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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被沈挚一拳打在脸上,摔倒在地,一口血吐在地上还连带了一颗牙。
“啊?!啊啊啊啊……”他惊怒大叫,爬起来指着沈挚,尖叫:“你竟然打我,你还以为你是什么少将军不成!你……”
嘭一声。
沈挚又是一拳过去,打在此人的肚腹上,再抓着这人的肩膀发了狠劲儿地一抡,将其他围过来的矿吏挡开,一个侧踢把离得最近的矿吏踢飞,再把手上的人往前一掷,砸在前方跑过来的两人身上,三人哎哟哎哟摔成一团。
此处银矿今日当值的矿吏有二十人,查矿石者六人,其他人在别处巡视,听到动静都跑了过来,被发了狠的沈挚按住就一顿暴揍。
还没走的役夫见有人出头,想起自己被矿吏欺压的血泪,一下就忍不住了,就“揭竿而起”,一个人打不过,几个人一起按住一个拳打脚踢,把矿吏打得哭爹喊娘。
沈挚见状,说道:“五人一火,钳制头手腿,打肚子或臀股。”
役夫们听了,从一顿乱打变成就近五人结成一火,盯准一个矿吏就四人和三人抱住他的头抓住胳膊腿,剩下的人就狂踢矿吏的屁股。矿吏数量有限,有的就干脆两火一起抓住一个矿吏,轮流踢屁股。
一旁没有加入“战局”的沈震暗暗点了点头。
银矿的令史战战兢兢躲在老远的地方,喊话:“沈挚,你可是戴罪之身,你敢杀朝廷官吏?”
沈挚随手抄起一个铁镐往令史处一掷——
令史看到飞来的铁镐,想躲,身体却沉重得仿佛有千斤,怎么挪也挪不动。他双目圆睁,瞳孔放大,嘴巴张成圆形。那一刻,周围的一切仿佛慢了下来都不存在了,他眼里只有那个飞来的铁镐。
呼……呼……呼……
是铁镐破风的声音,越来越近了,越来越近了,啊啊啊,吾命休矣!
呼……叮!
铁镐擦着令史的头飞过,深深插进他后面的山壁里。
令史咔咔咔转头看向身后,再咔咔咔转回来去看沈挚。
扑通一声,他腿软一屁股坐在地上,同时一股骚臭的气味从他身上传开。
“你……你……”他牙齿打颤,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沈挚寒凉说道:“我在战场上杀人的时候,你还在你娘怀里吃奶!”
令史眼一翻,咕咚晕了。
没多久,“战斗”结束,矿吏们一个个被打得凄惨,屁股都被踢肿了,哭得眼泪鼻涕糊了满脸,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役夫们站在旁边,一个个都是解气的表情。
沈挚踢了踢一个矿吏,说:“今天发生什么事了?”
矿吏埋头装死。
沈挚又踢了踢。
矿吏装死不成,只能哭着说:“没、没、没发生什、什么……”
沈挚:“那你这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矿吏:“我、我、我我自己摔的。”
沈挚:“怎么摔的?”
矿吏绞尽脑汁,说:“就、就是巡查时不小心踩空,然、然后……滚下了矿山,还带着同僚一起,大家、大家一起滚、滚下去,然、然、然后……陶令史在下面查看,我们、我们滚来把他砸晕了。这、这样可以吗?”
沈挚满意颔首:“不错。”
矿吏松了一口气,接着装死。
沈挚就走到父亲跟前,沈震拍拍儿子的肩,道了声:“傻孩子。”
沈挚笑了笑,转头对身后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役夫们说:“走吧,回去了。”
役夫们顿时齐声欢呼,高喊:“沈元帅威武,沈少将军威武。”
又一人一脚踢了矿吏的屁股,还把他们身上的钱袋打劫了,跟着沈元帅和沈少将军走了。
第75章 依旧沉默
矿吏们被打得惨不忍睹, 当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他们可是当地人,强龙不压地头蛇, 岂能让外地人欺负了。
这些事,兴奋的役夫在冷静下来后不由为自己担忧起来。
民不与官斗, 何况他们这些人里还有不少是犯了事被罚的, 当官的要是报复起他们来,他们哪里顶得住。
冲动兴奋过后就只剩惶惶不安了。
沈家父子也明白, 沈震让他们把从矿吏身上抢来的银钱集中起来,拿了十两银子,其他的就让他们自己分了。
“别担心,你们都是为了帮我儿, 是我儿冲动了,我会处理好, 不让他们找你们麻烦。”沈震说。
役夫们你看我我看他,一个身材魁梧面庞黝黑的汉子站出来, 浓重的口音说着雅言:“沈元帅这是说的哪里话, 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些个狗官仗势欺人,不给他们供奉就往死里糟践人,若不是怕连累寨子, 我早就杀了他们。”
“对呀对呀。”
“只是打一顿太便宜他们了。”
“他们这些狗官就不是人。”
“他们都是大部落的人,平日就欺负我们这些小部落,抢我们的牲畜, 还抢我们的年轻女人。”
“就应该杀了他们,他们都该死。”
听不懂的方言七嘴八舌控诉着,有些役夫说着说着就哭了。
沈震拍拍魁梧汉子的肩膀, 对众人说:“时候不早了,天又冷,你们都先回去吧。放心,不会有事的。”
役夫们将信将疑地散开回去,沈震与沈挚走到崎岖的山道上,往最近的村落走。
“爹,今天是儿冲动了。”沈挚声音低落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