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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哥。”
小丫头的声音里似乎是带着哭音,委屈至极。
“你不要跟林远晴在一起,她不好,她配不上你。”
郁时南头仰在座椅上,他闷闷的笑一声,“那你觉得你南哥还配得上谁?”
傅司晨声音堵在喉咙口,她不知道怎么说,眼泪都想往下掉。
“到家了吗?”他问。
“到了。”
“洗澡,睡觉。”
两个词从喉咙里出来,郁时南的视线里似乎就出现了一具玲珑白皙的身体,水珠滚在肌肤上,奶油般往下滴。
长及臀的发丝铺散开,他不用看也能想象到那张脸的模样。
吃饭吃饭嘴角都是汤汁,小舌头勾在嘴边上全都舔进去。
无需任何妆点,就能把男人勾住。
“南哥。”
郁时南忽地一把掐断了手机。
“南哥,你真的喜欢林远晴吗,很喜欢,喜欢到想娶她?”
耳朵里传来嘟嘟嘟的声音,已经挂掉了。
傅司晨抿着唇,眼泪模糊。
操!
男人爆了一句粗口。
从汉唐天元到银湾酒店隔了大半个城,深夜不堵车,可开到也半个多小时。
酒精和药效双重刺激在这段时间里充分在体内发酵,每块骨头,肌肉,血液都被热气轰着,嗓子烧的发干。
司机把车开的飞快,后面的客人情况不对,他坐在后排座位上,不是闲散的坐姿,半路他接了电话后就开始这幅样子不动。
手臂压在腿上,双手垂在膝盖内侧紧握成拳。
肩膀胸廓张开隐隐续着力,像是把骨骼肌肉都拉开到最大的张力,再多一分都会崩断。
他低垂着头,脖颈旁隐隐的汗。
司机将车内的空调又开大一档,心想也不是很热啊。
“先生,到了。”
郁时南抬眸,透过车窗望向银湾酒店四个字,男人眼眸中是充血的红,亮着光的遒劲字体在他眼底扭曲变形,他狠狠闭了下眼睛,才开口,“从前面绕过去,后门。”
声音像是从火山深处拔出来,厚,嘶哑,压不住的热气腾腾。
司机被他抬起的眼吓了一跳,二话不说,赶紧照办。
车子停下,他下车。
长腿迈出去,手掌往廊柱上一撑,掌心的热度按在大理石的外立面上像是被吸附了一层热度。
郁时南嘶了声,模模糊糊的意识里一片嘲弄,这他妈给他下了多少料,魏经武看来是年纪大了不中用,要靠这个寻求刺激。
他冷哼,狠命压着皮骨里的野兽,张狂暴躁的年月已经远去,即便他并不老。
后门狭窄的门口处,郁时南一脚狠狠踹在墙上,高耸的建筑物并不能被他撼动分毫,可他那股张扬的狠劲儿还是吓到了一边的小姑娘。
傅司晨蹲在大理石廊柱旁边的台阶上,哭的眼睛都肿了。
她已经猜到了今天晚上要发生的事,可她阻止不了。
不是今天也会是明天,未来的某一天,只要南哥身边的女人不是她,就一定会是有那么一个人,刺一样扎在她心脏上。
她应该走,但是无论近或者远,心口的刺都不会少一分。
前厅里明亮的灯光将她无可躲藏的难堪恼恨无能无力照的透彻,毫无掩藏。
她不想站在光亮处被来来往往的视线打量,也不想走。
这条阴暗的后巷倒成了她的躲藏地。
不至于特别脏乱,但是与前面的艳光四射相比却又足够生活。
菜品的运输卸货都从这里。
南哥喜欢站在一侧吸着烟看清晨送来的菜品,周转箱一箱箱运进去。
她曾问过,有什么好看的。
他只狠吸一口烟,笑着说,“新鲜。”
菜叶上有露水。鱼是活的。
送菜的小贩和后厨的工人,卖力的将菜品卸下来时使劲儿时发出的声音。
简单。鲜活。有劲儿。
傅司晨捂住嘴,不敢出声,她第一次见这样的南哥。
暴戾,阴暗,像是暗夜里的狼。
郁时南只停顿了一刻,后门的指纹锁打开,他进去。
傅司晨怔愣的功夫,门回弹,锁上。
她反应过来,要去开门,打不开。
他的办公室,甚至他的套房不曾对她设防,可这地方她也不常来,她能从里面出来却进不去。
傅司晨拔腿就往前面跑,跑到心脏都疼了。
冲进电梯厅,没有人。
只看到电梯一层一层往上爬,最后停下来。
傅司晨手指用力的按在电梯按钮上,疯狂的按,似乎这样电梯就可以不再往上爬了。
停下来。
或者,不要停在那一层。
可惜,现实跟她期望的不一样。
停下了。
停在林远晴的那一层。
傅司晨等电梯下来,坐上去,机械的看着电梯上升,停住。
她走出去。
傅司晨听到了林远晴的房间号,她踩着吸附声极强的地毯,白色的小板鞋已经沾染了污渍,不那么白了。
她走向林远晴的房间,站在门口,隔音效果极佳的套房,听不到里面一点点的动静。
银湾酒店顶层的豪华套房,视野极佳。
数量有限,所以抢手。
但是这层只有一间套房的风景别人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