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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全缨自小习武,拳拳到肉,只把卓万书揍得满地打滚,哎哟直叫。
    “别打了别打了,我说,我都说!”
    余槐县外的人注意到青鹿谷的时间比顾月照想的还要早些,这其中当然有镜子的功劳。镜子售卖的地方在之坞郡,但是此等珍贵之物,被用来当拉近关系的敲门砖再好不过了。
    有人追捧,便有人觊觎,只是林诺等人名不经传,想查她身后的人也没处查去,再加上当时去之坞郡时身后跟了余槐县的衙役,之坞郡郡守许渭看在谭见青卖他粮食的份上,出手平息了那些妄想抢夺的人,不然就凭毫无根基的青鹿谷,要这么安生的做生意可不容易,这也是顾月照当初非要县衙的人与林诺南下的原因。
    而让京都的官员注意到余槐县主要还是因为李信失踪一事,李信从前便与谭见青有些龌龊,所以在听说了谭见青私自开仓放粮之事后就串掇着自家老爹给皇上上折子,大灾刚结束,诸事正忙,若不是有李信,朝廷还真一时半会记不起来处置谭见青这个违令的小县令。也正是这个写满了罪责的折子,才让众官员记起,哦,原来是那个以状元之身去当一南方小县县令的倒霉状元郎啊。。
    谭见青这事虽是出以公心维护百姓,但确实是违反了律令。
    李国公在朝堂上极力主张要彻查这目无法纪的县令,大齐皇帝只是觉得谭见青这名字有些熟悉,早就忘了这是他年轻时自己钦点的状元郎,听完李国公慷慨激昂的陈词后,一摆手,准了。
    有李国公从中周璇,李信便轻易的拿到了南下钦差之位。自己儿子是什么德行李国公知道,他断断续续的听了一些李信路上所做的荒唐事,后头也再懒得管自家这个扶不上墙的二儿子。直到某一天,他才反应过来,没听到儿子的消息已久,再让人去打探时,李信却仿佛从这世间消失,半分消息都探不出来了。
    顺着李信一路南下的路线查,很轻易的便查到了余槐县头上,同时也发觉了余槐县的不同。
    张尚书与李国公同属肖鹤游一派,李国公被宫中皇帝之事绊住了手脚,便将此事全权交由了张尚书处理,张尚书又找到了在余槐县隔壁的始安县县令卓万书。
    只是张尚书和卓万书都没想到顾月照能有这么刚,在明知京都注意到她的情况下还敢光明正大的攻打始安县。
    顾月照算了下肖鹤寻到达的京城的时间,再算了下始安失守的消息传到京城的时间,也就前后脚的时间,拿走了自己土豆和玉米的贤王殿下,也该做点实事了才成。
    顾月照这边刚给坐镇余槐县的乌四娘传来一切顺利的消息后,永安的信件便由下人悄悄快马加鞭的送去了肖鹤云的手里。
    “永安的消息送出去了?”乌四娘一边写着手中的告示一边问。
    “送出去了,永安从县衙离开不到一刻钟,信便从后门送了出去。”
    “给贤王送信之事不必管,但要看住了,东家不想让他知道的事,万不可泄露半分。”
    “是!”
    乌四娘搁笔,待纸上的墨迹干了后道,“这告示拿去贴了吧。”
    余槐城这两日热闹得过分,百姓们受这种气氛感染,也爱出来逛逛,只是要小心街上的长沟和堆在街上还未清走的土堆别被绊倒。
    人们很快就发现了城门口新张贴的告示,城门口如今是公认的县衙发布通告的地方,一时间,不管认不认字都围拢了过去。
    有认字的将告示上的内容高声念了出来。
    “招贤纳士:
    新衙刚立,百废待兴,此用人之际,特从城中招募各路贤才。
    但有一技所长或能读会写者,俱可在十日内去县衙寻文书报名,十日后报名止。经过考核者可入县衙做事,工钱福利届时面议。
    以我为媒介,展你之英才,县衙众人敬候君佳音。”
    告示的后边还落了顾月照和乌四娘的私印,表明了这份告示的真实性和严肃性。
    如今顾月照为首的余槐城众人都刻了各自私印,却迟迟没刻代表着这个集体的公章,原因很简单,顾月照太忙还没想好名字,这事就搁置了。
    “东家这是要招工?”
    “一技之长是什么意思?我会染布,县衙能收我吗?”
    这话立马招来了旁边人的嘲笑,“染布?东家要招也是招那能写会画的秀才大人们,招个会染布的回去做什么?”
    “严兄,县衙招人,你可要去试试?”问话的人羽扇纶巾,一副读书人的打扮。
    被问之人却一脸不屑,“严某不才,读书二十余载,虽未取得功名,但忠君爱国之事还是懂的,一个不忠不义不伦不义的女反贼还不配让某为之效命!”
    严姓书生说这话的声音不小,一圈来看告示的人都听见了,其中就包括了不少青鹿谷的人。
    “说什么呢你!这般看不上东家,有本事你就搬出余槐县啊!”
    “也不看看你是什么玩意儿,若不是东家,你这会可能都长蛆了,那还能故作清高的在这说救命恩人不忠不义?”
    这话一出,深受众人赞同。若是在秋收前有人这么说,听到这些言论城中百姓肯定无动于衷,但是秋收后,百姓对顾月照越来越信服,自然也愿意拥戴她。
    严姓书生一开始还妄想反驳,但双拳难敌四手,他也不曾练得那舌战群儒的本事,最后不敌众人的口诛笔伐,败下阵来,抱着头从人群中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