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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被其他人冷落了?平阳公主和叶葵都了然,李夫人现在一如当初卫子夫被封夫人时被孤立的情况,明面上谁都不会拂面子,但倡人出身,相比各位良家子,立足后宫总是难上加难。都不用皇后授意,剩余的人就会如此做,她们总不能期待卫子夫帮李夫人吧?
你觉得皇后孤立李夫人?平阳公主问。
这...李延年很是为难,不敢如此揣测皇后,但李夫人虽曾备尝冷暖,如今却是一片赤诚之心落在未央宫,得此回报,实在令人难过。
她如今也是个夫人,毫无还手之力也太软弱了些,这可不是本宫送她进去的原意。平阳公主放了手中暖炉,漫不经心的道:想跟皇后争些什么就去争,未央宫总逃不过一个理字,陛下不在,本宫在,若她在理,自然有人主持公道!
李延年虽然本意是想撺掇平阳公主替妹妹出头,他兄妹就可坐收渔翁之利,但平阳公主也不傻,如今,他能得这样一句偏向性的话语,已经不容易了。
等端茶送走了人,叶葵才斟酌着开口,公主,后宫争斗不稳,陛下怕是也不会开心吧?
平阳公主低头不语,刘彻什么时候回来还未可知,李夫人若想要赢得众人友善,没有人帮忙,绝非一朝一夕就可得,而且是越着急越适得其反的。
她跟李延年如此说,也不知道这样是帮谁,但嘴上却是倔强得很,谁让她忘了当初对我的承诺,我就是想让皇后不开心。
叶葵无奈,公主~你这是何必......
门口咚的一声,紧接着就是不断的喧哗,吵吵闹闹吓了两人一跳,叶葵刚刚打帘开门,就门缝就挤进了一个小奶娃,后面紧跟着奴仆,嘴里不住的喊着,小侯爷您慢着点!
不是曹宗还是谁?只是此刻他怎么没有跟霍嬗在一起玩?
平阳公主看到曹宗,心都化了,脸上立马绽出个笑容来,顾不上外面的喧哗,张臂道:宗儿,快过来,让祖母抱抱!
我不!祖母是坏人!曹宗站在屋内中间,气呼呼的指着平阳公主喊道:你是要帮那个坏女人欺负皇后!母亲说了,爹爹放心不下的就是太子和皇后了,你根本不在乎我爹爹,你跟我爹爹不是一伙的!你要帮着别人欺负皇后和太子!
你不配当我祖母!
叶葵看平阳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紧着喝道:小侯爷你怎么能如此跟你祖母说话呢!快赔礼道歉!
叶葵骤然上前吓了曹宗一跳,但身旁服侍的人却不得不挡在曹宗面前,卫长公主就这么一个儿子,他们就是丢了命,也不敢让其他人动曹宗一手指头啊!
见有人撑腰,曹宗更加胆大,我不!你们都是坏人,想趁着陛下不在欺负皇后和太子舅舅!
叶葵绕过去试图跟曹宗讲道理,你还小,很多事情不是想的那样!其实...
我不小了!我是平阳侯!!你少这样对我训话!曹宗恨恨的踢了一脚正中间的香炉,没有力气踹翻,声音也是不小,继续奶声奶气的吼道:我再也不来看你了!哼!
童稚之言,虽然天真,伤人也是直白,这样的话落在平阳公主耳里,只觉得冷汗涔涔,半天也喘不上一口气来,面色惨白得吓人,更别提叫住一溜烟儿跑开的曹宗。
这本就是平阳侯府,曹襄治府严谨,又跟平阳公主关系淡淡,众人哪里敢帮叶葵拦下曹宗,反而还有意无意当着平阳公主跟来的去追曹宗。
曹宗是发泄完,跑得无影无踪,平阳公主却不再年轻,心力交瘁之下,连坐都坐不住了,直直的就要往地上倒。
来人!!!这下叶葵吓得直哭,抱着她又喊又叫,手上不停的在胸口给她捋着,公主!公主!公主您可别吓唬我啊!
门外这才涌进来不少人手,一下子,空旷的平阳侯府,跑了一个曹宗,满府也只剩下些奴仆,被轮着番的叫来送各种东西,很是折腾了一遍,平阳公主才靠在窗下的软榻上稍稍缓神。
府内的管家一边隔帘张望,抓耳挠腮,一边催着桌旁的医者开方子,过了好久才听到里面走动声音渐歇,急急开口,是奴婢们来迟了,才叫公主受了许多罪,如今已经遣人去禀报卫长公主了,还请公主暂歇侯府,待好些再归长平侯府也不迟。
帘内平阳公主咳嗽复起,又是好一阵敲打,管家急得直抻脖子,这要是气出个好歹来,曹宗还不被打个半死?平阳侯曹襄就留了这么一个独苗,爹没有娘不疼的长大,若是被这个祖母责罚,卫长公主回来不帮忙说话,他就得进宫去找言欢公主和太子来帮忙。
唉!好端端的,这是闹什么呢?
然而旁边埋头写方子的医者倒是稳得住,一边思量一边写,不紧不慢。
原地跺了跺脚,管家终于忍不住戳了医者好几下,才见他略略停笔,起身冲帘内道:公主这病也不是一两日了,肾气不足,天癸衰少,以至阴阳平衡失调,平时多注意情绪排遣,定期用药即可。今年冬日无雪,天干物燥,病灾多起,咳疾应是从此而起,不必过分忧虑,多用些清润平和之物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