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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娣托我来的。郦终根拉他到一旁,没带符籍?那你今日不管有什么事都不能进去了,你告诉我,我帮你!你相信我!
卫伉不是不相信他,都在太子府相交这么久了,虽然他后来跟霍光一起出了博望苑,也不妨碍他值得信任,可是....这事你帮不了我,我必须自己进。
郦终根没他力气大,只能拽着他,什么事都不如你这个人重要!
刘德赶紧上来劝,长平侯,要不我进去吧!来不及了,你看他们快走远了!
放开!卫伉吼了一句,你去干什么?你熟悉路么?你有身份跟人起冲突吗?
别看刘德辈份比他高,还姓刘,还真不如卫伉五分之一的分量,只好悻悻闭嘴,这事办砸了比不办还麻烦。
可郦终根也是得了良娣的叮嘱,哪怕天塌了,卫伉本人都不能出事,结果一来,就看到他要强入未央宫。
卫伉!你知道你还有多少事要做吗?你知道你还有多少责任吗?你知道未来还有多长吗?我和子孟还等着看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呢?如果你这样违反宫规,你这身上的爵位就没了!你的责任就一个都完不成了,你不是最重视责任了吗?!
卫伉毫不犹豫的再次甩开他,往门口快步而去。
卫伉!!你再想想匈奴!想想边境,想想后果!
身后传来郦终根的大喊,卫伉却充耳不闻!
是,从小到大我一直拿责任要求自己,可是父亲和表哥都要我活得自在些。我其实一直不知道什么是自在,现在,我想我懂了!
为了言笑也好,为了巫蛊扼杀于萌芽也好,今天,我卫伉想做的事,就是爵位和责任也束缚不了了!
大约是喊得声音太大,让侍卫和走远的张安世都回头过来看他。
卫伉却笑笑,脚步不停的冲张安世的方向奔了过去,门口侍卫拦他,他却头一次眼神中闪过狡猾的目光,一边急急的绕过众人,一边指着后面煞有介事的说,有大事,快帮我拦着缪侯!符籍后面有人给!
卫伉从没撒过谎,还是地位最高的长平侯,宫门口的人都下意思相信了他的话,没有拦他,齐齐拦住了刘德和郦终根要符籍。
这一天
是卫伉这些年行事最痛快自在的一次!
也是刘彻罚他,罚得最无奈的一次!
等刘彻和卫子夫双双回宫时,卫伉就站在岁羽殿门口抱着哇哇大哭后,还在抽泣的刘髆,轻轻哄着。
邢夫人则一脸苍白,好似哭过一场的被宛丰半抱着。
这是怎么了?刘彻生气的问道。
邢夫人哆嗦了半天还是没说话。
先叫医官给邢夫人看看!得了曹宗递话的卫子夫则上前站到卫伉身边,低声问,怎么回事?
卫伉只道,都解决了,就是卫长公主皇后,你可能要派人去平阳侯的陵邑去找一下。
因为平阳公主拉着刘彻絮絮叨叨,要他多给隆虑公主陪葬套楼兰进贡的金器,还点名要前几天刚送来的镶百宝的。
所以刘彻才派人来取,结果就张安世折腾半天就一个人回来,说长平侯进了宫,也称有事要办,硬是要走了他们的两个人,郭穰担心有事就跟去了,他一个人就慢了些。
郭穰呢?刘彻只当言笑去祭拜曹襄,并没有往心里去,只查眼前的事,卫伉,今天是什么日子,容得你在未央宫放肆?为何不去隆虑侯府?
郭穰去暴室了。卫伉答得很轻巧,卫子夫却很敏感的察觉到邢夫人一抖。
他去暴室做什么?
我本来想借两个人搬东西的,谁知道路上走太急,有个人竟然掉出个皇子印信来。我和郭穰就把他抓来这里对峙。卫伉看向邢夫人,一副要她说下去的意思。
刘彻虽然狐疑,却还是问了邢夫人,是这个情况吗?
邢夫人强撑笑容,是,是妾身的不对,没想到皇子的东西被他摸了去!妾身实在又怕又气,虽然是陛下身边的人,却也忍不下去了,让郭穰大人拿到暴室问话。
刘髆怎么哭了?刘彻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妾身没注意,让皇子见了血,被吓到了
看着抽泣渐平的刘髆,刘彻还想再问,卫子夫却打断他,瑕心,叫常给皇子看病的医官来,这么小被吓到一定难受极了。
刘彻分外嫌弃怎么这样胆小?
卫伉主动认罪,陛下,皇后,两位还是派人去平阳侯陵邑找一下卫长公主吧找一下她的尸身,好好安葬!
什么?!!!
等卫子夫看完卫伉递过来的一半遗书,瞬间晕了过去,刘彻也僵得连举起竹简的力气都没有,撑了一炷香后,也在匆匆赶来的医官要求下,被扶进了岁羽殿。
岁羽殿瞬间慌乱起来,再没人注意邢夫人和卫伉。
卫伉见那一半的遗书被刘彻死死拿在手上,也不在勉强,转头趁无人注意,悄悄处理了大门第七块砖旁的灰烬。
随便入宫、抢人、吓唬妃嫔、逼问审讯、又销毁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