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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子夫时刻记在心上。卫子夫严肃郑重的应下,一低头,长发簌簌而落,披满肩头,黑亮柔顺,刘彻摸上去触手生滑,忍不住羡慕,你这头发是真好,竟然一根白发也没有,是不是偷用了什么秘方没告诉朕?
卫子夫不好意思的抬头,哪有,也多了许多白发,就是瑕心她们手艺好,藏得隐秘。
说着就拢了头发,从大把的黑发中,挑了挑,挑了挑,挑了又挑
然后在刘彻不自觉眯起的疑惑目光中,挑出了一根并不显眼的白发,拽给他看,呐!
刘彻借着日光去看,怪不得平常看不出来她已生了不少白发,还觉得她一乌发油亮。别人有白发,颜色都是灰白色,但她的,却不是白色,也不是灰色,而是从黑色直接过渡到了银白色,根根光泽如鲜。
若不是知道她还没有奢侈到根根发丝抹油的地步,他都要怀疑少府花费越多,是不是都用在她头发上了。
不过还好,想到卫青这点上跟卫子夫不像,刘彻心里就平衡许多,起码有一个能看起来是跟他一起衰老的。
刘彻从旁边翻出来一根珊瑚镶珠贝的簪子,亲手帮卫子夫捋顺头发,简单挽了个髻,满意的端详了半天,年少的手艺还在,朕还没老!朝鲜那地方没啥大用,就是海上的东西还算能看,本来是打算挑几个好的,秋天送你当生贺的,现在杨仆和荀彘为了讨好朕,倒是帮朕省了不少功夫,但到底是武人眼光,朕也就看中了几个,这个不错,你就先戴着玩吧。
卫子夫心中一暖,伸手摸了摸,忽然期身上前,凑近盯住了刘彻的眼睛,笑颜如花的柔声道,只有妾身有,还是李夫人也有?
刘彻开始吓了一跳,后又想能得个软玉温香在怀,下意识就顺上了她的腰,却冷不防听到这样一句,不由气笑,故意逗她,目前只有你有,谁让皇后认错,来得比争宠的还要快呢!
嗯,还不错。卫子夫这才稍稍后撤,满意的点头,谢陛下,此刻没有铜镜,就借陛下眼睛看看,簪子确实挺美。
刘彻转头看了看旁边的休息处立着的、大大的、一人高的铜镜,
果然出去久了,家中的套路就会换新。
还没等卫子夫跟刘彻再多聊几句,孔立就又在殿外禀报道,陛下,太子请见。
嗯?卫子夫疑惑极了,据儿怎么来了?不是跟他说,让他晚点想清楚再来见刘彻么,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
你不知道他要来?刘彻看卫子夫的表情,就明白刘据大概不是提前跟她商量好,来帮忙解围的。
卫子夫赶紧摇头,妾身让他回府思过去了,本是要把事情想清楚才许他来告罪的,而且也没跟他说我来跟陛下认错了。
刘彻忽然有些高兴,难不成据儿是来找自己的,碰巧才遇上这事?
你先回吧,朕要单独见见据儿。刘彻整了整衣服,坐直了身体,精神抖擞的开始自己收拾桌案,像小时候那样给刘据腾了个位置在旁边。
对了!李夫人前两天过来跟朕请安,看她气色不错,比前几次回来见她也好上不止一倍,这段时间未央宫辛苦你了,少府做的也不错。回头等朝鲜新郡立起来,王温舒倒是可以重用,也是你管理下属有方啊。
重用王温舒?卫子夫心中咯噔一下,却不好立马反驳,只能先推脱道,陛下,王温舒也才初掌少府两年,局面刚开,妾身还要用他呢,等明年再给他动一动位置如何?
刘彻想了一下,也就改变了决定,水衡刚刚换了人,阎奉去帮郑当时做平准的试验了,也不好叫你管的人总是频繁变动,就先留他一年在少府看看吧。
谢陛下,那妾身先告退了。卫子夫带着满腔的坦然而来,却满腹心事的离开,王温舒李夫人这两人会有关联么?
再出清凉殿,卫子夫却愣了,原来刚刚孔立和几位侍中的怪异,是因为自己身后,计蕊和詹事府的众人竟然跟着跪在后面。
本来独身的告罪,这下真是轰轰烈烈的脱簪告罪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犯了多大的事,有多惶恐不安,竟然带了所有人来请罪。
连刘据也是一脸懵,母后,詹事府这是?
这是上下同心呢!卫子夫虽然无奈,却也感动,若刘彻真有什么责罚,詹事府是想着一同承担没有合理规劝太子、匡扶朝政宫务的罪责呢。
你先进去吧,你父皇等你议事呢!别忘了我嘱咐你的话就好。卫子夫送刘据进去后,走到了计蕊面前,喊他们起来。
我跟你们说了,我一人足够,谁的主意?竟然自作主张跟在我身后!
计蕊:是臣。
不,是臣的主意!旁边一个清秀的姑娘抢话道,计蕊大人是护着臣等,可臣不敢欺瞒皇后,跟着皇后是臣的想法,其他同僚也都是赞同臣才跟过来的,请皇后明察!
不!是臣!
回皇后,是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