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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因为心情好的缘故,她脚上的伤也养得更快,恰好在禁卫军来的时候,她的脚踝也消了肿,不需要拐杖也能走起路来。
紫夏也来了。
她看到小姐本来就瘦的脸又小了一圈,脸色还略显苍白,头发还有些毛躁,乱蓬蓬的。
她当即眼圈就是一红,泪水蓄满眼眶。
“小姐,奴婢来迟了。”她顾不上一路的颠沛流离,走上前去扶着迟向晚。
她来到这个小村庄的时候,就吃了一惊。
路坑坑洼洼,从村口到这户人家,有很长的距离。
小姐那时候病着又伤了腿,真不知道她一个闺阁小姐,是忍着怎样的难受痛苦走过来的。
更别提这户人家了,这么简陋的居室,饭食也是粗糙得紧,连永国公府的二等婢女,吃的住的都比这里强。
她小声嘟囔道:“让小姐受苦了。”
迟向晚听到紫夏话中暗含着的埋怨之意,赶忙解释道:“墨家阿婆和墨云都很好,我这些日子全赖她们照料。要不是墨家婆开的草药要不是墨家婆开的草药方子,我还没有这么快好呢。”
紫夏听到这话才放下心来,她转头看向墨家阿婆和墨云道:“奴婢代替我家小姐谢过两位了。”
墨家阿婆道:“不妨事的。”
那边圆琛在和墨擎说着话。
他从腰间取下一块触手生温的玉佩,递给墨擎。
“等你想明白了,可以拿这块玉佩找我。”
墨擎接过这枚玉佩道:“好,我先提前谢过公子……”他改了一下口,不自然地道:“谢过法师了。”
这次送信去皇宫,他才知晓圆琛的身份,原来他就是那个名动天下的圆琛法师。
而之前,所谓圆琛与迟氏那位小姐身为夫妻,也是情急之下的权宜之计。
墨擎知道后,心里有点遗憾,本来觉得这两人颇为般配,没想到其中一方竟是红尘之外人,更没想到这红尘世外人,居然有一手好箭法。
圆琛不知道墨擎在想这些,只是道:“这些日子,你记得将我先前传授的箭法勤加练习。”
墨擎道:“是,我一定好生练习。”
“你的臂力很是不错,准头也稳,如果肯细细研习技法,几年之后,自会取得不小成就。”
墨擎听到这话更是喜出望外,想要好生学习箭术之心愈发强烈。
圆琛看迟向晚那边已经说完话,向他望过来。
他向她颔首,示意自己已经收拾妥当,可以出发了。
禁卫军早已在房屋门口候着,路过的村民纷纷驻足围观。
虽说这一路他们行事颇为低调,但行头排场还是远远超出乡下老百姓的想象。
不少人小声议论着:“墨家阿婆的这两个亲戚,怕不是个大官。”
众人眼中纷纷流露出羡慕的神色。
圆琛护送迟向晚上了马车,他才掀开帘子,转身回到了自己的那辆上来。
不同于来时的顺水漂流,回去的时候一行人沿着官道出发。
晚上则歇在官驿,众人赶了一天的路也乏了,没说几句就各自回房休息。
迟向晚许是因为,下午在马车上睡了一觉的缘故,翻来覆去没有睡着。
不知道为何,她的右眼眼皮从下午睡醒起,就开始乱跳个没完。
她虽说也不太信右眼跳灾那一套,但心里终归不太舒服。
她睡不着觉,房间逼仄,炭烧得闷热,索性下床,出去散散心。
官家驿站的内院,有侍卫把守,很是安全。
迟向晚正是因为知道此,所以只身一人也没有惧意。
她望着前方的空地。
这里竟然有处天台,有一檐阶从天台的外侧直通一楼出口。
星子皎洁,月光明澈。
她整个人都被静谧的美好所包围。
今年除夕夜不知她会留在宫中,还是回到国公府。
自从母亲早逝,父亲常年镇守边关后,她似乎在哪里过除夕都无所谓。
她早就没有家了。
她这么想着,整个人团成一团匿于阴影里,发丝被风吹得微微晃动,她突然打了个喷嚏。
只听这时,天台那边的柱子发出一声响动。
她立刻警觉起来,站起身向后退去。
那人也从柱子背后走出。
月光照亮了他的身影,紫衣落拓,潇潇举举。
迟向晚定睛一看,居然是圆琛。
圆琛看着迟向晚,眼中滑过一丝讶然。
事实上,自从到了墨家以后,除了迟向晚刚醒来那次外,两人基本上没怎么闲聊。
圆琛感受到了迟向晚不自觉的疏远,很识趣地也保持距离。
迟向晚看见圆琛,有些迟疑,还是向他招手致意。
圆琛笑着朝她走来,问道:“这么晚你怎么还在这里?”
这时就听到另一个女声异口同声的发出:“这么晚你怎么不睡在这里?”
两人听到对方与自己异口同声的发出相似的问句,齐齐一愣。
先前空气中弥漫的不自然感挥之散去。
圆琛先道:“我是一觉睡醒了。”
睡醒了?
迟向晚有些惊讶。
圆琛解释道:“平日这个点,我都开始早课了。”
人家都醒了,自己还没睡着。
迟向晚点了点头,道:“我是下午睡得太多了,现在精神头足 ,倒是睡不着,索性出来换换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