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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说完话, 现场便陷入了静谧又尴尬的氛围之中。
齐临泽有些不知所措, 沈时竞不善言辞自己是知道的,可怎么沈清澜也不与自己再说话了?
齐临泽抿了口水, 尝试暖场,“时竞兄、清澜,我听说侯府后院湖心亭边上的柳树最近发芽了,你们可愿赏脸去瞧一瞧?”
语毕, 他尴尬的笑了笑。
沈时竞淡淡道:“愿意的。”
他看向妹妹,问道:“清澜去吗?”
沈清澜心里忽觉有些紧张, 她揪着手帕顿住,一时反应不过来, “啊?去、去吧!”
齐临泽勾了勾唇, 主动走在前面带领着客人漫步到后院湖心亭。
他见沈清澜全程一直低着头不看自己一眼,眉头紧皱,心里有些难过。
待他们走到湖边时,齐临泽停下脚步, 对沈时竞道:“时竞兄,能否请您先到湖心亭那边独自欣赏风景?我想与清澜单独说下话。”
听到他的话,沈清澜骤然抬头看他, 撞入他深邃黑沉的双眸后直直被勾住,心中不由的紧张。
沈时竞见两人暧昧对视,心中了然, 却不放心妹妹与他独处,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答应他的请求。
他看向沈清澜问道:“清澜,你可愿与世子单独聊聊?”
沈清澜蹙眉,缓缓点头,“清澜愿意。”
“那好,二哥便不打扰你们了。清澜你若有事可以喊二哥,二哥会立即出现在你面前!”沈时竞不是很放心的说道。
齐临泽:“......”这么忌惮他的吗?他又不会欺负自己喜欢的姑娘!
见齐临泽一脸无语的表情,沈清澜捂嘴笑了笑,“好。”
待沈时竞远离他们后,齐临泽才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问道:“清澜,你今日怎么会来侯府探望我?”
你是不是担心我了?其实他很想说出口的是这个问题。
沈清澜鼓起勇气,与他直视,“你离开的这些天,我很担心。今日听闻你回来了,便想来看你是否如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时那样的完好无损。”
齐临泽在这一刻心跳骤快,对眼前少女的悸动——犹如美好的春天里湖边渐渐发芽的柳树。
那样的嫩绿鲜艳,那样的自然静谧。
“清澜,谢谢你担心我。你放心吧!以后我的每一次外出都一定会平安顺利的回来,只为不再让你挂念。”
“嗯。”
这一刻的美好,让两人都全然忘却之前的矛盾。两人面对面站着,安安静静的享受相处的愉悦。
沈清澜揪了揪手帕,想到什么,咬紧嘴唇,“世子对不起,清澜在这里真诚的向你道歉。请你原谅我,原谅我曾经说过的、那样伤人的话语......”
就在半个月前,在齐临泽前往鹤州前,她曾与齐临泽闹过不愉快。
一直以来,齐临泽给自己的印象都是一个纨绔子弟的模样,与功成名就、才华横溢的自家大哥沈青砚全然不同。
在自己眼中,他如同依靠出色的家族背景而骄傲度日的世家子弟,每日都不知道在做什么。
自己打听到的,他平常下值不是去酒楼喝酒,就是拉着自己大哥去哪里玩乐。而且他还将霍姑娘送给了大哥做外室!
碌碌无为的公子哥——这个词语形容他,以前的沈清澜觉得最妥当了。
并且,让她印象最深的事情莫过于去年的上元节,当时她求着大哥带自己出去玩,却不想大哥有事走开一小会,就将自己交给好友照顾,这个好友就是齐临泽。
两人去看花灯时,却不想齐临泽居然在大街上当着众人的面,试图将自己揽入怀中。
如此让久居深闺的沈清澜惊恐不已,她立即推开了齐临泽,没有让他得逞。
也就是因为这件事,让沈清澜觉得齐临泽轻浮又讨厌。加上他平常的纨绔世子印象,她便对齐临泽皆是不满。
只是她没想到,自己对他的嫌弃表现得如此明显,他却不甚在意,甚至对自己越来越好。
直至上次她出门逛街偶遇齐临泽,他带自己去广平湖边放花灯。
花灯随风而行,烛光闪烁,整个广平湖布满一闪一闪的星星点点。
就在这一刻,齐临泽直视她,浪漫的说出了那一句:“沈清澜,我心悦你!”
沈清澜记得当时的自己整个人皆愣住,浑身僵硬,她冷冷开口,说出伤人的话:“齐世子对不住,清澜并不喜欢你!”
“清澜理想中的夫君该是如父亲、大哥二哥一般为大显建功立业、鞠躬尽瘁的贤良忠臣,而非如世子一般整日无所事事,不知自己可做些什么,不知自己该干些什么的人。”
齐临泽尝试为自己辩解,“清澜,我并没有你说的如此不堪啊!我深知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身为官员应尽的职责,我每日下朝可都有尽职的当差啊,甚至我还经常去搭理自己经营的茶楼酒楼!”
“这些都是你并未全然了解的啊,你不能因你的片面消息而觉得我很差劲啊!”他顿了顿,想到了什么,声音颤抖,“清澜,你莫不是一直都觉得我配不上你?”
沈清澜脸色难看,抿了抿唇,她缓缓道:“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齐临泽眼中的失落难过甚为明显,很显然沈清澜的渣女语录让他觉得颇为打击。
以至于,当晚两人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