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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倾城就笑起来,噗嗤一声,很开怀的笑,脸埋进他怀里,声音又有些悠悠的,“现在这样就很好,我不能太贪心,我知道你喜欢我漂亮。可我老了的时候就不漂亮了。”
到时候他就不会喜欢了。
她也不会再是他的太太。
可是,曾经承诺爱她一辈子的人都离开她了,她又怎么能再奢求爱一辈子呢?!
一阵子,也可以。
即便醉了,在这件事上她都不敢陶醉,可即便如此,她也从未想过,原来她连一阵子也没有。
她不过,就是一个影子,一个漂漂亮亮的影子。
可此刻,她躺在他怀里,耳朵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心头全是满足。
傅靖霆抱着她的手臂用力的收紧再收紧,她在他怀里毫无防备的熟睡,嘴边还带着满足的笑。
到了景山壹号,傅靖霆将人抱起来,酒劲儿上来,她睡的熟,一直到将她放到床上都没有醒,可手臂缠在他的脖子上不肯松。
男人失笑,他随手拽了抱枕塞到她怀里,她就这么抱着抱枕乖乖的睡,不再纠缠他。
手机在响,是周潜的电话,傅靖霆进了书房接电话,“你那边要尽快了,唐可嘉下周会过来。”
“她已经到安城了,我刚接到她电话,要求明天见面谈。”傅靖霆从烟盒里取了烟点上,“我这边快不了,总要沉住气来处理。”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手机转到傅聘修手上,是他特有的冷凉的声音,“我今天在董事会上提起了金城项目的事,时间再拖下去对我们不利。你如果觉得棘手我让周潜过去帮你。”
烟抽到半截再抽不下去,傅靖霆将烟掐熄在烟灰缸里。
半晌他才开口,“明天我要拍婚纱照,三月初六的婚礼我不希望受影响。你那边的事你自己处理,我这边的事按我的节奏来。”
傅聘修沉着眼眸,他眸光从窗户里望出去,外面黑影重重,风一吹就像要扑面压过来。
“你向来心底有数。按你的节奏来。”傅聘修留下这句话,挂断了。
周潜看向坐在轮椅上的男人,问,“二少爷那边……”
傅聘修手指摆了下阻止周潜的话,“无妨,他有犹疑也正常。我也没料到他会娶她。”
“那我是不是需要做点什么?”
“不需要。”傅聘修叹口气,“周潜,我若连他都不信,这世上就没有人值得我信了。”
周潜也笑,好似松口气,“他变了很多。”
“如果不是因为我,他本来也不会进傅氏。怎么能不变?”傅聘修手指在太阳穴上轻按,“再变,他也是我弟弟。”
“我明白了。”周潜推他去卧室,“许青尧那边我问过了,他的案件很多疑点但事已至此翻案不太现实,不过有办法减刑。二少爷的想法至少减到二年半刑期,这事不是没可能,但也有难度,我怕那边我参与太深,你这里就顾不上。”
“按靖霆的意思办,我这里暂时不需要太费心。”傅聘修拿过双拐,他手臂用力,人就站了起来。
男人身上冷沉的气息扑面而来,他轻牵了唇角,“我不会给他们第二次机会。”
……
傅靖霆收了电话,他返回卧室,站在床边,看许倾城抱着抱枕,身体蜷缩成虾仔一般,莫名透着可怜。
他走过去,抽走她的抱枕,本来睡的很沉的人突兀的就睁开眼,眼眸惺忪的看着他,还处于半梦半醒间。
傅靖霆伸手将人抱起来,“洗完澡再睡。”
“你给我洗吗?”她问,脸耷拉在他的肩头,懒得像无骨的小妖精。
他说,好,我帮你洗。
许倾城早上醒来时,身侧的人不在。
她身上穿着干净的睡裙。
洗过澡了,也换过衣服了。
昨晚的事情就飘飘漾漾的往她脑子里挤,她羞的整个人都红的透透的,浑身都像是被烧着了一样,她把被子拉起来盖住自己,人在床上懊恼羞躁的滚来滚去。
傅靖霆一进卧室就见到一个蚕蛹滚过来滚过去的哀嚎,他走过去将人从被子里面拆出来,“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没有不舒服。”
她脸还红着,却又故作一本正经,“我昨晚喝多了,发生了什么我都忘记了。”
傅靖霆瞅着她,突然就想笑。
“听说过什么叫此地无银三百两吗?”他问她。
许倾城翻身爬起来就要下床,被男人抓着脚踝拖了回去,她用脚踢他,男人只笑着,将她抱起来,“以后我不在场的时候不能喝酒,你喝醉了会要了男人的命。”
“什么什么要命……我要你的命干什么?”许倾城不接他的话茬,伸手推他要逃,却被他锁的死死的。
男人眉眼间全是戏谑,手指往她唇上点,“你喝醉了,这里可是真敢说。”
“说,说,我说什么了?”许倾城头皮发麻,昨晚的事情她没有太多印象。
有印象的就是淋浴间里他帮她洗澡的时候,两个人颠鸾倒凤的记忆清晰到她想把脑子卸载。
“你别折磨我了呀,你重一点呀,我喜欢你这样啊!”
那么荡漾的声音和哀求,许倾城想死。
傅靖霆看她实在是躁的要抬不起头来,也不逗她了,伸手拍她屁股,“去换衣服,不是说了今天去拍婚纱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