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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年情敌对上,硝烟四起,有趣,有趣。
    出乎古月意料的是,素来脾气恶劣一戳就暴跳如雷的梼杌此刻却是完全没有发火暴怒,只是神色沉了沉,突然勾唇冷笑:“师傅担心我,我也担心师傅,因为焦急而冲动了些也只能说明我对她真心实意,为了心爱之人当了没脑袋的蠢货,我乐意得很。不像有些人,故作清高,摆出一副不屑为之的样子,到头来就连当蠢货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坐在这里拈酸吃醋找平衡。”
    这兰纠对金貅的那番心思,他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了。敢觊觎他看上的女人,哼,统统杀无赦!
    古月险些大笑出来,无比狭促地看着兰纠诡笑。
    兰纠面上波澜不惊,只是眼底闪过一抹幽暗。他抬眼,勾出一抹极浅的笑容:“你所谓的爱?就是一再将她置于险地?”
    那眼中弄弄的讽刺,直直地扎在梼杌的心上。
    “我会保护她!”得意的笑容僵住,梼杌冷声重哼,眼底闪过一抹坚决。
    “就凭你?一只人人得而诛之并且力量孱弱的凶兽?”兰纠收起眼中的讽刺,淡然如水地反问。
    古月在一旁喝酒看戏,心底堆得满满,几乎快要憋不住的笑意却是骤然一顿,心里浅浅叹口气。兰纠不是在与梼杌较劲,他说的是最本质的,最一针见血的横在梼杌与金貅之间的问题。
    他担心金貅,不是担心自己再也没有机会,而是担心梼杌或者说凤冥给不了金貅幸福。
    梼杌脑袋聪明,自然也听出了兰纠的意思,顿时眉一敛,有些低沉地微微垮了脸:“梼杌……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怎么会是梼杌……”
    他自然知道四大凶兽的恶名,也知道天界对他们必杀而快的意思,可是从未想过,金貅瞒着自己的身份,竟是那不容于世的梼杌。难怪,难怪她千方百计藏去自己的身份,还夺去他大部分的力量……
    她也防着他呢。
    梼杌心下酸痛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换做以前的他定会怒极伤心极。但现在,他开始懂得她,为她思考。他知道她的立场,她这么做只想留下他的命,保护他罢了。
    “梼杌又何如?我不会为恶教她为难。我不为恶,你们又有何理由除我?你们神仙不都是满口仁义道德,慈悲为怀么?”思及此,梼杌沉声道。
    兰纠和古月却是同时沉默不语。他们相信他不会为恶,天界那帮老顽固可不会。与他们来说,四大凶兽的存在就是不合理,就是隐患,只有除去才能真正放心。
    这就是他们为什么会那么担心的原因。
    就在这时,一直不在屋子里的焰鸾突然闪电般飞进屋子,边飞边慌张大吼:“不好了兰、月,天、天帝竟然判处小主人裂冰火焚之刑!”
    兰纠和古月刷的一下站了起来,齐齐神色大变:“你说什么?裂冰火焚之刑?!”
    “天帝让小主人说出梼杌的下落,可小主人不说……惹天帝大怒……说小主人与梼杌勾结,意、意图谋反……主人已经去求见天帝了,可是、可是天帝不见……”焰鸾愤愤扫了梼杌一眼,拼命挥着翅膀点头,看起来十分焦急。
    “什么是裂冰火焚之刑?”无比冷冽阴霾声音响起,梼杌双拳握紧,面上铁青,眼底的担忧和焦急几乎奔涌而出。
    兰纠挥袖,捂住刚要解释的焰鸾的嘴巴,古月闷声不语,只是神色凌冽。
    “说!我不会冲动。”梼杌咬牙,保证道。
    两人对视一眼,古月这才严肃开口:“裂冰火焚之刑。顾名思义,将犯人绑在凌云柱上,同时以天之极地才有的裂冰和烈火交替相罚……犯人的元神。”
    受罚的是元神,意思是即便是法力再高的神仙,也抵抗不得,不得不受。而那天之极地才有的裂冰和烈火……
    传闻那是天地间最寒的冰和最猛烈的火,那碰之而受到的痛楚,天地间无人能抵抗。
    梼杌闻言,额上青筋跳了跳,眼中的暴虐几乎喷薄,只是被他仅存的那丝理智死死压着:“我去换回她。”
    说罢就要走。
    “你去了也没用,金儿没有奉旨杀了你是事实,那死老头现在已然怒极,又极爱面子,就是杀了你,金儿的刑罚也不一定会减轻!何况你这一去,金儿的苦心就都白费了。”古月拦住他,第一次没有嬉皮笑脸,那正经严肃的神色让梼杌心里越发地揪紧难受起来,骨子里那股嗜血的欲望也因着担忧和暴怒而几乎爆发。
    三人都没有想到,天帝竟会对金貅施以这么重的刑罚,本以为只是抗旨不被骂几句抽几下便罢了,现在居然弄成了勾结凶兽,意图造反?!这其中定是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那老子就什么都不做吗?!像个废物窝囊废一样等在这里看着她受苦吗?!”梼杌脸色铁青,一拳砸向兰纠身后的椅子,那椅子在他的暴虐瘴气之下瞬间化为烟灰。
    “有,在这能隐藏你气息的屋子里等。”兰纠出声,声音若寒冰。
    这屋子用焰鸾的羽毛设下了结界,没人可以找得到他。兰纠和古月要他躲起来……像个孬种一样躲起来!
    梼杌僵住,狠狠地瞪向他,眼中隐隐闪过血光。
    “我们不会让她出事。”兰纠抬眼看她,神色淡然却藏着深深的坚定。
    梼杌沉默,眸子通红,额上青筋暴起,心下翻天倒海,久久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