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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桑榆心里冷笑,现在才来问,原来昨天她落水差点死了,到祖母嘴里,不过是不痛不痒的小病。
可不吗?
看见我好生生站在这里,也自然不是什么大病。
可惜了原主叶桑榆,这就是你的祖母,到死都觉得疼爱你的祖母。
“祖母,孙女昨晚烧了一整夜,又没有大夫,喊爹爹不应,喊娘娘不理的,都险些见不着祖母了。”
叶桑榆低垂着眉眼,声音有些哽咽。
“晨起时,孙女院里的奴婢说昨晚来求了祖母救命,结果……”
叶桑榆装模作样的擦了擦眼角。
“结果连祖母的面也没见上,幸得这丫头忠心,用冷水给孙女敷了一夜才缓过来,醒来之后,冬儿姐姐就催我来荣景院请罪了。”
叶桑榆也极力诉说自己有多惨,暗示平时口口声声疼爱自己的祖母竟然见死不救,丝毫不见关心,反而急于定她的罪,话里夹着些许失望和悲伤。
她就是要让虚伪的人难堪。
老太太见叶桑榆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起来,好像话里在埋怨自己,略觉得有些尴尬。
“桑榆,好孩子,祖母真不知道你病得这般重,我昨晚头风犯了,便早早的睡下了。”
一边拉过叶桑榆的手一边安慰道。
“时夏,昨晚可是你守夜,桑梓院里来人,你怎么不告诉我呢?”
时夏楞了会儿,立马跪下认错。
“都是奴婢的错,奴婢眼见着老夫人头痛难忍,好不容易睡下去,便不忍心打扰老夫人。
奴婢也不知二小姐落水这般严重,只以为是一般小风寒,熬一熬便过去了。
哪里有老夫人要紧,所以自作主张打发了桑梓院的丫头,请老夫人恕罪。”
老太太看了叶桑榆一眼,对着时夏道。
“那便看在你平日里伺候得妥帖的份上,罚你一个月例银,下不为例吧!”
“多谢老夫人,奴婢这就去领罚。”
叶桑榆冷眼瞧着这一唱一和的,真拿我当小孩耍呢!
也罢,此时,还不能撕破脸。
且忍一时,风平浪静吧!
第5章 失忆 莫不是中邪了吧?
叶桑榆眼见着时夏退了下去,也打算就坡下驴,向老太太低头,说几句软话缓和一下矛盾,毕竟这府里的大权还在她手里。
“祖母,也不是桑榆无理取闹,只是桑榆长这么大,头一次听说自己没命了,怎么能不怕呢!”
她赌气似的,带了点悲伤和委屈往另一边的椅子上一座,低头抱怨道。
“桑榆从小就没见过爹爹,娘也丢下我不管了,平日里也只有祖母疼我,叫我知道家里是有人记着我的。
在孙女眼中,祖母不就是那救命的菩萨吗?所以……”
叶桑榆又拭了拭眼角。
“所以听到祖母不管孙女的死活,更是伤心极了。
何况昨日我才死里逃生,祖母一来就闷头指责我,冤枉我推了大姐姐,难不成大姐姐是您的孙女,我就不是了吗?
我如何能不委屈呢?”
叶桑榆这番说辞,一副全然依赖祖母,除了祖母再没人能信得半分的模样,谁人看了不怜惜几分。
叶老太太也确实有些动容,说到底,这也是他那二儿子唯一的嫡女。
老二成婚晚,十五岁从军,跟着他爹征战沙场。
在一场大战中,皇帝亲征,后来中了圈套,老国公战死,老二把皇帝救了出来。
后来班师回朝,皇帝要论功行赏,问他想要什么?
他说,恳请皇上赐予我母亲叶国公夫人一品诰命以慰丧夫之痛。
当时,长子病弱,三子荒唐,四子六子年幼,唯一的期待都压在老二身上了,老二也是众多子嗣中最孝顺的。
后来他要娶一个抛头露面行商的女人为妻,老太太也所幸睁只眼闭只眼,只要那商女从此安生在家便罢了。
只可惜好景不长。
后来三年,老大病逝,老二杳无音讯,老三离去。
叶府失去了支撑,接连的打击叫她怕了这命运的无常,一颗心也被这年月磨得冷硬浑浊了起来。
虽然老太太虚情假意的养了叶桑榆这么多年,但多少还是念着她爹的好的。
如今被叶桑榆说起来往事,也不禁悲从中来。
但也不见得是可怜叶桑榆身世凄惨,可怜自个罢了。
“也罢,莫说那些个混账。”
这混账大抵在说她爹爹。
“今后,有什么事还只管来找祖母,祖母替你担着。
你大姐姐的事,等她来了再说吧!”
老太太此刻慈爱的拍了拍叶桑榆的手背,也不知有几分真心。
“嗯”
也不求你真的疼我,表面功夫能够维持下去,我接下来在叶府的日子也会好过一些。
少顷。
“回禀老夫人,叶凉臣带过来了!”
府中上下没人拿他当正经主子,各个直呼其名,随意践踏,谁让他不得老夫人喜欢。
一来就将叶凉臣按在地上,身上还真的捆着绳索,极其狼狈。
但对于叶凉臣来说,这种屈辱都成了家常便饭。
老太太听见下人回禀,立时换了一副板正严厉的面孔,扫了下方那人一眼。
看到他一副鼻青脸肿的面容,皱了皱眉,“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