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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晏:“情诗。”
闻言,乔乐手里的笔都是一抖。
心道您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呢……
不过想想,君晏都说要娶她了,再跟她客气,不就生分了吗?
提笔落字,这次的乔乐学乖了。
她也不再跟君晏说她只会背,不会写了。反正也是写给君晏一个人看,背给他一个人听,好说,好说……
不就是背诗吗?
她最会了!
结果,诗写完了,起风了,她面前的稿子全都飞了。
乔乐:“……”
十份诗稿,翩然而落。
徐满与云音各抢得一份,皇上与乔家父子,以及在场那一众神仙自然也不会闲着。
双手捂脸,这一刻的乔乐欲哭无泪,简直无地自容。
因为这一幕怎么看,都有种偷偷写情书,结果被公开处刑了的既视感。
而更可怕的是,这些情书还足够美,美到让人反复品味,一读就跪。
没错,这些人看了就算了,他们居然还念给大家听……
徐满:“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徐满惊了!
云音:“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云音傻了!
皇上:“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祯帝人没了!
而那不知何时混入了杏园,正躲在角落里疯狂书写的欧阳晨与楚淮,他们心花怒放了。
郡主,您还说您不会写诗,装,您接着装,我们信了算我们输!
这不仅是欧阳晨与楚淮的心声,更是眼下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怎么?
不写则已,一写你就写十首,字字婉转,句句扎心吗?
别说了,那些拿着手中诗词,自诩自己也是文豪大家,写得一首好诗好词的人表示,他们不配……
真的,他们不配……
这怎么比?
连徐满与云音都表示,这根本没法儿比。
不是人,这绝对不是人。
于是乎,一道道炙热视线袭来,其中的崇拜与惊叹犹如熠熠星光,亘古不灭。看得乔乐头皮发麻,浑身难受。
她想解释,可场内众人表示他们不想听。
别说你不会写了,再说我们可真的要打你了……
诚然,在座不知有多少人希望抓住乔乐的痛处,直言乔乐的诗都是抄来的。
毕竟乔乐自己也总说她不会写,只会背。
可问题在于场内博览群书,学过四国诗典之人不知凡几。乔乐背的这些,他们竟无一人见过。
这十首,随便哪一首都能火遍大江南北吧。
你跟我们说它们籍籍无名,可能吗?
罢了,累了,不说了……
于是乎,在乔乐无言以对的目光中,她赢了。
真就莫名其妙,荒诞至极。
就连乔乐都不禁怀疑,这本书到底有没有逻辑。
可她却没想过,她的存在,本身就不符合这本书的逻辑。
轻叹一声之后,她终是将目光转向了身旁的始作俑者。那个管她要了情诗,还不忘四处宣扬的不要脸的坏家伙。
她本想出言责备一句,却见君晏不知何时已提笔落字,将那十首诗工工整整的抄在了一张纸上。
乔乐不知他是何时背得的,只知道他正嘴角清扬,眉目含笑。
就连笔下的字里,都透着无限的欢愉。
面对这样一个顽劣的芳心纵火犯,乔乐只能一声哀叹。
行家,君晏,你可真是在死亡面前反复横跳的行家啊。
赌局荒唐落幕,君王府大获全胜。
这样的结果并未在场内引起轩然大波,因为在他们发现君晏疯了的时候,他们就预料到了。
你以为人家傻,实际上人家是在笑你傻。
看看那被周全合上的卷轴,场内心疼之人无数,却终无一人敢出头。
愿赌服输,自认倒霉。
因为他们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跟乔乐PK。
早知道,他们就不骂乔乐了。
皇上:“看样子今日,小王爷的兵符是送不出去了啊。”
主位上的祯帝笑容满面,眉宇间是晦涩与了然。
这样的结果他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他只能说乔乐的重要,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早知如此,他就……
揉了揉眉心,祯帝又仔细想了想凶神恶煞的君晏……
还有曾经那个可怕的君熙。
算了算了。
君晏:“谁说送不出去?既然都拿出来了,自然要送出去。”
就在众人以为君晏拿出兵符,就是为了摆他们一道的时候,少年再次开口了。
银杏翩然,红衣随风而动。
坐在乔乐身边的君晏骤然抬眸,眼底的倨傲直刺人心。
他君晏从不骗人,说到做到。
他说兵符要送,自然有要送。因为不将兵符送出去,君王府便永远没有隐退的可能。
而眼前这群安享太平,整日只知道纸醉金迷的达官显贵们也永远不会明白,这样的平安,是多么的可贵。
所以,兵符要送,只是他早决定好了送给谁而已。
君晏起身,陆景上前。
盛放兵符的木匣徐徐开启,一众君王府侍卫单膝跪地。
终于,那尘封了不知多少年,几乎要沦为君王府虚无象征的兵符,在今日重见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