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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查看了一番之后,并没有什么特殊标记,但是叶凉臣心里已经怀疑是黄家来寻仇的,不然他实在想不出谁会置他于死地。
叶凉臣包扎了一下伤口,想到梦中的情形,他越发坚信是阿榆出事了。
待外面的雨一停,他就带着人连夜出发了,临走前丢了客栈老板一锭金子,开在这里的客栈,南来北往哪能没见过世面,有了银子,直接将那些蒙面人拖到山坑里埋了。
还好后面几日月朗星稀,也利于半夜赶路,在一人累倒一匹马之后,两天后的下午到了越安城外。
三人坐在路边的茶棚里吃着干粮,毕竟回到京都,至少还要半日的路程。
一路上日夜兼程,叶凉臣都没换洗过,好在现在已经十月底,他又穿着墨色的衣袍,若不是看着那有些冒头的青涩胡茬,倒还不算狼狈。
“你听说没,京都现在有一桩一夜暴富的买卖。”
其中一个刚从越安城出来的人在歇脚的时候,跟旁边的人随意说了起来。
“还有这等好事?别诓我们的吧?”
“骗你干什么,你去城门口买一份邸报就知道了,发在上面三天了吧,说是叶国公府有个小姐得了梦魇之症,好像快不行了,若是有人能把她治好,就能得黄金万两。”
啪塔一声瓷碗落地,打断了正要往下说的人。
“你说什么?”叶凉臣满目赤红的大声问道。
那人吓了一跳。
“谁病了?”
众人面面相觑,这个公子也太吓人了吧,刚才说话那人咽了咽口水,吞吞吐吐说道,“叶,叶国公府的小姐。”
话落,叶凉臣立马翻身上马,后面的侍卫匆匆付了钱,连忙跟上。
他们不是不知道公子和叶小姐关系多好,这下可完了。
距离城门口远远的时候,叶凉臣就将国师府的令牌拿了出来,没有停下来盘问,直接策马闯了进去。
马蹄扬起的尘土和因为骑得太快刮过的风将守门将士的脸打得生疼,但那是国师府的人,许是有什么急事吧!也便没有追究什么了。
一直快到国公府附近,叶凉臣直接弃了马,以至于后面的人跟上的时候,公子已经消失在起伏的屋檐之后了。
他们拉过叶凉臣的马打算直接回国师府,公子如今一定去了叶府,他们也不好跟着。
叶国公府,桑梓院。
“小姐睡下了?”嬷嬷红着眼睛问道。
“嗯!”
今日差不多快到下午才醒过来,也是喝了小半碗粥,比起前几日更是越发没了生机。
但小姐即便这样了还是爱干净的,非要她们备了热水,要沐浴一番,只觉得身上黏黏的,重重的,好几日没洗澡了,自己都有些嫌弃。
每日其实在她昏迷的时候,都让人擦了身子的,但小姐干净惯了,怎么说都要洗洗,还有头也是沉重的很。
所以,她们就忙着烧了水,两人扶着把小姐抬进去了,从前她都不让丫鬟帮着洗,但现在没办法,手都抬不起来,也只能让她们伺候了。
头发也洗了,别说,真的清爽了不少,叶桑榆笑了笑,有点苦中作乐。
自己感觉自己是要不行了,即便走也得干干净净的走,就是脸色难看得紧,跟黄脸婆似的,一点也不美。
三月又把她的头发擦干,但眼看着小姐又要睡了,只能起了一个火盆,不烘干就睡如何能舒服。
原本叶桑榆眼皮就已经快抬不起来了,硬是撑着等头发干了才睡。
晚上的时候,三月和寻秋先睡了,嬷嬷和四月守前半夜,后半夜再换过来。
叶凉臣进了桑梓院的时候,看到阿榆房间还燃着灯,心中惴惴不安的靠近,站在门前要敲门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谁?”四月听到了敲门声,这都入夜了。
“我。”
“大少爷!”听声音一下子就知道了,她连忙过去开门。
“真的是大少爷,你可回来了。”
四月那胖丫头哭成泪人,嬷嬷也是头一次看到叶凉臣。
他进了门立即到了内间,一把撩起床帘就看到阿榆安静又疲惫的睡在被窝里。
“阿榆?”
看到她毫无血色和十分消瘦的面容,叶凉臣只觉得心口在抽痛。
他坐在床边伸手摸了摸叶桑榆的脸,仿佛一碰就碎了一般。
若不是他能感觉到她胸口微微起伏,他都怕阿榆离他而去了。
叶凉臣眼睛通红,带着血丝有些可怖,小心翼翼的将叶桑榆的手握在手心里,还是跟从前一样,就是没有以前那种温暖了。
冯嬷嬷看到他一个大男人大半夜坐在小姐的床前,原本觉得有些不妥,但一想是兄妹,也不再言语,她也知道小姐总是把哥哥挂在嘴边,如今可算是回来了。
四月和嬷嬷又在一边抹起了眼泪。
“大少爷,先让小姐好好安睡吧!后半夜怕又要折腾了。”
叶凉臣没说话,放下她的手,又将她身上的被子仔细掖了掖,往屏风外走去。
“说吧!”
冯嬷嬷就将这几日的事情都跟叶凉臣说了,做噩梦,昏睡不醒,请了太医院的韩太医来了也说没办法,她们都快绝望了,小姐自己好像心里也有数,这更让她们心疼啊!
叶凉臣给叶桑榆把了脉,又听了病症,这确实是梦魇惊惧损耗心神所致,并不是什么大病,但就是这样一次次的毁人心智,折磨神思的同时又无法进补,身体只会被摧残得更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