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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人仿佛都在表达你怎么知道?!
为什么呀?卫不疑的声音大得让肩头睡觉的孩子都不安的起身揉眼,瞟了一眼沉默对峙的两人,似乎从没说过话的样子,困意袭来,又睡了过去。
卫伉深知卫不疑刨根问底的性子,既然露了马脚,糊弄是不成的。
未来,太子自有他应得的位置,可我一直是臣子。
那又怎样?卫不疑不明白。
你觉得太子还会是陛下那样支持武将的帝王么?到时候,我想打,他不能打,两人都别扭,所以我还是从政的好。
卫不疑皱眉,凑上前去,压低了声音,你这么早就选了太子么?陛下现在是支持的,你过过瘾也好啊。
卫伉伸了伸筋骨,望着窗外午后的阳光,突然觉得身上轻松不少,哪怕有一刻能松松担子也是好的呀!
现在不早了,你看看李广,为将的压不住自己的杀心,将来会是什么下场,我不想太子和我双双陷入两难的地步。
可陛下不好么?你看霍光,也很好啊!你且看太子对李禹的宽容善用,就知将来太子也不会对霍光这样的臣子怎么样。
卫伉看着替自己愤愤不平的弟弟,认真的道,不是陛下不好,而是太子很好。
但是,霍光霍光可以跟着此刻的陛下,未来也可以跟着未来的陛下,这样,不也是很好?
不疑。卫伉打断他,太子,与我有亲。
一句话,卫不疑彻底没了脾气,他这个哥哥,心中情谊太多,恩义太多,从小就负重前行,注定成不了个潇洒的将军,而作为弟弟,卫不疑能做的,就是,哥,我会帮你的。
卫伉觉得心中暖暖的,笑道,不疑,你和小登,将来只要做个对江山有用的人就好,无须官职高低,为将为公,父亲一定会以你们为傲的。
那你呢?
那你呢?你觉得父亲会以你为傲吗?
这句话,两兄弟都在问,却谁都没有说出声来。
卫伉想到当初父亲斩钉截铁的那句,按律夺爵,心中就一阵难过。
他永远不会以自己为傲的!因为自己永远也做不了他心目中的小将军,像去病表哥那样的小将军。
目光移到卫不疑肩头安然熟睡的孩子,卫伉刚刚涌起的憋闷瞬间消散得一干二净,语气轻快的说,正好趁这个机会说清楚,亲兄弟也是要分家的,我现在做的事,陛下总归不高兴,你们还是离我远些。像平常世家子弟那样游历后,择一处福地为官,也不错,府内有三舅舅,用不着你们给我添乱。
我.....
没等卫不疑说话,门外的管家就急促的敲门,侯爷!刚刚传来消息,隆虑公主薨了,平阳公主那边您要不要亲自去报一声?!
什么?这么突然!
何止突然,当卫伉匆匆安顿好众人,领着平阳公主前往隆虑侯府的时候,又接到公孙敬声的消息,言笑公主不见了!
什么叫不见了?!卫伉示意卫不疑和卫登先带平阳公主的车架过府拜祭,这么荒唐的事还是先不要惊动其他人。
公孙敬声拉着卫伉到隐密处说话,曹宗说......三舅舅送我母亲回乡探亲的那天,言笑公主就不见了!管家说公主出府的时候告诉他,是带着贴身侍女去见最想念的人了,平阳侯府的车架送到城门口,就换了车,再没了消息。
卫伉着急,什么叫再没了消息?驾车的人怎么这么不上心!换了什么车,城门守卫也没说是去哪了吗?
事情麻烦就麻烦在这里,我母亲和三舅舅就是那天走的,所以驾车的人说,言笑是紧跟在他们后面,以为是商量好一道的。而且他当时也问过,言笑前面的车架确实是我母亲和三舅舅。
既然一道走的。怎么能查不到踪迹?卫伉急了,你能不能一次性把话说清楚。
公孙敬声也急,怎么说不清楚,就是曹宗一时不察,过了好几天才派人去找我母亲,问言笑公主住得如何,结果我母亲和三舅舅根本就没见过她!这才慌了手脚,到处去找!一直在找!要不是隆虑公主的丧事,她一定要出席,曹宗也不会告诉我。
这孩子,遇到事怎么不知道说呢!!卫伉急得立刻翻身上马,就要往平阳侯府去。
你就别说他了,他跟他爹娘一个性子,能稳的事,绝不麻烦别人!公孙敬声也赶紧追上去,现在也顾不得隆虑公主府的人会不会议论他们两个礼数不周。
找不到言笑公主,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大家就一块死吧!
这是计划好的啊。卫伉跟曹宗了解完这几天的情况,终于确定了言笑公主应该不是在路上遇到了什么意外。
清点了言笑所有的衣物、首饰、除了当天穿走的那套,就是大婚的嫁衣和首饰不见了。
曹宗不明白,可母亲带走嫁衣做什么呢?
卫伉心中隐隐有了个不好猜想,你真的确定你母亲走之前,什么异样都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