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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叶凉臣将楼下的一众事情处理完之后,来了三楼特地为她留着的雅间,这里也叫小闲居,一切都按照叶桑榆的喜好布置的。
她坐着的位置正是安放在窗下的雕花小榻,叶凉臣进来之后拿了被她胡乱扔在一边的靠枕放在一侧,难得的往身后一躺,叶桑榆总算是感觉到动静了。
“哥哥,你忙完了?”她转过身子看到他竟然罕见的慵懒模样。
“嗯。”
昨日太衡书院难得的放假,而叶凉臣也将大理寺的事情重新接手整顿之后,难得休息了两日。
正好,叶凉臣手下在拂堤河岸一直装修收拾中的几家产业趁这两日都开业了,将位置最好的一个给了叶桑榆开了一家满月楼的分店,名为映月楼。
因为人手都是从满月楼那边调过来的,上手很快,再加上她原有的几家店之间的相互引流推广,很快就步入正轨了。
都是大家熟悉的招牌,辅一开业就不愁没有生意。
至于他还置办了其他什么产业,叶桑榆倒是没有过问,总之包括这里都是他一手操持的,也不让她插手,那就乐得清闲呗。
叶桑榆看着他今日一袭宽袖长袍,头上虽然带着一个简单的玉簪,但是一半墨发披洒在身后的靠枕上,往小榻上一躺,整个人都多了几分风流慵懒。
叶桑榆调皮的拿起他的一缕发丝捏在手中绕了绕,开口说道。
“怎么,累了?”
“交给下人去做就行了,哥哥不必亲力亲为。”叶桑榆嘟囔了一句。
“嗯,我已经吩咐下去了,以后这边都由青吾负责。”
“那就好。”
不知道为什么,叶凉臣一来,她刚才沉闷的心情就好了许多,所以又坐近了些。
“阿榆,帮我揉一揉眉心可好?”叶凉臣难得主动的恳求道。
最近几日,叶凉臣心中有似乎什么东西逐渐萦绕盘桓,有时候突然感到焦躁和烦闷,甚至有时候难以入眠。
然而这些事情,他自己一点异样都不曾发觉只以为是事情过于繁杂让他心烦意乱。
只有和阿榆在一起的时候,他心口的那层阴霾仿佛就会拂开些许。
“好啊,那你闭上眼睛。”
温热的指尖顺着他的眉心轻轻抚动,仿佛一眼清泉自心底流过,叶凉臣逐渐舒缓了四肢。
渐渐的,叶凉臣似乎睡着了,叶桑榆刚一松手,腰间就被什么东西一带,整个人就倒在他的臂弯里,看来是没睡着呢?
叶桑榆刚抬起头打算看一眼,就被按在了胸口,整个小榻虽然不是很宽,但若挨得紧一些,挤一挤还是勉强可以睡得下的。
也罢,叶桑榆干脆也闭上了眼睛,侧着身子往他那边靠了靠,被她枕在脖子下面的那只手好像怕她掉下去一般,自觉的护着她的后背,也是将她往中间拢去。
窗外拂堤河岸清波粼粼,三楼的雅间里也没有人来打扰他们,两个人就这样难得小憩了许久。
然而这时的君再来客栈外面,一路赴京的曹氏被守门的人给赶了出来。
原本受骆齐之命带曹氏回京的人,在半道上遇见了山匪,不仅劫了运输的货物,那人也一道丧命了,当时一出事,曹氏就带着女儿趁乱跑了,千里之遥若不是想着到京都或许能有几百两银子,她还真的坚持不来。
但是,此时骆齐却不在君再来客栈,而因为拂堤河那边新开的酒楼,把人手分一部分过去之后,新招的人有些参差不齐,一看到曹氏两个人穿着破破烂烂的还想见他们的老板,老板哪里是能随随便便见的,他还没见过呢,只以为是招摇撞骗的人,直接把她给赶了出去。
曹氏在门口纠缠了许久都无果,最后看到墙角里病得昏迷不醒的女儿,原本以为到了京都,来了那个人跟她说的这个客栈,一切都能有救,可是,如今连门都进不去,莫不是骗她的不成。
可是她的女儿等不得啊,半路上因为逃命她女儿摔断了腿,找大夫看了说多半好不了了,但还是有几分把握矫正,但是人家一看这对母女的穷酸样,根本付不起诊治的银两,所以没人愿意收留她们两个,所以一拖再拖,她女儿都已经烧得不省人事了。
绝望之中,她想起当年自己埋在肚子里的秘密,若是,若是能够以此换得一些银钱的话,她的女儿才有可能得救啊!
所以,她凭着记忆找到了当年的主家,看着门前一如既往的叶国公府几个字,她有些胆战心惊,可是她实在没办法了。
曹氏咬了咬牙壮着胆子到了门口处询问。
但是还没有走近,就被人哄赶了起来,“哪里来的乞丐,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曹氏哪里肯走,只小心翼翼的问道,“请,请问,叶三爷可在府中?”
“谁?”
“叶国公府的叶三爷。”
“哪里来的疯子,国公府哪里来的叶三爷,滚滚滚!”
“怎么没有,我还伺候过么?求您进去通报一声,让我见见吧!”
“别跟她废话,叶三爷早就故去多年了,还伺候他,跟疯子浪费什么口舌。”说着那几个门卫就要关门。
“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死了呢?”曹氏喃喃自语,如果三爷不在,她能求谁呢?
她是想着若是见了三爷,或许为了那桩事可以要些银子,可是没想到叶三爷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