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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有此理!朕看那周毅谋实属胆大包天!为何先前不告知朕?”
沈青砚接话,“因为微臣没有证据指认周毅谋,那下.药的宫女早已自尽。”
皇帝摸了摸下巴处的胡子,疑惑道:“那此事又和襄王有何关联?”
沈青砚答疑,“周毅谋是周太傅之子,周太傅私下与襄王交好,在朝堂上又时常向着襄王谏言。”
言短含义深。
皇帝脸色变幻莫测,他思索了半响,忆起襄王过往的种种好,默默叹了一口气。
敢情襄王是笑面虎啊!在自己面前友好和善笑嘻嘻,背后究竟做过什么,自己一点都不清楚,他才是隐藏得最深的人。
皇帝默哀后眼里恢复清明,对沈青砚道:“此事你办得不错,立了大功!对于襄王,朕会派人暗中留意。”
“来人!将库房的布匹与珠宝取来,赏给礼部侍郎沈青砚!”简单粗暴的赏赐。
殿内的公公:“啧。”
沈青砚做了个礼,面无表情:“谢陛下。”
沈青砚带着陛下赏赐的东西,坐马车回定国公府。
说起来,他已经有些天没有回府了。前阵子忙于调查叶辉之死的案子,这些天又因为担心霍景舒都宿在了落鸣居。
也该回府了,正好有陛下的赏赐,家中人定不会怨他。
回府路上,他在皇帝赏赐的一堆好东西中,挑了些昂贵的珠宝首饰和几匹精美绝伦的布匹命沈三送到落鸣居,其余的送回府。
这些东西,也算是给她将葛棋那封信献上的功劳。
沈青砚一回到定国公府,他的母亲刘氏便匆匆从正院出来迎接他。
刘氏瞧见儿子清瘦的模样,瞬间心疼起来,“青砚!不是都与你说了,公务没有身子重要!忙的时候也需注意身子,按时用膳。”
从小到大他便习惯于母亲的叮咛嘱咐,对于今日的责骂早已见怪不怪,沈青砚扯出一抹笑,点点头回道:“母亲教训得是,儿子日后定会注意身子。”
“唉!”刘氏叹了口气,直觉他与以往一般又是在敷衍自己。她无可奈何,唯有唠叨,“你要是有清澜、时竞一般听话就好了。”
沈清澜是沈青砚的胞妹,皆为定国公夫人刘氏所生。而沈时竞是庶子,由定国公妾侍陈氏所生,从小就由主母刘氏抚养。
沈青砚反驳,“母亲从小就知晓我的性子,一旦专注于做事便会全神贯注,无暇估计其他,也不像弟弟妹妹那样会哄母亲开心。”
今日是阴阳怪气的沈青砚。
刘氏抿了抿嘴,她自然知道大儿子的性子,懂事起便清冷沉稳,从来无需他们操心,搞起事业来也稳步前行,突飞猛进。
年纪轻轻便当上了正三品刑部侍郎,还是当朝太子的谋士。
她该欣慰,可她就是想像天下母亲那样为孩子操心啊。
害,儿子太懂事也不大好。
“父亲呢?”沈青砚瞧了瞧正院,并没有父亲定国公的身影。
刘氏摸了摸鼻子,“你父亲下朝回府一趟后便不见踪影,应该是去了郊外军营。我已经派人去喊他了!”
定国公沈坤是显朝开国皇帝开创新国时的得力助手,17岁便跟着开国皇帝打天下,开国皇帝登基后将他封为定国公。
奈何开国皇帝征战沙场多年早已伤痕累累,登基不久后便病逝了。
如今显朝的皇帝赵闲是开国皇帝登基后存活下来的为数不多的子嗣之一,父皇病逝后赵闲在定国公等忠臣的辅佐下顺利登基,成为了显朝第二任皇帝。
也就是说,定国公沈坤陪伴了显朝两任皇帝的交接继承。
沈坤一心搞事业,无心婚假而晚婚晚育,在第二任皇帝赵闲登基后才迎娶了兵部侍郎嫡女刘氏,与其生儿育女。
当时的刘氏不过十八的年纪,而沈坤已经三十好几,妥妥的老牛吃嫩草,刘氏是当时为数不多的肯嫁于他的姑娘。
所有算一算,现在沈坤已然准备要步入六十,花甲之年。
刘氏想起昨日自己在夫君耳边不停的唠叨儿子沈青砚半个多月未回府这件事,把定国公差点给逼疯了,心里不由的心虚。
当时定国公直言:“青砚很忙的,咱们二老就莫要给他添麻烦了!”
如此,她才闭嘴生闷气。谁老了?就你自己老罢了,她还年轻着呢!
定国公见她与自己置气,接连道歉哄她,结果哄不好,自己便跑到军营操练士兵。
应了一句话——眼不见为净。
等定国公回来之余,沈青砚坐下接过丫鬟呈上来的新茶,细细品尝,想起圣上的赏赐,开口:“母亲,今日圣上赏了些布匹与珠宝。您回头瞧瞧,喜欢便收了。”
“对了,还需分一些给清澜,不然她又要怪我了。”
刘氏听到有礼物,瞬间乐开了花,“好好。”
这时,正院小厮来报,“夫人,公子!国公爷回来了!”
定国公踏着强而有力的步伐,匆匆迈进正院,整个人看起来精神焕发。
沈青砚站起身,对老当益壮的来人点点头,轻唤:“父亲。”
沈坤神情严厉,绷着脸说道:“知道回府了?可知你母亲有多挂念你!”
刘氏老年一红,瞪了定国公一眼,心里吐槽:说得好像自己不挂念儿子似的!口嫌体正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