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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计蕊气喘吁吁的赶到时宫门口,韩嫣已经带着回来的皇帝陛下快走到永延殿了。
刚刚私开侧门的小官,听完计蕊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你确定没传错消息吗?陛下刚回来,这算脚程连宣室殿都没到呢,怎么在路上就跟人生气了?
啊?!计蕊靠在墙上呼呼的喘气,咽了一口口水,不敢置信的问:你...你说...你是说陛下刚刚回宫了?
对啊,我刚给开的门。
计蕊直跺脚:往哪去了?!
这不知道,韩大人接走的,应该是回宣室殿了吧。这小官哪知道刘彻是从哪走的,只能猜测是回了常处理事情的宣室殿。
累得要死的计蕊也来不及思考了,只好往宣室殿跑。一边走一边腹诽,这事赶得真巧,先前又怕又急还走的小路,大晚上深一脚浅一脚的终于跑到了地方。这会儿还要跑回去,计蕊感觉明天她是爬不起来伺候了,不过回去的时候,唯一安慰的是终于不用走小路了,灯火通明的她不用太害怕。
就在计蕊快跑遍未央宫的时候,郦苍已经捧着果子在长信殿救下了卫子夫。
卫子夫在郦苍没到的时候,回答太皇太后和太后的问题总是打太极,没等她们直接逼问陛下是不是在她这儿快四天都没出屋了,就主动热情的介绍自己都新做了什么糕点,还有做法,说得那叫一个细致。
陈阿娇终于忍不下去了,没好气的打断她:卫夫人,你就算再拖延时间,等陛下来了,事实如此,你也脱不了罪。魅惑君上,陛下登基这么久,头一次四天都不见人,你知道这是多大的罪过吗?
卫子夫心中一紧,看来陛下这次是出去时间最长的一次了。心中不由暗想:陛下啊陛下,你可真看得起我,我头一次帮您遮掩,你就给我个最难的问题啊。这盛宠就要对应最难的处境吗?故事里的宠妃不是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吗?怎么自己这么倒霉呢?
太皇太后开口,语气不善的道:卫子夫,陛下怎么还没来?不过你要是在等他,就不必了,陛下今天来了,也是要受罚的。不要以为哀家老了,就管不了皇帝了。
卫子夫收敛神色,小心翼翼地说:太皇太后言重了,妾实在是不知道错在哪里。但是惹太皇太后、太后和皇后动怒,实在是子夫的不是,我甘愿认罚。
王太后本来对卫子夫没什么敌意,日常请安伺候也很贴心,她当皇后的时候,自然是希望皇后独大,但换了身份成了太后,她还是更希望后宫热热闹闹的。
再者相比太皇太后和陈阿娇,她对卫子夫了解的很少,本来是不会轻易发难她的。可今天就事论事,她也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被人迷惑,不理朝政。虽然她相信自己的孩子不会如此,但是防患未然是她的习惯,所以也语气冷硬的说:揣着明白装糊涂!如果不受罚,你就不说实话,那我们就没必要再顾及陛下的面子了。
卫子夫思量着赔罪说:太后,子夫确实耍了小脾气,惹陛下生气。请太后开恩,原谅妾一时贪嘴,恃宠生娇,明天就去给陛下赔罪。
你在胡说什么?陈阿娇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吼道:你这几天缠着陛下不理朝政,不见外人,这是魅惑君上,你个妖妃,还在狡辩什么?你惹陛下生气?本宫看你是把他哄得团团转吧!
皇后,妾冤枉,这罪名太大了,子夫万不敢认啊。
太皇太后沉声问:那皇帝为什么都四天不见人了?
今天陛下还出去了。卫子夫把门外的郦苍叫进来,捧着果子说:妾近来有些贪嘴,上午跟陛下在园子里散步的时候,就馋这个果子,尝着很好吃就摘了一些回来。但是陛下非说妾捉弄他,是故意给他酸果子的,然后就拌了几句嘴,为了证明妾没有说谎,就让人带着陛下去园子里摘果子了。
郦苍赶紧补充道:回太皇太后,跟着去的奴婢,把人跟丢了,现在不知道陛下去哪了,只听说长公主中途派人来送过东西,也许陛下是出去长公主那儿了
还把人跟丢了?陈阿娇暗恨,这就是她所谓的拌嘴?明显的撒谎和秀恩爱呢吧!
王太后心存疑虑,下意识接了果子过来咬了一口。
嘶
这这可不是一般的酸呢,她感觉自己的一口老牙都要酸没了,连带着胃里都有点不舒服,急忙喝了一口茶。
陈阿娇看着王太后的表情,上去咬了一口,呸的一下吐在旁边,赶紧补了一句:这么酸的东西,你也敢给陛下吃。还敢给陛下耍性子,本宫看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是,子夫知错,最近身体不好,睡觉也不安稳,连着情绪也不好。一时不慎才做出僭越之举,请皇后责罚。卫子夫终于舒了一口气,说实话,她本能的觉得这后宫有些不安全,就算是孩子在身,她也不想在刘彻不在的时候,轻易说出口。
所以犹豫再三,还是最后拐在吵架僭越上比较好收场,况且她也可以借机试探两位太后的意思,孩子在她们眼里,到底是个什么地位?要是不喜欢,今夜就会停在僭越上,领罚走人,明天自己就不得不求助平阳长公主,在陛下回来之前庇护于她了。要是喜欢,相信这些暗示对两位太后来说,也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