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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是去病分内事,您谬赞了。霍去病刚客套几句,就见卫子夫和汲黯盯着自己,才反应过来,原来姨母不是专程送自己出宫的,而是来见汲黯,挠挠头,分外识趣的走了,宫外还有张衿和三舅舅等着他呢!
卫子夫倒是也不啰嗦,见霍去病走了,径直开口道:还以为右内史不肯过来,我还得亲去拜访。
汲黯知道皇后并不是说笑,他看见宫门口的马车了,也问过了,是皇后要用,卫子夫没有做样子,这让他对这次单独的拜见多了几分信心。司马安是他堂弟,此次迁为淮阳太守,听说是皇后提议的,而且还特意召他,他这心里直犯嘀咕,虽然是在右内史上坐烦了,想被重用,却不是这么诡异的重用法啊!总好像欠了什么似的。
他虽然不惧在刘彻犯错的时候,直言相劝,但也不是个刺猬,皇后只说想见他,想要问问皇子太傅的人选意见,也不好拒绝啊!况且刘据眼瞅着就要立太子,太子太傅的人选该慎之又慎,他是真不喜欢公孙弘,能借机否了他的人,倒也不错!
遂道:听闻皇后身体不好,臣虽体弱多病却万不敢劳烦皇后亲临,不过来晚了片刻,竟劳皇后亲来宫门口,臣万死难赎。
景福,去叫肩舆吧!卫子夫没有强撑,这一路走来怕霍去病和刘据看出她还没恢复好,步伐有点急了,此刻只觉得身体虚得有些发慌,走回去是不太可能了,不过像汲黯这种人,还是要照顾一下面子,不能直说也体恤他,得说自己需要,所以还特意转头跟汲黯解释道:最近几个月要做的事情太多,本宫若不好好休息,还真怕撑不住,还是椒房殿说话吧。
汲黯分外领情,拱手道:听皇后安排。
第153章 多思多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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汲黯坐下来,却是率先开口:其实这太傅人选,陛下早就透过意思,无非就是从公羊家或者从开国老臣的后人中选一位,要么从学,要么从势,不管哪一个都尚可,皇后不会看不出来,怎么会想问臣的意见?
右内史多领勋贵聚集之处政务,其中关系千丝万缕,没有一双慧眼,可做不到游刃有余,如今这两位相争,家中所在都属右内史辖下。卫子夫没有直接拐入正题,而是顺着他的话问道:如果是两选其一的话,本宫也是想了解两位平时所作所为,问一问,也没什么吧?
汲黯分外疏离,一板一眼的道:皇后言重了,自然是问得的,只是臣有所犹豫,陛下如今多听丞相、廷尉之言,臣所能说的陛下看不上,皇后恐怕是白费心力了。
这白费心力,右内史说的不止是今天的事情吧!卫子夫分外轻松,紧绷的身子却不敢放松,额上竟蒙了一层薄汗,强撑着端庄笑道:司马安是你的堂弟,陛下有意迁为淮阳太守,你应该听说了,怎么?不领本宫这个情?
官员考绩升迁自有法度,陛下圣断,臣不知道有哪里可领皇后的情。
那右内史今日既然不为进言太傅人选,又不愿意谈论法理人情,在此,是为何呢?见汲黯面色虽然稍缓,却是闭口不言,卫子夫抿了抿唇,带出来几句轻咳,率先开口切入正事道:确实,这朝廷官员升迁变动,是陛下所决,我从未干涉,自然也不谈什么人情。只是当初选了他往衡山去办事,确实是我出言,怎么算一个引荐之情吧?
这是跟自己要人情?汲黯冷了脸,话也带上了几分不耐,皇后有话不妨直说。
右内史不必这副脸色,若是你不心虚此事,也不会主动进宫来见我。我坦荡的说出来,右内史把人情还了,反而心中踏实,对吧?
汲黯望着卫子夫,眼中有些被道破后的不屑,微微抬起下巴道:既然如此,皇后请说。
卫子夫语气不急不缓,这太傅人选,虽然说是国事,但也算家事,说白了,就是陛下给自己孩子选一个好傅者,如今心尚未选定,就偏偏搅得满城风雨,两方更是争吵不休,不管最终定了谁,或者谁都没定,都好像是在集市上挑挑选选,尊师重道之风全无。尤其是开国功臣之后,矜持难折,儒家新贵,难免倨傲,若是和意料之中的结果相差太大,就算明面上对陛下不敢说些什么,私下里肯定会颇有微词。
听着她这么步步分析,汲黯渐渐入了心,皇子之重,事关社稷,半点不敢轻忽,沉吟道:皇子首次从师,理该广闻博识,不应只听一家,如今陛下放任争论不休,明面上都已经势成水火,便是不想厚此薄彼,也分了亲疏远近,皇后是怕皇子无形之中就被其他人推着走了。
卫子夫眼中尽是担忧之色,坐在她身边的刘据却偏头过来,握着她的手,安慰的冲她笑,他并不在意,可是卫子夫不能不在意,侧头过去,对汲黯赞道:是,右内史果然是从宗亲旧贵之中走过的,一下就能明白我的所想。
那皇后想要臣做些什么呢?四处走动平衡双方并非在下所长,这副脾气都已经养成,改不了了!汲黯两手一摊,心中仍有顾虑,却也算坦诚道:臣实在不善此道,就算臣可做,结果恐怕并非如皇后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