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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云归点点头,眼神漠然,并不说话。
这位是肖鹤寻王府中的一位管事,姓甚名谁他记不清,不过之前给肖鹤寻治腿时有过几面之缘。
“贺……”
“贤王……皇上派你千里来洛城,所谓何事?”大晚上的,顾月照没兴趣看这位京都信使他乡遇故人的喜悦,堵住他还未开口的话,直接问。
来人这才想起自己的正事。
他装模作样的从怀中拿出一卷明黄色的卷轴,看了坐上的顾月照,缓缓将其展开。
顾月照看到那卷轴上展看时,背面绣着的金龙时挑了挑眉。
太监,圣旨,今儿个全都见了个遍,可真真是张见识了。
“ 顾月照听旨!”尖利的声音随着圣旨的展开响透整个小厅。
信使念完后,便抬头去看坐在首座的女郎,他来时已做过功课,知道此人生为女郎,确最是离经叛道,整日和一群男人混在一处,最后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让她收了整个洛城府。
不过不管她如何厉害,到底只是个仰仗陛下鼻息生存的一个小女子,自己如今乃圣上生边红人,是京都中朝官争相笼络的对象,也是皇后的亲近人,根本不惧怕一个女郎。
顾月照不仅没如信使所想那般感激涕零的下跪接旨,反倒身子后仰,翘着腿,一只手搭在桌上,支着脑袋戏谑的看着他。
女郎翘起的腿一抖一抖,身上自带了一股痞气,仿佛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眼中的戏谑几乎要化为实质。
“陛下圣旨,你为何不跪?”信使恼羞成怒,这女郎这般作态,根本没将陛下放在眼里!
顾月照的眼神仿若在看耍猴,这位远道而来的信使莫不是以为凭当时她和肖鹤寻隐晦的口头之言,便真的能操纵于她?
是这位信使脑仁太小,还是肖鹤寻太过自负?
“顾某连日赶路,身体倦得很,跪不下去,信使有话直说便是。”顾月照狂自有狂的资本,她一开始便没打算归服于肖鹤寻,不过利用他拖住京都的目光,如今老皇帝不再,斗得跟乌鸡眼似的兄弟几个再无可能合力围攻她。
那她怕个屁!三方围攻她倒是心有忌惮,若论单挑,她有粮有人有武器,谁能是她对手,再不济她还有空间商城,空间有三次不受限制的购买机会,当时刚落地青鹿谷时为给村民们买药她使了一次,剩下的两次一直存着,真惹急了她,她便从空间买了热武器来,对这个冷兵器时代来说,绝对的降维打击。
她一步步带人打下的洛城,脑子驴踢了也不能拱手让人。
还是那句话,肖鹤寻刚登基,破事一大堆,前有异心的朝臣,后有虎视眈眈的肃王和长公主。
便是他能力再强,处理这些便占据了他许多心神,那腾出手来收拾她。
肖鹤寻既然能让人大张旗鼓的来洛城传旨,想必对她还未设防,那么陈虎等人便是安全的,她来洛城府之前便令护卫队之人伪装北上,只要送信的人能赶在这位京都信使前头将信送到京都。相信以陈虎的机灵和阿诺留下的地道,他会带人成功逃出京都。
“你!你!”自肖鹤寻登基后便被人捧着的太监那遭过这般冷遇,便是自家陛下还做王爷时,别人见他也是客客气气,这女郎真真失礼至极!
信使求助的看向上首的郎君,期盼他能帮自己说一句话。
贺云归看了一眼外头的天色,已经很晚了,赶了这么几日的路,大家都累得很,特别是旁边的女郎自坐下便没见一个笑脸。
贺云归便有些厌烦厅中还看不清形势,企图耀武扬威的信使,以前怎么没发现肖鹤寻府中下人这般无状,他声音寒凉,“有事说事”
信使看贺云归也不站在自己身边,不敢再闹,站在厅中,对着坐在椅子上巍然不动的几人念起了手上圣旨的内容。
“顾氏月照,秀外慧中贤良淑德,朕甚心悦,特封惠妃,钦此!”
信使念完将圣旨一收道,“惠妃娘娘,皇上旨意,令惠妃娘娘听旨后立马动身去京都,至于洛城府,自有人接管。”
顾月照听这所谓的圣旨内容,被气笑了。
什么玩意儿!多大张脸,才能让他舔着张大脸千里迢迢送这么个圣旨来恶心她。
围观的几人听完这圣旨内容的几人看这信使的眼神都有些危险。
信使看着几人的眼神,总觉得自己再多说一句便再无走出这个小厅的可能,特别是贺郎君,不知为何,此刻疯狂的冒冷气,看着他的眼神更是晦涩难明。
“陛下的旨意咱家已传到,便不打扰顾东家休息,咱家先告退了。”
从顾月照到顾东家,他倒是怂得快。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更何况还没撕破脸呢,顾月照更不可能拿这位狐假虎威的信使如何,不过肖鹤寻千里迢迢都要派这么个玩意来恶心她,来而不往非礼也,她自然也要还他厚礼才是。
顾月照被所谓的圣旨一搅,气得饭都没吃,将那明黄色的卷轴往灶房的火中一扔,便直接回房去歇息了。
“笃笃!”敲门声沉稳有礼。
这么晚能来寻自己除了林诺便只有四娘了。
“门没锁,直接进。”
“贺郎君,怎么是你?”看到来人是贺云归时,顾月照是有些惊讶的。
“见你晚间没吃饭,便给你送些过来。”边说边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