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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候咱们几家一道买,还能给讲讲价。”
“嗳,听娘的。”张山柴憨笑着。“回去我和春杏说声。”
吃过饭,张山柴没怎么耽搁,拎着热腾腾的饭菜匆匆忙忙的往东兴街去。
“可算来了!”姜正好望眼欲穿。“娘,今个中午做了啥?”
“有鱼。特别好吃的鱼。”
说话间,姜正好已经拿出了饭菜,他眯着眼睛闻了闻。“可真香,要说这做饭,还是得丈母娘来,别看饭馆里的菜好吃,也没咱娘做得这么香,总少了点滋味。”
“对。”
两人说话向来是这般,姜正好话多噼哩啪啦,张山柴话少却听得认真。
“娘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开张?”姜正好怕大姐夫没听明白,又添了句。“铺子的事。”
张山柴摇摇头。“没说。”
“你们吃饭就没聊点什么?”
“有,说了炭的事,娘说咱们几家一道买,还能讲讲价,明儿岩哥儿喊他认识的朋友到家里吃饭。”
姜正好嘿嘿地笑。“有岩哥儿在,买炭这事,咱们又轻省了,我正好没时间顾这事,娘想得可真周到。”
“对。娘可真好,等吃了晚饭,还让我带些汤和菜回去给春杏补补身子骨。”
“确实啊,亲娘也做不到这份上了。我家春花怀孕那会儿,多亏了有娘在,吃的喝的不用愁,有后生下来哭得可响亮了,特别的有劲儿,这孩子现在是越长越虎头虎脑……”
这话题到了宝贝儿子身上,姜正好就是有饭也塞不住嘴了。
张山柴都习惯了,乐呵呵地听着,时不时的应两句。
岩哥儿在镇上经营了一年多,也算是有了个不大不小的圈子,共两桌人,都是年岁相差不远的壮小伙,有的成亲了,也当了爹,有的如岩哥儿般还是单身汉一个。
林可欣手艺好,饭菜又香又好吃,还特别的下酒,岩哥儿知道他们都喜欢喝点儿,特意打了一斤酒,菜清了个干净,酒也喝得七七八八。
醉汉是一个都没有,就是多多少少都有些犯迷糊,说话声偏大很显兴奋。
林可欣没出去吃饭,她一个寡母不太合适,坐在厨房里听着外头的热闹,细细地打量着这群人,觉得岩哥儿交友还是挺有眼光,这些人呐,性情教养都不错。
轻飘飘地细雨落了好几天,将将要进九月下旬时,这天总算放了晴,太阳出来蒸发了空气里的湿冷,暖洋洋地格外见舒服,仿佛整个人都轻快了。
岩哥儿问母亲。“娘,还不打算开张吗?”他以为搬进镇里后,很快就会新铺开张。
“没雇着合适的人,我忙不过来。”林可欣也想开张,但没找着人呐,怎么开张?
她一个人只能顾着东兴街铺里的卤味量,若把二店开起来,就得再雇两个可靠老实的人,一个专门洗洗切切处理食材,一个则帮着看顾店里的生意。
“娘,你觉得朱婆子怎么样?”
“她愿意来?”林可欣觉得可行。“我看她手脚很利索。”
岩哥儿道。“我去问问,她最近没接活。”
“她来的话,就先雇一个人,要是铺子生意好,我一个人忙不过来,到时候再来说雇人的事也不迟。”
“娘,这工钱怎么算?”
“事情说累也不算累就是很琐碎,得一直忙着。”林可欣拿不定主意。“你在镇里看得多,你觉得多少工钱合适?”
岩哥儿问。“只管着洗洗切切处理食材?旁的事不用她忙活?”
“对。”
“二百文比较合适。”
“好,就听你的,你这么去跟她说,看她愿不愿意。”
二百文一个月,比伺候妇人坐月子要少一百文,朱婆子有些犹豫,少了足足一百文呐,她不怕事情多就怕钱少。同时也有些心动,这活比伺候妇人坐月子要长久,一年下来也能捞个二两多。
“我先去试试,我没做过,也不知道能不能成。”
“可以,就算只做一天也照样给你钱。”
这话朱婆子听着很放心,次日吃过早饭,她眉开眼笑的往林家去。
林可欣见着朱婆子时,愣了下,随后笑了起来。“对不住大娘,忘记告诉你,上午不用过来,你下午来,可以在这边吃晚饭。”她昨儿也没想到这岔。
“上午不用过来?还能在这边吃晚饭?”
“是的。”
“好好好,我下午再过来啊。”把朱婆子给欢喜的得哟,二百文值啊!这样她还能接个上午的活呢。
午时过半,朱婆子就过来了。
林家刚吃完午饭,林可欣正在拾掇碗筷,见着她,和和气气的打着招呼。“食材已经泡发好了,笋干切丝,不用太细,像这么着就行,还有腐竹得这样斜着切,花生洗干净泥灰就行,土豆削皮切成块……”她挨个细细地教着怎么弄。
雇了人手,酱萝卜也该是时候做出来了。
东兴街的铺子,每天素卤需要一百五十斤左右,卤肉在六十斤左右。明儿新铺开张,林可欣保守估计了下,素卤就二百六十斤,卤肉一百斤,这边新铺开张,东兴街的铺子八成会受影响。
临近傍晚,将屠夫送来了一半猪肉,猪头猪下水猪耳朵猪蹄等,林可欣都拿了,猪头肉也很好吃呢!这些都是贱物,价格很便宜,卖出去的利润比卤肉还要高些,就是得费劲收拾,好在有朱婆子帮忙,她做事是真的很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