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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有大郡王的人在皇上面前嘀嘀咕咕地翻老账,恨不得给他按上一百个罪名才好。皇上却没有表态,太子就更憋屈。
要说太子也能反击,反击力度还不小,反正也要大郡王一伙在军中朝中折损几个亲信了,可是皇上不作声的态度要太子愈加憋闷。
太子这次的心思郁结很大,大到他反应好似慢了几拍一般,他都没有和任何人发泄,也没喝醉酒,表现的比正常人还正常。
挨着过年,各种祭祀宴请几乎天天都有,他是太子,每天的活动都不能缺。皇上年龄大了,他还要代替皇上去郊外的天坛地坛日月坛帝王庙祭祀,沐浴斋戒等等各种流程折腾下来,人累的实在不轻,不知不觉身体更不舒坦,但还是坚持着。
坚持到昨天腊月二十三,过小年,家家户户祭灶,供奉糖瓜、关东糖、麻糖等,祈求灶王爷嘴甜些,上天言好事。皇家也是,仪式更隆重,更繁琐。太子坚持下来后人就感觉到晕乎乎,晚上回来毓庆宫,太子妃伸手一试,额头滚烫的吓人。
太子还是强撑着,满以为在被子里捂着一夜出出汗就好了,那知道今早一起来,人就烧的受不住了。
病了的人身体和心理上都特别虚弱,特别日常身体好着情绪憋着轻易不得病的人,一个小小的风寒也比往常重一些。
潇洒小道士想的很对,病了的太子越发怀念以前父慈子孝的时光,可他的理智还在,知道那都是过去了。
尤其这大过年的时候,各种重大活动要出席,这是负累,可要是他不出席,外面的人不知道传成什么样子,比如太子失宠了,皇上厌弃太子了。
更何况,他自己该出席却不出席,谁代替他?这不是凭白地让出来地位吗?
太子着急之下,哪能安心养身体?
小道士不知道太子的这些心思,汪翰林抱着他出来太子的毓庆宫,他心里惦记找皇上,可是汪翰林抱着他去乾清宫找皇上,皇上居然不在皇宫。
他领着五个哈哈珠子,张朝栋一起和舅舅学习一个下午的书画故事,一起去宁寿宫陪着皇太后用晚食,再去乾清宫,皇上还是没回宫。
第二天上午,小道士早早地爬起来,跟着早进宫的汪翰林再次去看太子,又被太子撵出来。
同样去看望太子的十五阿哥到十八阿哥,更是被撵出来。
小道士学着舅舅的话望着太子喊一嗓子:“二哥不用担心,安心养身体哦。”
一低头,看着跟送出来的侄子们,回忆自己得天花时候的疼痛,又嘱咐弘晳道:“要在外间陪着你阿玛哦,病病要人陪着哦。”看一眼弘晋,又嘱咐道:“弟弟身体弱,要照顾好哦。”
弘晳一愣,当即答应道:“十九叔叔放心,侄儿一定照顾好阿玛和弟弟。”
“乖哦。药汁子苦苦,二哥要是不喝药,侄子就不乖哦。要乖又不乖哦。”
“……侄儿谨记十九叔教诲。”
潇洒在舅舅的怀里,弘晳今年十三岁个头高,他正好伸手拍拍弘晳的肩膀,安慰道:“不怕哦。”
弘晳心里一酸,眨眨眼睛:“十九叔叔,侄儿不怕。”
可是潇洒小道士还是不放心,出来毓庆宫,十八阿哥问他:“马上过年了,元旦那天是大朝会,接着是大宴会,十九弟要给皇上和皇太后准备礼物哦。”
“礼物都是祖母给准备好哦?”潇洒在宫里送人的礼物,都是皇太后命令宫人给准备的。
十八阿哥点头,却又摇头:“母妃也帮我准备礼物,可是那都是常规礼物。我们要有自己的礼物,或者献艺表演一类哦。”
小道士的第一反应:“表演杂耍吗?吞火球?猴子爬杆?”
“不是……我也不知道。我会给皇上背书。”十八阿哥迷糊,还可以表演这些吗?
小道士更迷糊,不表演这些表演什么?
小哥俩你看我,我看你,十七阿哥笑道:“会什么表演什么,十九弟不是在学习书画?”
十五阿哥看一眼十九弟身边的汪翰林,不管怎么安慰自己是皇子阿哥身份尊贵,也没有用,就是别扭,当即板着脸道:“这些都是小道,重点是学习四书五经。”
潇洒直接送他一个小鬼脸:“老夫子小老头。”
十八阿哥也觉得十五哥很奇怪:“我们还没进学,不学四书五经。”
十五阿哥憋着脸,抬脚离开。
十六阿哥领着十八阿哥跟着,十七阿哥和十九弟亲亲抱抱,热情地和他们道别:“汪翰林,下次还去你家看书哦。”
汪翰林笑道:“臣恭迎十七阿哥。”
汪翰林给他们行礼。抱着十九阿哥去乾清宫找皇上,皇上居然又不在皇宫。小道士很奇怪,问乾清宫的宫人:“皇上去哪里?”
这要是其他人,可能就有一个“探测帝踪”的嫌疑,可是十九阿哥问的大大方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还是问的乾清宫的宫人。梁九功的干儿子就站出来,笑容灿烂恭敬地回答:“回十九阿哥,皇上去西山大营看望军士。”
小道士点点头:“那昨天那?”
“昨天皇上去瀛台,宴请进京的蒙古王公。”
小道士有模有样地点点头:“谢谢这位哥哥。”弯下小胖腰从荷包里掏出来一个金瓜子递给他。
梁九功的干儿子叫李德全,当即深深一弯腰行礼双手接了过来,欢喜地唱道:“奴才谢十九阿哥的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