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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太子在宫门口……
太子在宫门口遇刺, 丢了一条腿之事在事发当夜便传遍了整个朝野。
“看,这不就乐极生悲了?”肖皎月躺在榻上,一面白的俊朗郎君温顺的蹲在榻边, 温顺的给她捏腿。
郎君并不接她的话, 前车之鉴他见得多了,能安生留在长公主身边这么久自有一套自己的生存法则,郎君小意道,“公主白日跪得多了,膝盖看着有些淤青,奴去取些化淤的雪玉膏给公主揉揉。”
长公主摆了摆手, “不必了, 下去吧。”
郎君刚走, 肖皎月原笑着的嘴角慢慢抹平, 她眼神锐利的看着房中的一处, 狠声问,“我要的是我那皇兄的命,诸位却只取了一条腿,这是个什么意思?”
一个黑衣男人从房梁上飘下,他单膝跪在地上道,“刺杀太子之人并非公主之人。”
“什么?不是你们?”
“我等按计划等在太子府内,却遇见了另一伙人伏击, 那伙人武功高强,我等不是对手, 提前撤离了太子府, 在宫门前寻到太子影踪时他的腿早被人切断,下属后面再早机会刺杀太子时,却发现另有人暗中保护在侧, 再无下手的机会。”
到底是谁砍断了太子的腿却不要其性命,又是谁在保护太子?“这就有趣了。”
“办事不利,自己下去领罚。”
“是!”
大齐还要脸,不可能有一个腿有残疾且不良于行的国君,但先皇驾崩时并未另有换储君的旨意,如今太子遭难,谁继任新帝成了个大问题,丞相便提议由朝众大臣共同商议选出新了国君。
朝廷上的众官员各有各的心思和站队,都想扶持己派的人上位,自是谁也不愿意服谁,一时间朝堂上吵得不可开交,就是刚薨两日先皇尸体都无人在意了。
下了朝,肖鹤寻被随处推回府时,贺云归已经等他许久,肖鹤寻嘴角蓄着笑,他对摆弄着医箱的贺云归道,“贤弟该去看看的,那群往日动不动称病在床,高呼命不久矣的老头,如今却是身体硬朗得很,足足吵了三个时辰,唇枪舌剑,针锋相对,硬是将朝堂变成了那街头唱戏的戏台子,一方唱罢我方登场,真真是精彩得很。”
贺云归将医箱打开,取出银针在橘色的火焰上烧了烧,平静的问,“这就是你迟到的缘由?”
“好贤弟莫脑,朝会虽开成了唱戏,但好歹冠了个朝会的名头,那些老臣们忙着吵架,结束不了,为兄这也不好走不是?”
贺云归看了一眼笑嘻嘻的肖鹤寻,好像这场闹剧与他这个贤王无关一般,难得好脾气,“开始吧,今日针灸完后,再辅以药浴,一个月后便能起身了。”
这可真是个天大的好事,肖鹤寻早做了一辈子在轮椅上渡过的打算,却没想到在丧失希望时遇见了贺云归,他高兴道,“若无贤弟,为兄这腿怕是此生再无起身的希望,贤弟大恩,为兄铭感于心,必当涌泉相报。”
“为你医治是为报母恩,你并不欠我恩情,此事一了,你我再无瓜葛。”
肖鹤寻一笑,“母妃同云姨母情同姐妹,你我二人虽不是血脉相连却也情同兄弟,贤弟这话说得真真无情。”
贺云归拔下最后一根针,起身收拾医箱,他面容平静,语气淡然,“我明日离京,今日既是给你施针,也是向你辞行了,这是药方,你往后按着方子三晚煎做一碗便可,至于药浴的药材,王府下人知道,按往常的来便可。”
若不是肖鹤寻腿伤未好,他这时都想跳起来,他双手抓紧了轮椅扶手,并不接药方,他不解,“为何要走?如今京城局势混乱,肖鹤玉自大狂妄,肖鹤游尚未长成,不过是柳家推出来的傀儡,肖皎月女子之身妄想将肖家天下给自己儿子,这三人如今虽在朝堂上闹得荒唐,却都不是明主,贤弟有治世之才,何不帮帮为兄?待事成之后,高官俸禄、美人金银尽可由贤弟挑选,必不会亏待于你。”
贺云归站直了身子,不为所动,“再多的财富美人怎及天下大好河山?我志不在此,已决意离去,你不必多劝。”
“河山虽美,如今却到处生灵涂炭,民不聊生,满满,你可忍心?”
“饥民遍地,民不聊生的境地是你肖家一手促成,关我何事?”说完再不看肖鹤寻一眼,便甩袖而去。
贺云归走的那日,京都风很大,狂风卷起细碎的黄土飞向高空,整个京都街道都蒙上了一层黄色的灰,街上偶有想走的百姓俱蒙住口鼻,行色匆匆。
肖鹤寻心底想留住贺云归,却知留不住,贺云归师从旬阳老人,这位闻名于天下的可不是医术而是那手出神入化的剑术和机关术,贺云归作为他唯一的弟子,自然尽得他的真传,只是鲜露于人前罢了,且贺云归少时聪慧,若不是和父族闹僵,如今恐在读书一徒取得功名。
若是能得他相助,自己能成功坐上那个位置又多了几分成算。可惜啊,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意恋落花。
罢罢罢!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贤弟,好走!”
郎君身着黑衣,满头乌发高高的束在头顶以红绸固定,越发衬得他身姿如玉。贺云归身上背了长剑,身旁一丝杂毛也无的黑马背上搭着着简单的行李,他双手抱拳冲肖鹤寻行了一礼,
“云归告辞,愿王爷所想之事能得偿夙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