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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欢宗女修在修罗场苟命 第39节

      挖掉你的眼睛,再用指甲划破你的脸。
    江沉阁僵硬地抬起手,适逢东南方的比试结束,黑衣劲装少年取胜,他站在圆台上冷冷看向灰鹤身影的方向。
    “她怎么了?极乐宗不是取胜了吗?”
    “你看那灵月宗女修的眼睛好古怪。”
    “据说灵月宗有秘术,不是亲传弟子便不能习得。”
    江沉阁的指甲几乎刺碰到眼球,下一刻,习菀眼前一黑,只觉脸上被人掌掴,接着一阵疼痛泛起,左脸流出温热的液体。
    掌掴的力量很大,习菀整个人都被掀飞,她攀住边缘,不肯放手。
    她费力地往上攀爬,手背却被一只精美的绣鞋踩住,她像一个女王俯瞰罪人。
    “你,你为什么没有被瞳术控制?”瞳术是她灵月宗的秘术,无往不利,为什么偏偏在今日折戟失败?
    “区区幻术就能叫瞳术?班门弄斧。”江沉阁踩住习菀的手背不让她掉下去,可也不让她上来,“告诉我,你们怎么得来这幻术的?”
    她的直觉没错,比试一开始时台下修士的议论被她听进耳里。什么宗门只有女子、容貌极佳、阴阳调衡都与合欢宗大同小异。她便怀疑灵月宗可能与合欢宗有联系,现在看来她的猜测是准确的,只不过灵月宗只学了个皮毛。
    合欢宗的阴阳调衡是需要双修的两人彼此交心,在修炼中水|乳|交融以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从天地中汲取更纯粹的力量。所以合欢宗的心法只会对双修的二人都有裨益,只有贪心的修炼者才会汲取对方的元阳,此即采阳补阴,短时间看虽然对修炼有意,但长远来看势必会被体内多余的“阳”反噬。
    其实,合欢宗与无情宗是两个极端,道法不同却又相似。无情宗看似无情,实则有情;合欢宗看似无心,实则有心。
    看来,她日后定要去灵月宗一探究竟,找找合欢宗的留存。
    江沉阁挪开绣鞋,习菀坚持不住掉了下去。
    “灵月宗挑战极乐宗,灵月宗败,极乐宗名列第五名。”
    若有所思的江沉阁正要下台,不想那个黑衣少年跃至圆台上,说:“听说你很美?第十一名忘忧宗前来挑战。”
    江沉阁:……???
    作者有话说:
    黑衣少年:听说你很美?不,我明明见过这世间最美的人,被她听见会不开心的,先收拾你这个赝品再说。
    江沉阁沉吟:好像你之前见的那个美人也是我……
    这就叫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qaq
    第五十四章
    江沉阁不想与他对上, 但此时退缩就是不战而输。
    头顶的结界法阵已封锁,他们包括整个圆台在内被流光溢彩的球形结界包裹。
    他们两人都出自籍籍无名的小宗门,却在此次道术比试上大放异彩, 两匹黑马对上, 自然吸引无数修士的注意。
    少年人狠话不多, 先发制人,一束赤红色的灵光从指间射出。
    江沉阁敏捷躲闪, 只见原先站立的位置已经被劈成焦黑色。
    他出招又狠又辣,更让江沉阁心惊的是一次交手下来,她居然看不透他的境界。
    表面上她是出窍期,其实内在灵力比出窍期更浑厚, 她居然看不透他的境界, 只能说明他身上有隐藏境界的法器,或者他的实力在出窍以上, 是分神还是合体?亦或是洞虚、大乘?
    她宁愿相信前者,若是一个有着分神合体修为的人,决不会是无名少年。
    若非法器, 不管是年龄还是其他方面来说, 都太不符合常理了!
    趁着她思索的片刻, 少年周身灵气暴涨,就在众修士认为他要凝聚灵力, 会力一击时,黑色的身影陡然在圆台上消失不见。
    站在边缘的江沉阁环视周围,十丈大的圆台除了自己空无一人,他竟凭空消失。
    不好!
    她再次躲开, 但还是慢了一步。背后的空间竟像被撕出一个巨大的口子, 少年从空间裂隙中出现, 无人看清他是如何出招的,一股强悍的力量扑面而来,连圆台的一角都被削碎。
    黑衣少年站立的玉砖碎裂掉落,他竟凭空悬浮在上面,对她说了第二句话:“倒是小看你了。”
    江沉阁依旧淡然地站定,温热的液体顺着手臂滴落,浸在灰鹤的衣裙上,让人分不出是汗水还是其他。
    只有江沉阁知道,她还是慢上一步,被灵气刮伤手臂。
    这个神秘的少年有着令人发指的强悍实力,与他对上不是江沉阁想要的。她虽然能唤出体内焚身之剑的残影与之一战,但依旧胜负难分。
    就算她赢了,也会因消耗过大而虚脱,无法参加明日的决赛。
    思来想去他们对上都是两败的局面。
    “那个……”江沉阁心塞,一副好商量地劝道,“要不你认输或者我认输,然后你换一个挑战的?”
    少年看她如困兽挣扎,也不急着打,反而好气地解释道:“你不会连规则都没看清吧?规则上说每个人只有两次挑战与被挑战的机会,前十名才能晋级决赛。你想认输也不是不行。”
    她的确是连规则都来不及看就被迫应战,都怪晏怀竹,就不该回去等他。
    按照少年说的,他们都是已经战胜过一轮,消耗一次机会的,如今是最后一次机会,想要进入决赛,他们必须要赢。
    一场比试只有一输一赢,怎么可能有双赢的局面?
    江沉阁心塞,决定求助天道:“天道你赶紧想想办法,我肯定打不过他,打过也是个半残,什么道术比试什么聚宝树都没有命重要,你再不帮我我就认输!”
