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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是我的人,可我哪敢这么做啊,都是她自作主张。隆虑公主上前拽住王太后的裙角,可怜的道:我当时只想她名声差一些,干脆让陛下彻底厌弃了她。楚服只是擅长些讨巧卖乖蛊惑人心的手段,自从她进宫站稳了脚,就再没听过我的话了,后来的事,后来我也不可控啊。
你送她进宫,就没捏住她的什么把柄或者家人?王太后冷笑道:你这么轻易就相信楚服可以掌控吗?
母后我又不是那等奸邪小人,想着扰乱宫廷。这是我的娘家,是我亲弟弟的后宫,我只选了个心术不正之人到皇后身边,想让皇后把祸事闯得更大些,哪会存心要掌控她来做出这等祸事呢?
听完隆虑公主的辩解,王太后略略降了降怒气,稍加思索,觉得她说的也有一定道理,若是她有什么深沉的心计,也不至于这么多年,以公主之尊过得如此憋屈,既拢不住夫婿,又无孩子傍身。
说起来这婚事是先帝定的,她虽然不满意却无计可施,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说不心疼是假的。同是表亲结婚,隆虑的日子着实苦了些,也难怪她对皇后有此埋怨,不过太后还是咽不下这口怒气:哀家不是嘱咐过你么,太皇太后虽然去了,但是馆陶公主毕竟于我们有恩,虽蛮横霸道些,其他的并没做错什么,我们也要多加忍让,不要待人凉薄了。
隆虑公主嗫嚅着说:这些女儿都记得,只是一时冲动,看着大家的日子都女儿也是一时糊涂。
人都说,要导人向善,偏你如此助纣为虐,这些年的圣贤书都白读了。王太后恨铁不成钢:回去抄十遍道德经,闭门思过十五天,对外就说病了。听清楚了吗?
诺。隆虑看着王太后面色稍霁,赶紧认罚。
王太后眼中寒光闪过,警告道:你是陛下的亲姐姐,好日子还在后面,但是若是你再如此
女儿不敢了,这次是女儿不孝,以后一定谨言慎行,再不敢违逆母后的意思。请母后息怒。隆虑公主也有些抖,慌忙叩伏在地,恳切道。
王太后轻叹了一口气,扶她起来,帮她理了理略显松散的发髻,慈爱的说:母后知道你这些年苦,可你还是比母后强些,只要陛下在位一天,你这个公主就安枕无忧,切莫再做些有失身份的事了。还有孩子,只要生出来,就是你的,父亲算什么?你肚子里的孩子都是你的孩子!明白吗?
隆虑鼻子一酸就要落下泪来,抱住王太后,低声道:女儿明白了。
王太后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叹道:但愿你是真的明白了,回去好好想想吧。
母后隆虑抬起头,有些无措的看着她。
这件事到此为止,你什么都不要再做了。王太后盯住隆虑,语气里透出满满的严肃:你回去过过自己的小日子,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隆虑公主似乎被吓到了,自己从来都是最听话的一个,婚事、生活没有一个不听母后和父皇安排的,一向都是被母后顺着的,虽然这事缘由出在她自己身上,但母后狠戾的表情更是吓到她了,她也心中疑惑,都说听话就好,可谁知道自己听着听着就走到了如今的地步呢?如今吓破胆的她也只好习惯性的唯唯称是。
王太后满意的点点头,只说自己累了,扬声叫人进来送她出宫。
隆虑公主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那巴掌打得有些懵,也不记得要说什么了,只好一步三回头的出去了,等她走后,王太后只觉得分外疲累,歪在塌上合眼休息。直到双桂姑姑轻手轻脚的进来,在脚踏跪坐下,给她盖上一层薄被。才开口漫不经心的问道:都处理好了?
刻意压低的声音响起:是,给楚服灌了哑药,也嘱咐了狱卒,只等行刑了。
王太后轻轻阖了双眼,秀美的眉撇起来略显老态:做得干净些,别让人看出破绽来。
是,知情的都割了舌头,只说是罪大恶极上头气不过,动手和看守的人都封口了。
手指轻点:那永延殿那边呢?
双桂有些成竹在胸的稳重,眼神慢抬,有咱们顺水推舟,冉信就算不相信咱们的诚意,也会看在目标同是椒房殿的份上不会多说什么,现如今自是一切平稳。云霜那丫头也如了她的意,求到永延殿去照顾阿废后陈氏了,卫夫人之前一直跟她有来往,如今也不会有太多的疑心。
那她那个新找到的家人呢?
按云霜要求的,远远送走了,当然走之前细细搜了身,找到一封信,已经烧了,太后尽可以放心了。
这一切不会让窦太主察觉吧?
奴婢猜也许是太皇太后走之前让窦太主收手了吧,这五年来,她和陛下就是简单的姑侄关系,包括这次也是,除了献长门宫,没有其他。
王太后略带肃杀的秀美容颜慢慢得柔和许多,保养得宜的手在膝盖上轻点了几下,从喉咙间淡淡嗯了一句,就不再说话了,双桂低头敛眉的退立一旁,不再言语,就像是刚刚屋子里根本什么都没聊过一样,一切静得像无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