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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枫和梦知两人等了半天,还以为她想到了什么,结果就等来了一句到此为止,两人异口同声的反问她,不查了?你!
不是不查,我有些事情要去求证一下!卫子夫有太多的事情想回去问陈掌和计蕊,还有张坐,他最近在忙些什么?就算派人出去查,派别人不如派他。而且这车外的合骑侯府合骑侯,车骑将军,天呐,如果出事,不仅要牵扯卫青,还要影响到如今在陇西的公孙敖,他对青儿有救命之恩,自己怎么也不能牵连他。
卫子夫越想越下定决心,这善后的工作不能让锦枫和月皎来做。
梦知不知道卫子夫想了这么多利害关系,只是脑子一转,突然想通了,拉住了要说话的锦枫,猜道:你要去查近我到底有没有问题?
卫子夫点点头,是,这罪名应该不会空穴来风,小锦姐既然说没有,那怎么冒出来的强占和轻视,我要去宗正问问清楚。
梦知觉得这样也好,说不定是她们神经过敏,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宗正查不到就彻底没问题了,于是应道:那我们两个就不便插手了,你有消息随时通知我们。
卫子夫点点头,正想下去换马车,锦枫却想起一件事来,子夫,我前段时间跟你二姐陪小衿去逛街,中途她匆匆走了,如果真的有问题,现在想来张家可能也出事了,当初平阳公主回来,他没少出力,你记得去问一声。
果然,张坐肯定是被谁绊住了手脚,卫子夫点点头,转身下了车,回头见梦知也跟下来,笑道:宴席没吃成,辜负你一番美意,这个时候就更不必多礼送我了。
梦知回头看了看,锦枫还在马车另一侧,犹豫了几秒上前悄声道:子夫,这么多年我跟着夫君见识过不少人间冷暖,别怪我多心,这事你就没有怀疑过平阳公主吗?
平阳公主???卫子夫惊讶的抬头,盯着她看了许久才确认她不是开玩笑,第一反应就是怎么可能?你想谁都不可能是她啊!公主巴不得离汝阴远远的,而且这样做有什么好处。
我要是知道,就不会说怀疑了,这所有的关键都在平阳公主身上,没有她就没有这些事情!
是跟她有关!卫子夫有些不高兴了,那也不能说公主做了这些事情啊!况且是我一力坚持她和离的!陛下当初不同意,她怎么也没想到我真的拗着陛下做吧?
梦知怕她碰到平阳公主的事情,一着急就翻脸不认人,只好先妥协,好好好,就就当是我瞎猜吧!你先去查!
卫子夫看她一点都不想真心的,点了点她的胸口,半警告道:以后再瞎说我就翻脸了,我走了,不用送!
梦知没有再说话,勉强扯了个讨好赔罪的笑容,礼数不缺的作揖送人。
锦枫这才从那边绕过来,瞅着梦知担忧的眼神,叹气撅嘴道:你啊,这刻在骨子跟你夫君一样的死板不知变通,私下还是规规矩矩的行礼,这种时候了,讲究这些有用吗?
梦知被她这么说到大的,也不怎么介意,照旧还是那句老话你不懂。
锦枫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边拉着梦知边往府里走,先到我这里吃点东西吧!你呀!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当初说我们办的太草率,我还笑你来着,这顿饭当我束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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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后,沧池假山旁
平阳公主派叶葵和颜八子聊完之后,颜八子一晚上都没睡,第二天听说颜大司农进宫了,就带了人在沧池顶着黑眼圈等他出来。
新培养起来的侍女庄迟命人守好了周围,这才上来帮她执扇,庄迟很担心颜八子的身体,嘴里都起水泡了还消不下这股火,也不知道叶葵都说了些什么,让她一会儿笑,一会儿愁的。天气热得人几乎透不过气来,极容易心浮气躁,特意冰了瓜果,想着能解解暑,希望颜八子可别脑子一热就做错什么才是,再者几人左等颜异不来,右等颜异也不来,颜八子就有些坐不住了,庄迟有心提提她的兴致,主动问起她在家时的事情。
八子,奴婢见识短,不如您再跟我讲讲当初在家时的生活吧?听说琅琊郡的世家大族都是雕梁画栋,青玉为阶的,比长安的列侯之家还要古朴大气,是吗?
青玉为阶,雕梁画栋,倒是不假,可是...都衰败得差不多了,这些身外之物没了也就算了,人活的多是尊严一词,如今的世家大族若是没有儒生撑场面,连当地的郡守都比不过,谈什么世家名望?颜八子摇摇头,她有时候甚至怀疑祖辈讲的可以左右江山朝局的故事都是假的。
八子?庄迟看她有点愣神,追问道:八子怎么不说话了?
颜八子长叹一声,道:备受尊崇的日子都是过往了,现在列侯被夺爵者不知凡几,以军功晋列侯者也不知凡几,目前几乎都换了新人,剩下的就是诸侯王和开国旧臣,要么就是...似我这等的世家豪族...如今都势微至此...真的还能拼力一搏吗?
颜八子越说声音越低,她又想起叶葵的话,实在心惊到说不出来,生生把几股势力拧在一起,这样大的手笔,说铺开就铺开,平阳公主连眼都不带眨一下的,实在是令人生畏。难怪当初郦苍走的时候,皇后甚至连搭理自己都没搭理,如今看来真是隔靴搔痒的小动作,平阳公主手下出来的人,就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