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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你这是要奉她为主啊?小丫头看着没那么大本事啊。
郦苍想起太乐那晚哭得梨花带雨的卫子夫,心中暖暖的说:她确实没什么本事,奴婢也只有些粗浅的见识可以教她,希望她可以在宫里活得舒服些。将来出宫修谱,奴婢也不必再惦记她的回护之恩罢了。
太皇太后正色道:那丑话说在前头,哀家可就公事公办了。
郦苍恭敬一礼,肃然说道:奴婢所求,正该如此。
郦苍处理完旧事回到长信殿,一时却不知怎么开口,盟约既立,两人应该彼此信任,不应该有秘密,可往事繁复杂乱,她不知道该怎么把她的故事告诉卫子夫。
好了!卫子夫难得看她也有如此犹豫的时候,毕竟两人在这种危险的地方还要呆一个月,未来还要相互扶持,也不打算逗她了,我知道你或许有个惊天秘密,但是若是不想说,就拿劳力来换吧,我虽然歌舞不错,但是曲谱上,只能简单给些建议,还是要你一力承担的。
郦苍心中一松:这个自然,你我
卫子夫打断她:别你你我我的了,盟约是你主动邀我立的,但受益人是我,我只问一句:可有碍我求进争宠?
郦苍长叹一声,道:往事如烟,知道的人也就两三个了,她们不会说的,绝对无碍!
那就好,我许你瞒着。卫子夫眨眨眼,下巴轻抬扬水袖:你看我这样可有争宠的样子和气势了吗?
郦苍被她逗笑了,扫视了一下四周,看着卫子夫已经把送过来的东西都放在屋里归置好了,玩心大起,转身笑着就拉她就往外走。
卫子夫被拽得一跌趔,懵懵的问:去哪儿?
带你去最会争宠的地方看看,人家都长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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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来到了永巷外一个偏僻的角落,还没等站定感慨一番就听到一声断喝!
敢妄言后宫?!
两个人俱是身形一凛,缩手缩脚的绕过转角,望向一个花园里的偏僻回廊。
有几个嫔妃打扮的美人瑟瑟的跪在一旁,深宫寂寞无聊,找个地方说说私密话也很正常,本来就是常来的偏僻回廊,谁知道会遇上刘彻,被听了个正着!
这下真是捅了马蜂窝,别说刘彻怎么处置她们了,若被皇后知道,她们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刘彻身边的领头黄门,孔立在旁小声提醒:陛下,这些是永巷的家人子,应该是去年底,诸侯进宫的时候送来的。
刘彻怒气翻涌,这些宗室诸侯打着无子的借口,对他皇位的安稳说三道四的,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心里明白,那些人不过是打量他这个皇帝没有实权罢了,找什么烂借口?这宫里我才是皇帝,皇后再不好,各宫嫔妃再不对,也轮不到他们随便说嘴。
你们说,皇后无子善妒,永巷争宠龌龊,看来是深有体会啊!刘彻心里冷笑着,硬生生的牙缝蹦出来这句话。
刘彻虽然看不惯皇后的做派和她拖后腿的行为,也不喜欢她,但是陈阿娇毕竟是他的妻子,是站在他这边的。
作为丈夫,他可以嫌弃她,宗亲不行,作为帝王,皇后可以被议论,当面嘲讽却不行,这两样如今都占全了,一字一句无一不在挑战他的权威和颜面,尤其是他的性格还霸道好强,这种话绝对不能容忍!
可刚才刘彻的问题谁敢回答啊?
那几个永巷妃嫔只能在原地开始抖,刘彻越看越生气,腾腾四溢的怒气让周围的温度一降再降,跪着的人,生生吓晕了一个,剩下的都抖成筛子了,斜插的金钗都快掉了,看着很是可怜。
可惜刘彻没有半分怜香惜玉,冷冷的吩咐道:传永巷令,罪名是妄言后宫,妄议子嗣!让她把这些人,按律处置了,送暴室也行,当众惩罚也行,总之给有些人见识见识什么叫汉宫法度森严!
诺。孔立无视那些女子的讨饶和哭号,挥手吩咐旁边的小黄门赶紧去叫人。
听墙角的卫子夫心里直打鼓,不止是她和这些妃嫔一直听说的都是帝后感情不好,朝野皆知皇后无子善妒,里里外外议论的人并不少。
可是今天陛下却暴怒起了杀意,难道传言只是传言,是皇家装出来的吗?其实事实是陛下和皇后感情很好?迟迟无子会不会是就等皇后生呢?
可惜这些脑补的想法没有被平阳公主和刘彻听到,不然平阳公主一定笑得花枝乱颤!声响震天!再敲开她的脑袋重新回炉锻造一下,看里面是不是装的都是水!
而刘彻估计都来不及拔剑杀她,就要吐血而亡了!
他一个心有宏图大志的帝王,虽说有人虎视眈眈和管头管脚吧,但是也是名正言顺稳坐皇位的,还要演戏?演给谁看?谁敢看?他会蛰伏,他会让步,可就是不会为难自己!他们以为这皇权不香么?这政事不香么?这策论奏章和诗词歌赋不香么?天天在后宫演戏?!
哦,他忘了,这些人没当过皇帝,理解不了。
抛开这些不提,一直躲得好好的卫子夫和郦苍虽然没有完全的直面刘彻的杀气,但是也是觉得这里不是很安全,两个人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轻手轻脚的往外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