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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老头看了看自己的儿子, 又看了看老婆子,他们还能帮得上忙?待叶凉臣从袖中拿出一副图给他看之后,发现是个姑娘。
“这是?”
“是内子, 前不久被贼人掳走,有消息得知应该就被藏匿在这一块,不知伯父住在此处,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这?”两个老人想了想,之后摇了摇头,他们这出门也少,大抵帮不上什么忙。
叶凉臣眼神再次黯了下去,“无妨。”
他正要收回手中的画像,却被何寻她娘要了去。
“若是可以,我们也可以帮忙在前后左右的邻居打听一番。”
叶大人和自家儿子是兄弟,丢了妻子这么大事,不管怎么样,都该尽一尽力才是。
“多谢。”
次日,何寻她娘便拄着拐杖出门了,虽然眼盲,但是心不瞎,摸到一些邻居家里也熟门熟路。
到了一个村妇家里之后,不同于外面街道的萧瑟凄凉,院子里倒是热闹不少,这些妇人也是家里待久了,左邻右舍聚在一起,打听一些前线的的消息,顺便唠唠家常,总比闷在家里好。
“呦,何大娘怎么也来了?”众人都是朴实的农家妇人,怜她眼瞎总会帮扶一二,连忙给她挪了个座位。
何大娘没有说话,只听着别人唠嗑,想着叶大人悄悄找人,她也不能将人家姑娘画像随便给人看,只打算旁敲侧击的问问看没看到有外来的怀孕妇人。
等众人说完一轮之后,她问道,“曹大婶怎么没来?”
往日里,大家聚在一起,她说话可是嗓门最大的,今日竟然没有听见动静。
“说来也蹊跷,这阵子她跟蔫了吧唧的菜头似的,上回我去找她,跟得了病一样,话还没说两句,就赶紧关门了,就算姜国人打过来了,乡里乡亲也不带这么赶人的。”
何大娘没忘记叶大人说的异常的事情,连忙问答,“可是出了什么事?”
“不知道?许是他男人扔了她跑路了。”
“不该啊,虽说曹大婶是有点母夜叉,但人夫妻都几十年了,没有忽然扔了她跑路的道理吧?”
“那我怎么许久没见曹大夫了,头几天我家幺儿病了,想借着曹大婶找他男人看看病,兴许能少点药钱,愣是没找到人,药店里人说曹大夫请假了,什么假能请这么久,我估计是跑路了,不然这个夜叉能这么个丧样?”
何大娘听到这里,心里琢磨起来,叶大人不是说她妻子怀孕了吗?说不定孕妇就需要大夫呢?
这么想着,何大娘,立即推说家中有事,拿着拐杖就回去了。
此时的皇宫之中,刘公公跪在风流云面前。
“陛下,还请您赶紧走吧,英王爷已经不敌,姜国之人来势汹汹,咱们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盔甲拿来,朕亲自迎敌,咳咳——”风流云一边说一边去拿架子的剑,他已经许久不曾动武了,若非叶凉臣那一击,加上延误病情,他何至于此。
“陛下,就算您如今能上战场,可是也是以少敌多,他们还有不少擅战的武器,咱们恐怕也是不敌的啊陛下。”
刘公公又挪动了几步,抱着风流云的大腿。
陛下待那些人不浅,然则听说军情紧急,马上要兵临城下了,今日早朝几乎一大半人都请假没来了。
宫中上下亦是人心惶惶,很多人都想着偷偷逃走了。
也不知道过多久,姜国人就会打进皇城,听说他们惯于烧杀掳掠,到时候他们那些草芥焉有命哉?
风流云也知道他这个身子,上不了战场。
他咳嗽着想喝口水,发现茶盏已空,半天没人过来续水了,忽然外面听到有宫女太监嘈杂的说话声。
“去看看外面怎么回事?”
刘公公去门外一看,发现宫里人已经乱了,三五不时的看到有人拿着包袱经过,后来越来越多。
刘公公将这些事情跟风流云说了之后,他淡淡说道,“随他们去吧!”
刘公公急得跺脚,不知为何陛下去还是无动于衷的模样,难道他真的忍心越国的江山真的要落入姜国贼人之手吗?
风流云就那样坐在御案后面,也没有批奏折,就那样坐着,好像在等什么人一样。
他确实不急,哪怕都兵临城下了,因为他在赌,最后关头叶凉臣一定会出现,他没死,他躲起来到底是为了什么,风流云和季延一样揣度不透。
若说是等自己被姜国之人拉下马之后,叶凉臣再出其不意平叛敌军,这样就能光明正大的得到民心,这条路他走过,他也是凭借这个法子登上皇位的,可是叶凉臣这么做,皇位怎么也到不了他的身上,莫不是他要扶持风玦和风烨?那也不必绕这么远。
他想不通,所以他想看叶凉臣究竟什么时候露出他的企图,风流云对于想看叶凉臣究竟意欲何为的好奇,甚至大过了兵临城下的迫在眉睫。
可是他从早上等到了晚上,外面的呼喊嘈杂之声越来越多,他听到敌军已经进入京都了。
风流云皱起了眉头,刘公公劝了许久,眼见着陛下是真的不打算走了,但是他倒还不想死啊!
他正打算找个借口偷溜出去,拿了银钱也趁乱跑了算了,他可没有殉葬的忠心。
然而,这时有人从风流云寝宫的暗处走来。
“陛下可是在等我?”一道声音从一侧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