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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妡抬手轻拍了一下香草的头,说:“去帮我把小邓叫来。厨房上头我让他们给做了水晶糕,你去拿了和紫草一道吃,我这里不用伺候了。”
“好嘞,谢姑娘。”有吃的,香草欢喜得不行,欢快地往外走,竟在门口与进来的紫草撞了个正着。
“香草!你能不能改改你的毛毛躁躁!”紫草瞪了香草一眼,疾步走进去,走到王妡榻旁低声说:“姑娘,小邓送话来,官家下旨抓了审刑院一干官吏,除了独孤判院,其他人都抓了。”
王妡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抓审刑院官不过是老皇帝的无能迁怒罢了。
老皇帝不能对她这个背靠临猗王的臣女做什么,也没有借口对太子做些什么,就只能拿收钱放人进台狱的审刑院官出气了,不值一哂。
“姑娘。”紫草蹲下来,“金管军娘子本也要被禁军抓了去,说她贿赂刑官私入台狱。可三皇子的人出面了,禁军就没有抓人了。”
王妡微微坐起,目不转睛看着紫草,眨眨眼,笑了。
“这可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我这一双膝盖没有白肿。”
东宫。
同样得到消息的萧珉大笑不止:“孤还想着要怎么把金柄和老三牵扯上,没想到他自己就给孤送上门了,孤可真是要好好谢谢这个‘贴心’的弟弟呐。”
贺志道:“三皇子会让人出面救下金柄娘子,臣想,无非两种原因。金柄与三皇子有很大的利益瓜葛为其一,金柄手上握有三皇子的把柄为其二。”
“你安排人去查,给孤查清楚了金柄与老三之间的瓜葛。”萧珉握紧了拳,“孤这次要踩死了老三,让他再翻不了身。”
贺志拱手应下,匆匆去安排人手去了。
“殿下。”伍熊唤。
“怎么了?”萧珉转头看伍熊,皱了下眉,道:“你这脸色还是不好,不是让你休息,孤身边有人伺候。”
伍熊之前被王妡强逼吃下了几十碟点心果子,吃到后来都呕了也还要吃,回东宫就大病一场,躺了好几日,人也瘦了一大圈,现在看见点心果子就头晕想吐。
“谢殿下关心,奴已大好了。”伍熊可不敢说是他病的这些日子谷滦在殿下跟前伺候得好得了眼,他深感危机,怕会被谷滦取而代之,不敢再躺着休息了。
萧珉点了点头,说:“你要说什么?”
“殿下,您还记不记得之前咱们的人与三皇子的人在杀猪巷泉香阁大打出手?”伍熊道。
说到这个事情,萧珉的脸瞬间黑了。
因为这件事,搞得京城里四处流传他和萧珩同时看上个娼.妓,争风吃醋,大打出手。萧珉气得不行,却又没办法辩解。
总不能让他一个太子逢人就说他没有看上娼.妓吧,再说别人也是背后说,没有人会当着他面说,他解释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同理,萧珩也没办法辩解。
两人硬生生背了个“好色”之名,这一刻的他们,是惺惺相惜的难兄难弟。
“那又怎样?”萧珉明显不想再提起让自己被泼了一身脏水的事情,且厌恶死了给他传“王妡让人盯着泉香阁”这个消息的苏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伍熊哪能不知道萧珉的忌讳,赶忙说道:“殿下还记得三皇子的人抢走了一串钥匙,那是金柄放在那娼.妓那儿的。”
萧珉恍然:“你不说,孤还真忘了。老三抢了那钥匙后有什么东西?”
伍熊说:“那钥匙的确是金柄置办在启山的庄子的。三皇子早让人去查过了,我们的人也跟着暗中看过了。庄子除了大,并没有传言说的美轮美奂堪比浪沧园,甚至称得上是简陋。”
“一个毫不起眼的庄子,金柄用来安置外室的,有什么稀奇。”萧珉说。
“可是,金柄若要安置一个外室,为什么要安置到启山那边儿去,不说见一面不方便,且那么简陋的庄子,横竖也不像是安置外室用的。”伍熊说:“殿下,这里面会不会还有咱们没有想到的东西?否则,如今人人对金柄一家避之唯恐不及,三皇子为什么要保下金柄娘子,他难道不怕引火烧身?”
萧珉缓缓点头:“此言有理。阿熊,你去传话贺志,让他带人去查金柄的启山庄子,挖地三尺也要给孤挖出金柄的猫腻。”
“是。”伍熊领命。
接着,萧珉又朗声唤:“谷滦。”
殿门外守着的谷滦立刻颠颠儿进来,笑得十分喜庆地说:“奴在,请殿下吩咐。”
萧珉说:“你去叶御史府上传话,让他在老地方等孤。”
“奴遵命,立刻就去。”谷滦大声应道,转身离开时还不忘对伍熊投去一个挑衅的眼神。
伍熊脸阴了阴,微垂着头眼珠转了转,状似无意地说:“这个谷滦不知道是不是去跟人赌去了,瞧着他手头上越来越宽裕,前几日还置了好几桌矾园的席面请大家伙吃酒,可惜奴那时候还不爽利,吃不得他的席面。”
“是么。”萧珉查看手底下的人送来的各种有用无用的消息,听到伍熊话随口应了一句。
“正是呢。”伍熊说:“有人还瞧见他送了一壶矾园的好酒给王大姑娘身边的小邓,也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多钱,还跟小邓关系很好的样子。”
说者有心,听者更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