    “……别急,让我想想。”
    “怎么不急啊,他看我的样子好像一匹狼,明明我一点都不认识他,他为什么偏偏找上我。”
    哪想天道反问:“你确定不认识他?你再好好想想。”
    “你这么一说好像有一点熟悉……不是,你快给我想办法!”
    “有办法了。”
    “嗯?”
    【叮——道术比试上你遇到绝无仅有的强大对手,此时的你有两个选择:1、放弃挣扎被大佬打趴,无缘决赛。2、迎难而上,为了源源不断的灵璧聚宝树搏一搏。检测到该任务难度较大,若宿主选择迎难而上可获得善缘值300点。】
    天道:“善缘值是我最大的善良,宿主加油。”
    江沉阁:……???
    天道撇下一句话就再无声音,之后无论她怎么叫唤,天道都不再出现。
    “如何?想好要认输了?”对面的少年嚣张道。
    若是三千年前,她会想也不想就认输投降,没有什么比命更重要,她惜命想见一见天界的霁光君,哪怕是一面也好。可三千年后,她的敌人是天界众仙,若此时便后悔退缩,她拿什么去跟那群败类拼命?
    她江沉阁,除了一条命便什么都没有了。
    厚密的云遮住耀日,阴霾笼罩下来,冷冽的风吹起裙摆,猎猎作响,江沉阁声如寒铁:“出招吧。”
    明明是再纤弱不过的身形,却像是铁树野草般柔韧坚毅。少年第一次正眼看她,“有几分骨气。”
    江沉阁手里凝出焚身剑影,出其不意朝少年发起攻击,少年的面前突然升起一片赤红色的结界,剑光打在结界反弹在圆台阵法上,阵法有些微松动。
    波光潋滟的狐狸眼一眯,她感受到了结界阵法的波动,心生一计。
    黑衣少年手指掐诀,一道灵光向江沉阁如箭矢般袭来,江沉阁纵身跃起躲避,他像早有预料般,指尖蓄势待发的第二道灵光再度袭去。
    江沉阁避无可避,焚身之剑横于身前,大部分的攻击打在阵法上,只见球形结界有了一丝裂痕,裂痕犹如蛛网迅速蔓延。
    她也没好到哪里去,纵使避开大部分的灵光,剑影被打散的同时她心口生疼。
    “嘶——沧云十三州何时出了极乐宗和忘忧宗这么厉害的宗门?你看连苦禅大师和点沧派长老布下的阵法都要被打散了!”
    观战的修士纷纷被二人所展现的实力所震撼到,即使另一边是位列第十三的峨眉宗挑战位列第一的云水宗,都没能吸走他们的目光。
    江沉阁飘下,踩在坚实的玉砖上脚步有些虚浮,她说:“我有一个办法我们都不会输。”
    “你有什么资格可以……”少年本不欲与她纠缠,她伪装得再好他也知道她只是强弩之末。
    发髻后的面纱系带在交战中断裂,在肆虐的风中飘落于地。
    她面色发冷地看着他,完全不在意露出真容。
    少年的话语戛然而止,面具后的双眼瞪大,不可置信。
    “你不信?那来吧,我的确不能赢你,但认输投降也不可能。”江沉阁释然道,她唇色发白,像风雨中飘摇的荼靡花。
    她闭目,等待着被击落。
    “好,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少年从震惊中脱离,铿锵有力道。
    随后,他指尖掐诀,一道氤氲灵光自天洒落将二人包裹,不过刹那,灵光汇聚成柱直冲云霄,强大的波动荡漾开来,震得前排围观的修士都头脑发懵。
    众人只见本就布满蜘蛛网裂痕的球形结界破出一个大洞,阵枢毁坏,结界消散。
    玉砖圆台失去阵法维持坠落于地,溅起烟尘。
    烟尘中,一灰一黑两道身影同时落地。
    苍老的声音自二人腰间的玉牌响起:“第十一名忘忧宗挑战第五名极乐宗,平,二宗均列第五名。”
    若二人同时落地,就是不输不赢的局面只会再战。可将阵法捣毁,二人便是平局,可并列名次。
    这便是江沉阁所说的办法,少年起初不屑一顾是因为毁坏阵枢远比打败她要费力得多,可为何半途又改变心思,江沉阁也想不通。
    “天啊,阵法居然碎了!”
    有修士查看玉牌的排名,大惊失色:“不分胜负,忘忧宗和极乐宗并列第五!”
    “这实力叫不知名的小宗门?”
    少年抿唇,眉心的赤焰灵纹变得炽热,他还不能与她相认。从灵识空间掏出一个物什朝江沉阁丢去。
    江沉阁接住,是一个琉璃小瓶,打开瓶塞轻嗅居然是疗伤圣药,她再看去的时候少年已经钻入人群中,只来得及捕捉一个背影。
    【叮——任务完成,获得善缘值300点。】
    看着那背影,江沉阁心头浮现一丝熟悉感。
    失去面纱遮面,已有被她真容惊艳的修士回过神来觉得眼熟,江沉阁为避人耳目,选择离开第二峰回到灵气充沛的主峰,为了明天的决赛,她要在余下的时间内尽快恢复。
    *
    丹心山的山脚下是宁州府,八宝阁引领沧云十三州的潮流,在各大州府都有分店,宁州府有自然也不意外。
    今日的八宝阁依旧迎来送往,在形形色色的女修中一名身穿水蓝儒袍的年轻修士跨入,眉心一滴冰晶琉璃,面带和煦莞尔,一走进便令在场的许多女修愣了神。
    他向一旁的侍者吩咐:“将当季流行的女式衣裙都包起来,我现在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