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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倾城进了洗手间,牙膏挤得多,泡沫溢满了嘴巴,握着牙刷的手还在发抖。
叶听鸿突然回来。
但也不突然。
叶家到了这种情况,他一定会回来。
可他从未这般对过她,心底蓦地升腾起一股委屈,嘴里的泡沫都不及冲净,许倾城手掌猛地撑到琉璃台面上,双手蜷成拳头,眼睛越来越红。
曾经的甜蜜都已经被时间冲刷的成为了过去,从情人一夕间变敌人,谁能知道几年错付的光阴会带来怎样锥心的痛,恨与爱割裂着胸腔,青尧红着眼嘶吼的模样和她将叶听鸿推向审判台的决绝都意味着他们再没有可能回到过去。
洗手间的门猛地被推开,许倾城都来不及扭头去看,脸颊被人托住,唇齿间涌进熟悉的味道,霸道强势又温柔缱绻,腰身被他揽在怀里,紧紧匝住,匝得紧了,紧到胸腔里的气息都要被强硬地挤出去。
男人的舌尖扫过她口腔里的每一寸,蚕食着她的理智,让她彻彻底底地臣服在他的怀里,一直困在眼眶里的泪终于不受控的掉下来,流了满脸,浸入两人交缠的唇齿间,咸涩的味道。
他抱住她,无声地抱住她,按着她的脑袋压在自己胸膛里,“想哭就哭,但也只能在我这里哭。”
许倾城觉得自己太矫情,可是就是忍不住的哭了个彻底。
等她终于平静下来,男人抬起她的脸,他有些不甘地亲她哭肿了的眼睛,伸手将她嘴角残留的牙膏抹掉,手指突然在她额头崩地敲了下。
没有用力,轻微的疼。
男人俯身下去,眼眸对准她的,“我只允许你这一次,在我面前因为叶听鸿掉眼泪。以后你但凡掉一滴,我都会在他身上加倍讨回来。”
“不是因为他。”
许倾城否认,声音出来带着浓浓的鼻音。
傅靖霆并不想仔细跟她讨论这件事,十分不想,他只要一想到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发生的事情,他就恨不得将叶听鸿砍了。
她娇也好怒也好笑也罢哭也罢,都只能是他的,在他面前。
这男人霸道得让人心悸,可又觉得妥帖,他只要把她放在心上,放在心上就好了。
许倾城伸手抱住他的腰,脸往他胸膛里贴。
她想说,你对我霸道也好,强势也好,怎么都好,以后,就只对我一个人这样吧。
可话堵在嗓子口里什么都说不出来。
脑子里突然不合时宜地跳出叶听鸿的话:盛世已经被架在火上烤,今天还只不过是开始。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被影响,可是心里却很慌。
南门项目在叶盛昌在位时就已经将所有手续办齐全了,如果不是他突然中风,盛世跌落神坛,也不至于会拖到现在。
对于村民的补偿也全都到位了,之前没动工时多少当地居民上访要求动工改善环境,怎么一经启动就闹了这么一出。
这背后一定是有人煽风点火,看不得盛世好。
叶听鸿那句话显然意有所指。
许倾城只希望他是故意扭曲。
“喝粥的时候不要想其他的。”傅靖霆手掌压在她脑袋上。
许倾城抬眸,“周潜有打电话进来吗?”
“当地公安已经介入了,不会这么快有结果。”傅靖霆垂着眸,他伸手拉住她的手指将她衬衣袖口往上卷,手臂上被推搡出的淤青一片,他取了药膏涂在上面,用力的给她揉开。
许倾城嘶的一声,“你轻点。”
“忍着点。”他看她一眼,手里的劲儿没散,一直揉到她胳膊都微微发热了,他才松了手。
抬眼看她,“疼吗?”
“疼。”
“给你吹吹。”
“呃……”许倾城脸有些红了,他还真给她吹吹。
她用力抽回手来,伸手推开他凑过来的脸,“不疼了,不要你给吹。”
声音散了那层紧绷,就带了娇气味儿,傅靖霆这心才算是慢慢落回该去的地方。
他伸手捏捏她的脸蛋子,又觉得不够,捞了她的头,抱着又去亲,亲她的嘴,亲她的脖子,咬着她的衬衣纽扣往下亲,在她雪白的肌肤上种下点点红梅,在她延绵起伏的山峦间肆虐吻叼,许倾城眼眶热的紧,又推不开他。
脑子里一团乱麻一样的事情纠缠在一起,身体的酥麻直往骨头里钻,每一根神经都绷起来,混乱了思路。
傅靖霆抱着她,亲着吻着,一直到她气喘吁吁眼眸含水才放开来,他嗓子有些哑,压了很多情绪,手指扣住她的,“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你都可以找我。跟我说。”
“嗯。”她伸手抱住他,男人坚硬的头发刺在她裸露的胸前,痒的,刺进心坎里。
如果能一直这么抱着,即便没有满到溢出来的爱,许倾城都觉得也心甘。
但事情的发展总是以出乎意料的姿态打怕你之前的所有认知。
……
与唐家的宴席结束,大家表面上还算是融洽。
傅聘修与唐糖联姻的事情,钟婉绣不喜,但还是勉强做了让步,唐家想一步到位,但是钟婉绣觉得两人可以先订婚,让唐糖到安城来,彼此熟悉一下再说结婚的事情。
虽然没有人跟她仔细说,但钟婉绣哪里能不明白,傅聘修与唐家一定达成什么商业协议,不然唐开济不会这么重视的专门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