民越来越多的涌进了村子, 情况也越来越坏。
    灾民们没吃的,他们就冲进村民们家里抢,没喝的没穿的,也冲进家里抢。不仅抢吃抢喝,还妄想弩走村民家中的闺女和媳妇。
    大果村村民是淳朴,但并不懦弱,被如此欺辱自然不干,纷纷奋起反抗,便是连几岁的娃娃也知道拿石头扔砸这群强盗。
    可灾民人数众多,不少逃难路上还背了人命,大果村村民哪里是他们的对手。
    几乎是一夜的时间,繁华的大果村便覆灭在汹涌的灾民中,而原本的大果村村民,也成了难民中的一员。
    潘陶是家中老小,上头还有四个哥哥两个姐姐,他的三个哥哥都是在和灾民搏斗的中没的。
    大哥是被用石头活生生砸死的,三哥被扔进了家中的水井,被发现时身上都泡涨了。四哥则为了护着四嫂不被玷污被镰刀砍了十多刀,等他赶到时地上的血都结了冰,而四嫂也撞了桌角随四哥去了。二哥为了将贼人引走,不让他们发现地窖里藏着的一家老小,背着粮食往外跑引开了贼人,黑灯瞎火的摔断了腿。
    就他,当夜去接岳家的媳妇,免于一难。
    埋了三个哥哥和四嫂后,他就带着家人前往县城,想找个活赚些银两为二哥看腿。
    他原想投奔两个姐姐的,却听说两个姐姐所在的村子前些日子也受到了灾民的抢掠,待他去找时,早没了两个姐姐一家的消息,生死未知。
    好不容易到了县城城外,却发现县城早就封了城,成千的难民聚集在城外。
    没钱也没粮,家中女眷还多,他怕出事,当夜便带着家人离开了县城。
    他本打算去更南边些的之坞郡,没想到却在半路途经过余槐城附近时,遇见了一个叫陈虎的小子。陈小哥看起来年岁不大,说话却极有章法,旁边还跟着几个小姑娘。
    他让他们跟他走,先去去余槐城,再跟着四娘子,来青鹿谷,这里有吃的喝的,能让他们活命。
    潘陶那会实在没法子了,便想着去试试。
    不去又能如何呢,他四哥留下才半岁的侄女喝了一日的浑水,饿得哇哇大哭,他怎样无所谓,几个哥哥拼死护下的妻儿他总要护着他们平安长大的,且那小郎君还给他们吃的,便是前头有坑他也义无反顾的跳了。
    来谷的第一天,他第一感觉便是荒凉,大果村村人们养蚕,种果树,一年的收成好的人家能有二十两往上,只要肯干,大果村基本没有穷人,日子也过得好,自然觉得一切都刚开始的葫芦谷荒凉。
    但待了十多日他却发现此处的不同来,首先这里主事的竟是个女郎,她身边最得力重用的也是女郎,这个他便从未听说过。
    另一个就是谷中有许多他没法叫出名字的物件,明明不见买粮,但谷中粮仓永远满满当当。他不敢多想,也没有去一探究竟的心思,只要能让他一家人活下去的,便是东家是那山中精怪又如何?至少以他看来,她一直的所做所为皆是为谷中百姓好。
    今日听见东家所说之话时潘陶就心头一动,他之前就曾在城中的造纸坊做过工,虽只是干些粗活,但他却是真真切切看过别人造纸的工具的,虽不知其中细节,但今日东家不是说了造纸方法嘛,他照这个方法做便是。
    ……
    林诺南下之前,先去了一趟始安县,看了看房姨娘处情况。
    房姨娘处一开始确实将口红粉底推销了出去,甚至一度达到了供不应求的场面。可惜,冯姨娘再受宠在县令府也不过一个妾室,货不过卖到一半,便全被县令夫人缴了,冯姨娘气牙痒痒,却奈何脑子木呐,半点办法都没有。
    “顾娘子可派了人来?”
    柳枝每日都会被这般问,她也如往常一般答,“没有。”
    “哎~”冯姨娘叹气,她从柜子中的一堆衣裳下去取出一个破烂的钱袋,一千两的银票静静的躺在钱袋中。
    这是她好不容易藏下的银子,后头卖顾娘子给的那什么化妆品的钱,全被那泼辣女人一文不剩的抢了去,这一千两银子还是她藏得好,才未被抢走。
    林诺到了始安,使了些银子便知道了冯姨娘的境遇,她给门房塞了些碎银子,便被悄悄的引进了府。
    从县衙出来,时间还早,林诺想想还是去了一趟袁府。
    生意人,不能言而无信。
    “谁啊!”她等了许久才有人过来开门,却是个总角小丫头。
    小丫头开了门,尚未看清敲门的人,一小包东西便跌入她手中,她手忙脚乱接住东西再抬头看时,那人早转身走了。
    梳着一头利落发髻的女郎远远的挥了挥手,朗声道,“这是你家夫人与我做的一桩生意,你去交与她吧!”
    阿莲之前是在灶房烧火的丫头,前几日才调到夫人房里,不甚机灵,只呐呐的看着人远去,直到看不见了人影才抱着东西去找夫人。
    袁夫人一听,嚯的从凳上跳起来抓住阿莲的手,“人呢!!”
    “走了。”阿莲被袁夫人的动作吓了一跳,一脸的不知所措。
    “去,去把她追回来!”
    “啊?好。”阿莲呆呆的答应完后,才想起来自己根本不知道往何处去追人,又呆呆的站在了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急得脸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