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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望吗?”男生站在他身后,“我以前也这样。”
郁家远爬回去,捉住郁遥的裤腿,“小遥,舅舅知道错了。你开门,舅舅求你了,你把门打开行吗?”
“现在知道求人了?”男生轻而易举的扼制住他的喉咙,“我以前求你的时候,你停过手吗?”
“对……对不……”男人声音变得稀碎。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起。
郁遥回过神,徒然松手。
终于有空气进入肺里,郁家远捂着脖子趴在地上咳嗽不止。
郁遥抽了张纸巾擦手,擦干净手才去拿手机,顺手把钥匙扔在地上,“滚。”
郁家远一秒钟都不敢放过,捡起钥匙,开了门,连滚带爬的跑了。
见人走远了,郁遥才接起电话,接电话前宛如地狱修罗,接电话后变回清秀男高中生。此时郁家远在定会觉得自己可能精神分裂了。
见人终于接电话,迟安安松了一大口气,“你没事吧,郁家远有对你做什么吗?”
“没。”郁遥摩挲着本子上的画,“他不敢。”
“那就好。”其实她刚刚电话给周恒的时候,周恒已经告诉她不用担心了,郁家远刚从狱里出来,再傻的人都知道收敛,除非想再进局里。
可她就是担心,听到郁遥的声音这才能放下心睡觉。
“对不起啊,今天说好要请你吃草莓蛋糕的,又没吃到。”迟安安发现她总是对郁遥失约,“明天,我明天请你吃行吗?”
“嗯。”
迟安安听出他情绪不高,郁家远出狱,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没有人会想看到一个曾经打过自己的人。她看了眼时间,十点多一点,时间还来得及!
“你现在在家吗?”迟安安问。
“嗯。”郁遥听出了她话里有话,“怎么了?”
“等会,等会十分钟后,你出来路口一下,我在王奶奶家门口等你。”说完,不给郁遥反应挂了电话。
迟安安挂完电话,急急忙忙换好衣服,下楼。
“妈,还有草莓蛋糕吗?”
许青禾看她急急忙忙,“还有一个在柜台冰箱里,你这是要去哪里?”
“那我拿走了,我去找郁遥。”
郁家远出狱的事许青禾也是刚知道,不由的叹气,这孩子太苦了,没爸妈还摊上这么个舅舅。
听说迟安安要去看郁遥,她放下手里的活,拿出蛋糕打包好,“我帮你打包好放桌子上了,见到小遥跟他说,不想见到郁家远可以来咱们家,妈妈很乐意多一个儿子。”
“谢谢妈妈!我会跟他说的。”
迟安安拎着蛋糕到王奶奶家门口时,郁遥早就到了。
王奶奶年纪大了,早早的就关了门睡觉。
门口只有郁遥一个人坐在石板凳上,修长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触摸着桌上的冬菊,看起来孤零零的,无比的寂寥。
不知为何,每次郁遥心情不好不说话的时候,迟安安总觉得他会突然从这个世界消失似的,让她莫名的感到心慌。
“答应你的草莓蛋糕!”迟安安在他对面坐下,“这次我可没有食言哦!”
郁遥依旧没有说话,迟安安也没感觉尴尬,自顾自的拆蛋糕、切蛋糕,二三十块钱的草莓蛋糕不大,分成四块,两个人吃刚刚好可以吃完。
“听说吃甜食会让人心情变好,”她叉了块蛋糕递到郁遥唇边,“啊——”
一如当年,像哄小孩一样哄他。
他轻轻的笑了一下,就着她的手把蛋糕吃掉,而后接过她手里的叉子,“我自己来。”
“还有草莓,也得吃掉。”
“你吃吧,我不……”他刚想拒绝,一个果肉饱满的草莓已经递到他的唇边,让人无法拒绝。
没办法,郁遥只能把草莓咬进嘴里。
“甜吗?”迟安安还没来得及高兴,看见郁遥突然趴在桌边沿,剧烈的咳嗽。
“怎么了?”迟安安上前,发现郁遥脖子、手臂、能看到的皮肤全是红的,状况看起来不是很好,迟安安瞬间慌了,话音里带着哭腔,“郁遥,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郁遥张了张嘴,刚想说没事别怕,可是喉咙奇痒无比,忍不住扶着桌沿,又是一阵剧烈咳嗽,脸色苍白,额上全是冷汗,扶着桌沿的指尖都是白的。
可见有多难受。
迟安安整个人都是慌的,“你别说话了!”她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好在她两辈子都是带病的身躯,已经习惯这种突如其来的病发,短暂惊慌后,当机立断,擦掉眼泪,扶起郁遥,“走!我带你去医院。”
可她一米六几的个子哪里扶得动一米八多的郁遥,刚站起来,人又重重跌回石凳上。
“你等我一下,我去拦车。”
她放下人,跑到马路上。还好是晚上,的士大多数是空车,很快就拦下一辆。
“哎呦,这孩子是怎么了?”司机师傅见状赶紧下车帮忙把郁遥扶上车。
此时郁遥已经失去意识,情况紧急,来不及去大医院,迟安安紧紧握住郁遥的手,表面平静,实际手一直在抖个不停,“师傅,麻烦你快点!到附近最近的医院!”
好在最近的医院不远,十分钟就到了。
迟安安扶着他,进医院、看医生、检查、拿药、打针一系列操作完成后,迟安安拿起手机已经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