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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儿会一直认为母后很厉害的!刘据郑重道:以后长大了,更会变着花样的赞美父皇和母后的英明睿智。
好!快回去休息吧!卫子夫得了儿子好一通夸赞,心满意足的看着他告辞走远,这才不紧不慢的往殿内去。
屋内竹简成山,香气淡雅,厚重的门板雕画铺彩,很好的隔绝了外面的声音,又不显得沉闷。
孔立陪在一旁,提着万分的小心服侍,除了偶尔翻动笔墨的声响,再不闻其他。
直到卫子夫推门进来才打破了屋内的沉寂,孔立强打的精神也松了不少,把自己的位置重新换了锦缎坐席和嵌玉羊形席镇,然后就麻溜打算往外走。
刘彻却抬头了,也给朕换一副席镇来,要银铜双虎的那副。
卫子夫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颇觉好笑,起身坐到刘彻身后,准备给他捏捏肩,不会这几日陛下用的都是带有吉祥和威猛寓意的东西吧?又不是第一次派兵出去,何须如此紧张。
每次出兵都是大事,岂能轻忽?刘彻顺势把竹简一丢,往后靠在她肩上,还是缕缕头吧,倒是你,宴席上出了什么事情吗,怎么现在才来?
没什么,就是总要善后安排好才好过来陪着陛下。
她这是故意等军将众人散了才过来的,刘彻心里分外清楚,卫子夫这是不想见卫青,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朕看仲卿今日精神虽好,但却越发沉闷了,是不是家中有什么事情?
卫子夫没觉得意外,语调平静,故意显出几分轻松来,自然而然的接话,平阳公主今日来参宴了,看着一切顺利。
刘彻闭目道:那你觉得仲卿沉默是什么原因呢?是因为朕把精锐都给了去病,他是心有怨言么?
卫子夫渐渐停了手,低头想去看他的眼睛,判断这话的真假。但刘彻却没给她这个机会,依旧闭目养神,甚至还在卫子夫怀里蹭了蹭,一副摆明了等她答案的样子。
妾身不知道,但他一向有分寸,即使有些压力也不会影响大事的,今天沉默寡言
卫子夫有时候真恨自己不能学不来刘彻的三分狠心,关键时候还是要替卫青说话的,深吸一口气,认真又轻快的笑道:这个年岁不是谁都像咱们这么有福气,儿女个个乖巧优秀,都不气人的,他家里三个儿子凑一起能闹翻天。看看据儿,刚刚还在外面心疼你好半天,端端正正请个安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刘彻心里暖洋洋的,纵使这一天再累,身心俱乏,听到这也觉得通体舒畅,可以继续挑灯夜战了,睁眼时,得意的神色藏都藏不住,也不看看是谁儿子,朕的皇太子!岂能是被随意比下去的,仲卿仲卿别说仲卿,就是去病也不行,嬗儿,我告诉你,那将来也是照据儿差远了,朕花了多少心思,他们一个都比不上我!李息还说卫伉已经懂事得可以撑起一个侯府,卫青不过就是因为前段时间令居变牧为农的事情,稍感疲累。等据儿再长几岁,朕哪里会疲累,这中间差着什么,李息才不会懂,还有脸夸?
卫子夫愣了,看着刘彻滔滔不绝的吹,突然觉得哪里不太对,陛下陛下是已经问过卫青状态不好的原因了?那刚刚
刘彻:
完了,没吓唬住人,还露陷了怎么办?
尴尬的扶住头,你看你,这头还疼呢,继续按!
冰凉的手指触上去,卫子夫继续有一下没一下的按着,张张嘴想说些什么,眼神落在刘彻略有发黑的眼底,又把满腹心事咽了下去,半个字也没再继续说,就当刚才的对话不存在一般。
她何尝不知道,刘彻经常一时兴起就帮她跟卫青说和,希望可以缓和她们姐弟的关系,但是俩人中间终究是隔了点什么,强行热络也分外尴尬,还不如顺其自然。
刘彻曾问她,是伤心吗?不如叫卫青来赔个礼,这事就过去了。
可卫子夫不觉得伤心,只是有些淡淡的失望和难过,总也走不出去,无关是否道歉。
后来,后来...后来也就忙得顾不上这些小情小意......
黄河决堤,天灾人病,国库空虚,强敌在外,大家肩上都担着越来越多卸不下来的责任,尤其是卫青,事务多得常常脚不沾地,尽管分了许多给曹襄和霍去病,依然有更繁重的事情新压过来。
哪里又能有时间整日想着,姐弟要坐下来修复一下关系。
不光刘彻累,朝中人累,卫子夫也会累,累到不想再说什么,只想把眼前的做好。
刘彻也躺够了,复坐起来,继续批复郑当时快马送来的奏报,盐铁的事情,就要有眉目了,桑弘羊、孔仅、东郭咸阳等一干人,都是他提起来的,若是重用,还是要多参考他的意见。
商人多狡诈,自己对他们还是要保持警惕。
国库虽紧,但官商结盟之势不可轻开啊。
卫子夫就在旁边磨墨,把晒干的奏报一摞摞叠放好,方便明早侍中来取走。
过了许久,刘彻渐渐完成初步方案,偏头去看,卫子夫还在兴致勃勃的收拾,察觉到他的目光,亮亮的望过来,柔柔亮亮的烛光下,他感觉心脏忽然一停,仿佛有绚丽的牡丹瞬间绽放在卫子夫身后,温馨又繁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