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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狐狸的那个更修饰你的脸型,感觉更为衬你。”就在迟向晚犹豫不决时,圆琛道。
    迟向晚讶异地看他一眼,指着狐狸面具道:“那就要这个吧。”
    没等她掏出荷包,圆琛已经将碎银子递给小贩。
    迟向晚对着镜子将面具戴好,一个娇俏的狐狸少女便出现在眼前。
    她很满意自己目前的装扮,尽管街上戴相似面具者也有不少。
    迟向晚笑着向圆琛打趣道:“一会儿你可得看好人,否则大街上十个人里就有三个戴和我一样面具的。”
    卖面具的小贩听到这话急忙道:“夫人,我这里的面具都是手工制作,每一个都是独一无二的。这一点您大可放心。”
    “不会认错的,”圆琛护着迟向晚在人海中左冲右突,温润的声线传入迟向晚耳畔,“哪怕面具是雷同的,也不会。”
    “嗯,”迟向晚以为他是在宽慰她,“你放心,我自是晓得。”
    第25章 好心坏事 迟向晚还想再说些什么,圆琛……
    天色越来越晚, 过往路人也渐渐变少,原本熙熙攘攘的街市显得游人稀疏。
    几朵颜色不一的烟花绽放于苍穹,五光十色、璀璨夺目, 如飞龙似瀑布,一点一点铺开晕染在深蓝色的幕布上, 像在诉说着最后的喧嚣与繁华。
    迟向晚和圆琛走过一座布满青苔的旱桥。
    有呜呜咽咽的哭声从对岸传来。
    那哭声先是断断续续的,听的好不真切, 后来逐渐变得连续, 在静谧的夜晚显得十分突兀。
    圆琛的眉微不可觉地蹙起。
    “法……夫君, 我好像听见, 有孩童在哭。”迟向晚竖起耳朵听了片刻后, 对圆琛道。
    说实话改口真不是一件容易事,她一个未出阁少女叫别的男子夫君实则不好意思, 险些叫成原有的称呼。
    圆琛颔首:“我也听见了。”
    “那要么咱们去看看?”
    迟向晚拉着圆琛寻找哭声源头,只见一个女童大约是五六岁的模样, 穿着红彤彤的颜色喜庆的新棉袄,扎着朝天辫, 正坐在桥边上, 神色怆然,眼角挂着泪痕。
    “这位小妹妹,”迟向晚蹲下身来, 目视女童, 关切问道, “你怎么了?”
    “呜呜,崴了脚,好疼。我不小心和父母失散了,方才着急又摔了一跤。”女童小声啜泣着, 她的脚踝肉眼可见肿起一个鼓包。
    “那你现在能走路吗?”迟向晚问她。
    女童轻轻摇了摇头,她缩了缩脖子,露出害怕的表情:“一走就疼。”
    “那这可怎生是好?”迟向晚叹道。
    “夫人,我觉得较之你上次脚踝挫伤,这个孩子的脚扭得不算严重,或许只要将骨头正位,她就能走路了。”在月光和烟花的照耀下,圆琛凝神看了半天女童的伤患处,若有所思地对迟向晚道。
    迟向晚将信将疑地看他一眼:“你又不是专业的大夫,万一正骨错了位置,这个孩子岂不是雪上加霜?”
    圆琛从容一笑:“夫人可是忘记了我家世代行医,尤擅外科,这种小伤,我有信心处理好。”
    迟向晚叹了口气:“我不是不信你,只是这个小妹妹太小了,而且她父母不在,万一……”
    圆琛明白她的言外之意,没有经过她父母同意的情况下,为女童正骨,万一到时候她父母找来,反咬一口就不好了。
    他继续查看女童的伤口,头也不抬道:“但是越拖伤会越严重的,而且今日是上元节现在时候也不早了,去请大夫怕是也难。”
    “你说的是。夫君仁心,那你帮这个小妹妹正正骨吧。”
    看到迟向晚也点了头,圆琛开始正骨。
    他用手在女童患处来回轻按:“我按到哪里时,你觉得最疼?”
    女童用手给他指出位置,圆琛用手轻揉,然后两手一推。
    只听‘嘎嘣’一声,女童的小脸皱成一团,面色苍白。她似乎是疼的忘记了说话,有些愣怔地盯着前方。
    迟向晚的心提了上来。
    正骨这件事,最考验技术了。
    不同于开药方后,病人喝了药除了病康复和加剧病情外,还存在维持现有病状的可能。正骨这件事,不是正好了就是正废了,难度无疑更大。
    迟向晚刚想问她现在怎么样了,只见女童眼前一亮,长舒一口气:“咦,我好像不疼了。”
    正骨的那一下是锥心般的疼痛,但正完骨却有种难以言说的舒服快意。
    说着说着,她站起身来,小心翼翼地向前迈出了一步,惊喜的小声欢呼:“真不疼了!”
    迟向晚与圆琛相视而笑。
    很快没过多久,孩子的父母也找了来,他们听女童说清楚事情前后原委,忙不迭向圆琛与迟向晚致谢,还硬要塞给二人一些银钱以作药费。
    二人自是不肯接,就这样你塞钱我推辞来往了数回。
    最终还是圆琛连连摆手,道不过是举手之劳,那两口子才带着孩子千恩万谢着离去。
    小插曲过后,迟向晚与圆琛继续向前走,过了旱桥就是一个灯火阑珊的小巷子,他们离相对繁盛的街市越来越远。
    塞上的旱柳在冬季早已掉光了树叶,少了绿叶的点缀增辉,显得光秃秃的有些冷清。寒风凛冽如刀,从枝桠之间刮过,树枝随风而上下左右地来回摇摆,在漆黑夜色笼罩之下,竟有些像伺机而伸出的魔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