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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自己二十多岁的人了,不然谁敢半夜跑这来,倒是三月脸色有些微白,毕竟年纪小。
“三月,还有多远?”
叶桑榆打算跟三月说说话,打破一路的沉寂。
“奴,奴婢具体也不清楚,只听下人说过,在西北角的一个破旧的小院子里,应该就是这边了。”
叶桑榆无语了,老太太有必要这么折磨人吗?
丢在这边鸟不拉屎的地方,是让人家自生自灭吧,心里不由得又心疼了几分。
又穿过了一片在月色下蜘网攀附的凉亭,几只水鸟从水面扑腾而过,仿佛有人闯入了它们的领地。
叶桑榆加快了脚步,走到水榭尽头终于看到一点院落的轮廓了。
可惜更深露重,两人的鞋尖隐隐被两旁的野草打湿。
叶桑榆接过三月手里的灯笼,走到院门前,抬头照了照,原来他住的是“恨水院”。
从破旧的门缝里可以清晰的看到里面一片漆黑。
不会睡了吧!那不是白来了。
叶桑榆想了想,还是决定敲门。
嗒,嗒,嗒……
缓慢又清脆的敲门声落在干燥腐坏的木门上,在这片寂静的夜里格外明显。
三声过后,仍然没有感觉到有人影走动。
叶桑榆一排贝齿咬着下唇,他到底是真的睡着了没听到,还是不想开门。
思索一番过后,她举起右手又敲了两声,再敲第三声的时候,门突然从里面打开。
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似死神一般看着外头的物件。
对,就是物件,甚至这个物件还是个破破烂烂的。
在这夜色之中,叶桑榆察觉到他的眼里,隐隐泛着刀剑的冷气。
这一刻,叶桑榆竟然看到了他眼中的杀意,内心不由一凛,他怎么了?
明明还是一副小孩子的模样,明明剧情还没有开始,他也没有黑化。
为什么叶桑榆觉得他要杀了自己,一种天然的对危险的警觉告诉她不要靠近。
可是现在逃是不是来不及了。
叶桑榆正视叶凉臣的双眼,隐隐有水光反射月影,湿漉漉的,他好像刚刚哭过。
这也太吓人了,原书里大反派男配可从来没哭过。
“你来干什么?”
叶凉臣声音低沉,不带一丝温度的打断了叶桑榆。
“我……我……”
一直想着来讨好他,可是真正站到他的面前,害怕却从心底滋生,到底是心狠手辣,将她挫骨扬灰的罪魁祸首啊。
叶桑榆吞吞吐吐了半天,门内之人却早已没了耐心。
眉头紧皱,面露不耐。
叶凉臣现在看到这些人就作呕,虚情假意,虚伪之极,如果手里有刀,一定一个一个杀过去,竟然还有脸跑到这里来惺惺作态。
可是自己不能……
只能选择隐忍。
这个女人现在过来,又要玩什么把戏?
他一点都不想多看到这些人一眼。
叶凉臣扶着门果断往前使劲一关。
叶桑榆察觉到的时候已经晚了,这一趟不能白来,她的手就往前一伸试图阻挡门关上。
不巧叶凉臣终究是男子,即便体力不支,也比自己矮,力气却比她大好多。
然后,她的手就被门夹到了。
那一刻,叶桑榆觉得自己骨头都要断了,痛得她紧咬牙关。
但她只是闷哼一声,竟然没有叫喊出来。
或许是她心里下意识的不想叶凉臣把她再当做从前那个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娇小姐,想让他看到自己的不同。
可是,可是他妈的真的好疼啊!
叶桑榆脸色发白,额头都冒冷汗了。
“小姐,你没事吧。”
三月在一边看着都觉得疼。
叶凉臣下意识的松开了手,因为离得很近,所以很快就看到眼前之人纤细的手指上连着一道乌青色的痕迹,很快肿了起来。
他心里不禁邪恶的冷笑了起来,手断了才好呢。
叶桑榆要是听到男配这话,也不知还能不能忍下去。
不过叶桑榆现在哪有功夫顾着自己疼不疼,哄好男配才是正经的。
“没事,三月把东西给我。”
她回头将左手的灯盏放在地上,接过三月手里的食盒。
然后又用刚才差点废了的手,掏出衣袖之中的一盒药膏,右手木木的将药膏盒子托在手里。
因为刚才的疼痛,好像现在都已经毫无知觉了。
叶桑榆赶紧回过身,生怕他又关门了,赶紧将两样东西递到他的面前。
“我没有恶意,我真的只是来看看你的伤而已。”
叶凉臣冷眼瞧着她,一字不信。
“这个是我特地给你准备的饭菜,你晚上吃了吗?还是热的呢?”
叶凉臣依旧沉默不语。
不理我,好,我忍。
叶桑榆抿了抿唇,强咧出一丝笑容,又将右手伸过去。
“白天的时候,我看到你好像伤得挺重的,这盒药膏送给你,在伤口上摸一摸,活血化瘀的,效果很好。”
叶桑榆嘴都笑僵了。
特么还是不理我。
叶凉臣带着奇怪又审视的眼神看着眼前的东西,特别右手,白嫩细腻的手心,一道紫色的痕迹横亘着,手心里还托着一个碧色的瓷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