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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地,一名男子急冲冲闯进书房,拱手做了个礼,语气急切,“王爷不好了!葛棋——葛大人今日被刑部的官兵追到金广街逮捕了!”
赵轲手中的茶杯不经意间微微抖动,他缓缓扭头看向来人,不可置信的问道:“葛棋为何被捕?”
葛棋是他阵营里对他最忠诚的官员之一。他做事一向讲究有理有据,不会鲁莽行动,怎会如犯人一样被逮捕?
男子低着头,“属下打听到,葛大人疑似是杀害叶辉——叶大人的凶手!”
赵轲瞪大了眼睛,直呼,“不可能。”
葛棋怎会突然杀害叶辉?
赵轲忆起先前叶辉被官员举报贩卖管窑而入狱的情景,瞬间愣住了。
那个举报的官员他当时在朝堂上瞧的时候感觉很眼熟,现在他想起来了,那是新上任的文科状元——葛棋的远房亲戚。
所以,叶辉被举报这件事实则是出自葛棋之手。
葛棋为何这样做?他为何突然针对叶辉?
“属下还打听到,葛大人在被官兵领回刑部的路上服毒自尽了!”赵轲的手下颤抖着肩膀,声音带着哭腔。
他接着诉说:“那毒是葛大人自己备好的,在与官兵搏斗之时早已藏在了口中。被捕后,葛大人便宁死不屈,咬破了口中的毒药!”
赵轲恍惚了半响,幽幽问道:“你可有查到什么?为何葛棋会对叶辉出手?那叶辉本是我派之人。”
男子摇摇头,“属下无能,查到的就这么多。属下以为,葛大人一直以来都对我派忠心耿耿,绝不会因私事而擅自陷害叶大人,其中定是有什么原委!也许......也许叶大人做出了背叛我派之事,被葛大人惩罚了。”
赵轲闭上眼,默默思考。
若真是如此,葛棋对叶辉做出背叛之事而惩罚,那么为何葛棋不等着自己回显都,再告知自己,由自己亲自来定夺,对叶辉除名。
葛棋既然如此着急对叶辉动手,莫非......莫非叶辉做出背叛我派之事极其严重、极其重大,属于罪大恶极。
如此一来就说通了,葛棋不得不跨越过本王,擅自行动了。
他清楚记得,叶辉被葛棋陷害入狱那几日,皇帝刚好派了他去显都郊外军营监督新入营的士兵们训练。
也许就是那个时候,葛棋无法与自己取得联络,无法当面议事、说清楚。
赵轲望向手下,沉着脸道:“葛棋临终前可有交代什么信息?”
男子想到今日葛棋在金广街挟持了一位姑娘,连忙交代:“王爷,属下今日一直在暗处跟着葛大人,在官兵就要抓.住葛大人的时候,葛大人突然挟持过一位姑娘。”
“属下依稀看到——葛大人将一封信藏在那位姑娘衣袖内,可那位姑娘身边有位身手不凡的练家子保护。葛大人很轻易就被那位练家子扑倒了,那位姑娘当时被无事救出。”
赵轲抓.住了关键词,质问,“什么信?”
男子回答:“葛大人被捕后,属下就一直悄悄跟着那位姑娘。那位姑娘似乎并非寻常人家,属下发现她回的地方是一处名为‘落鸣居’的住宅巷子。”
“那个地方属下略听闻,普遍是一些达官贵人或者商户名下的私宅。属下还特意去查了,那位姑娘住的‘落鸣居’那一处的私宅,居然是沈青砚名下的。”
“沈青砚?刑部侍郎,定国公府沈大公子?”赵轲身体逐渐发颤,表情十分难看,他伸手扶住桌子以至于稳住自己的身形。
男子点点头分析:“那姑娘可能是沈青砚的女人......”
赵轲顿了顿,质问,“你可从她那弄到葛棋的信?”
葛棋也太背了吧,找的藏信的人是什么鬼啊!这不羊入虎穴、给人家白送线索吗?
男子瞳孔地震,嘴角抽了抽,“王爷,属下并未弄到葛大人留下的信,属下靠近不了那姑娘,就连落鸣居都进不去啊。那地方可是有几个身手了得的护卫时时刻刻守着!”
赵轲瞬间动怒,怒气冲天一刻,他抬腿一下子将男子踢飞到两米开外,“混账!废物!本王要你有何用!”
过去那么久了,他们都没有拿到葛棋的信,就意味着那封信极有可能已经被那位姑娘发现了。
那位姑娘是沈青砚的女人,那她发现信封第一时间便是告知她男人沈青砚。
所以,目前沈青砚极有可能已经知道了葛棋留下的那封信的内容。
赵轲痛苦的闭上眼,心里默默祈祷——葛棋没在那封信上写些什么重要的信息,希望不是暴露我派情报的内容。
但,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毕竟,那封信是葛棋被逼到绝境、逃亡时所写。
被踢得又狠又惨的男子捂住疼痛的部位,屁颠屁颠的爬到赵轲眼前,一下子抱住了赵轲的一只腿。
他哽咽了几下,紧张兮兮的哭喊道:“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再给属下一次机会吧!属下一定竭尽全力将那女子抓回来严刑逼问,那女子是沈青砚的女人、是他的软肋,我们方可拿她威胁沈青砚!”
赵轲睁开眼,眉头紧皱,“你怎知那女子是沈青砚在乎的女人,万一沈青砚只是玩玩罢了。”
如今朝廷重臣、权臣世家里的男子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爱好美色?
男子试图辩解,“王爷,那女子定是沈青砚非常在乎的!属下保证!属下说过,那女子的住所被好几个身手了得的护卫紧紧保护,他们一定是沈青砚派去保护那女子的,可见那女子在沈青砚心中地位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