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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太后那边
平原君若是新丧也就罢了,可只是缠绵病榻,老人都难免的事情,难道就因为她一个人生病,前朝后宫都要等着她吗?
卫子夫有些挠头:太后一定不高兴的。
哪有那么两全的事啊?让计蕊陪你亲自去告个罪就行了。毕竟主意是太皇太后定的,言笑也是她第一个亲孙女,她太后会谅解的!
也好,那你在永延殿看好言笑,我跟计蕊走一趟吧。
卫子夫来到永寿殿时,看到的却是面色不错,只是精神有些不大好的王太后。她一直都很尊重刘彻的母亲,照平阳公主和刘彻所说,太后其实这许多年左右平衡,忍辱负重,实在是比很多人都委屈,所以哪怕是她怀孕辛苦,两宫太后她都一个没少的来请安,就是希望能多尽尽孝心。
还没等卫子夫道明来意,王太后就踯躅着开口:其实有件事母后想求你,却不知怎么开口的好
母后?卫子夫心里咯噔一声,王太后一直都是哀家哀家的,这突然间要自己称她为母后,自己还真是有点打鼓,刚刚还替言笑收了人家那么多东西,卫子夫瞬间知道这拿人家手短是有多么烫手了。
看来皇家的东西还真不是那么好拿的,可是老人家那个为难的样子,卫子夫心中一软,问道:若妾身有什么能帮的,太后请尽管开口。
这次满月宴,你呵呵那个王太后还是有些开不了口。
卫子夫以为是跟自己想到一起去了,开口解释道:这次满月,其实不应该赶在平原君生病的时候,可是若是让子夫说服太皇太后不举办了,恐怕真是也有些力不从心
太后闻言松了一口气:不是这个,宗室的帖子都下了,哀家也乐于给我这个孙女大肆操办一番。难的是
卫子夫奇道:什么难办呀?
王太后说:阿娇说这段时间窦太主身体不好,她抽不出时间来,哀家帮她操办到今天,实在是有些撑不住了。你要是没什么事,你自己来操办可以吗?言笑可以放在太皇太后那儿,你也不用怎么操心,后续都是有章程的,你照办就可以了,行吗?
卫子夫下意识就要推辞:可这宗室宴一向是皇后主办的,子夫没做过,万一
王太后连连摆手:没事没事,有什么错漏都没关系,哀家也不是第一次替皇后办了,反正每次只要太皇太后开心,其他的大家都不会计较的
卫子夫愣在原地,合着太后这是长年给陈阿娇作弊呢?她一个当婆婆的这么宠陈阿娇吗?如今还要拉上她?
行吗?太后长叹一声,哀家也知道这样不好,可是阿娇每次一旦接手,不是永巷出事就是家中有事,要不就是忙着喝药调理身体。她是皇后,还承担着子嗣的重任,哀家也不好太过为难。
卫子夫心里是崩溃的,忙着喝药忙着回娘家忙着生孩子却依然有时间把有等级的妃子撵到永巷去住,然后把永巷把持得牢牢的,却没时间分担后宫的重任?
恐怕出宫那次查账,若不是因为太后和陛下打擂台,那活计恐怕还真落不到陈阿娇手里,自己也没机会站在这儿了,就...当还当初利用太后的情吧!卫子夫出言答应:行,那子夫就尽力而为了!
太后高兴极了,随手套了个镯子过去给卫子夫,慈爱的说:好孩子辛苦你了,哀家一定记住你这个苦劳,转瞬想了想,又吞吞吐吐的说,子夫那个这件事,陛下那儿?
卫子夫暗叹一声,看来从此以后,夹在这婆媳关系和夫妻关系里的,不只是一个陛下,还有一个卫子夫了
太后不直接对刘彻开口,恐怕也是不愿他生气吧?得了,自己还要再夹到一个母子关系里卫子夫想着,好人做到底,不管陈阿娇,就算是为了太后的好感,也要一并应下来:子夫自己会跟陛下解释的,太后不必担心,这相关的安排、要求、礼仪和人手还请母后让人下午来永延殿交接一番。
王太后好像瞬间有了精神:好,没问题,我下午就让双桂跑一趟,你有什么不懂的,随时来找哀家!
虽然看起来好像是个坑,但都答应了,也只能试着填一填了,卫子夫想着回去求助郦苍,也就不墨迹的起身行礼:那太后好好休息,子夫就先告辞了!
下午,郦苍抱着言笑,一脸不动摇的拒绝之意,选择远远的看着卫子夫独自一人面对着三大抬竹简,脸色从信心满满的一鼓作气逐渐变成一脸黑线的强撑笑意,并在双桂和一众侍女的指导下,拼命的往脑子里装东西。
哎自己就一会儿没跟着,某人就稀里糊涂的当了枪手,这下吃到苦头了吧?郦苍撇撇嘴,她才不担心别的呢!担心的是言笑的口粮,别刚出月子没多久,口粮就累得无法产出了,真是苦了我们小言笑。
言笑闭着小眼睛,呼噜噜的睡得正香,一点都不知道自己未来的口粮岌岌可危的情况,恐怕梦里还正做着美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