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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他上位了 第59节

      在那炙热的目光下,沈清云将眼神挪开,还是道:“我都出来了,再回去也不合适。”
    姜玉堂点了点头,心中对这个回答提不起半点气,或者说是预料之中。
    转过头,目光落在窗户上。
    他发现沈清云很喜欢看外面,这屋子的窗户边也放了一个墨荷园一模一样的美人榻。
    连着榻上的绒毯都是一样的。
    “祖母说你走的时候还特意给她看了脉,施了针。”姜玉堂抬手捏了捏眉心。
    他这几日根本没睡好,眼帘垂下来带着一抹乌青。声音在这夜色中,也没刚刚那么咄咄逼人了,显得和缓了许多。
    “后来,我又问了旁人,你给常去给你送膳的小厮都留了安神丸,连着对你不太好的周氏你都去道了谢。”姜玉堂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
    他转过头,看着沈清云的眼睛:“所以这段时日我总是在在想,你心里究竟有没有过我。”
    那双眼神敏锐的像一面镜子,牢牢地盯着她,让她无处可逃。
    沈清云呼吸一顿,看着他又笑着说:“不然,怎么会喜欢的时候眼神中都是爱意,说不要的时候却果断的连头都不回呢?”
    哪怕是他,在这水云间的楼下都来了几回。
    可她呢?说要分开,就再也没去找过他一次。好聚好散四个字,表现的淋漓尽致。
    他只觉得心口就像是要撕裂开了,对着那张淡定自若的脸,忽然想看看,他说什么这张脸上才会有新的表情。
    于是,姜玉堂道:“你走了也好。”他勾了勾唇,故意道:“我年后就要成婚了,你走了我也无需向你解释。”
    他期待的这一幕果然看见了。
    随着他话音落下,沈清云果然白了脸。她端坐在圈椅上,脸色一点点雪白。
    竹青色的领口上,面色白的就像一张纸。
    连着猫都察觉出她的不对劲,一边喵喵叫唤一边去安抚她。只这个时候,沈清云手脚都像是僵硬住了,没时间给它回应。
    姜玉堂如愿以偿的看见他所想看见的,却又发现也没他想的那么高兴。
    他看着她那惨白的脸,甚至在想。
    这个时候,若是沈清云说一句话,或者只是让他不要娶别人。他想,他都是会答应的。
    只可惜,他等了许久,等到这四周都安静了,一片漆黑,都没等到。
    姜玉堂直起身,转身往外,临走时才像是忽然想起来,垂着眼神问道:“你不问问我娶的哪家小姐吗?”
    沈清云落在他的脸上,这张脸生的太像,就算是知晓不是那人,可想到会娶别人,依旧还是会让她手足无措。
    “哪家小姐?”
    “赵家四房的嫡小姐。”姜玉堂看着她那惨白的唇,残忍道:“多谢你的好聚好散,我会与她白首到老的。”
    他说完,立即转身出门,无人看见的是那张脸上吃人的寒意。
    过了许久之后,直到风将门吹上,沈清云才开口:“挺好的。”她对着空荡荡的屋子点了点头,真心道:“祝你们百年好合。”
    ****
    “把这些东西统统都扔出去。”
    姜玉堂回了侯府,立即就去了墨荷园。他站在廊檐下,屋内,赵禄带着一群奴才已经将这儿给搬空了。
    世子爷当真儿是不留半点后路,分开就分开,连表少爷住的屋子也不留,非要搞得兴师动众,太难看。
    赵禄抹了把脸,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将手中的画卷送上去。
    “世子爷,这个也要扔吗?”
    他双手举起,画卷上还放着一张纸,上面是他亲笔提的,写得生辰快乐四个字。
    是他送她的生辰礼,她连这个也没带走。
    姜玉堂看到这个,忽然就起了恨。一把将那张纸给撕扯掉,凑在烛火边点燃了。
    他迫不及待的把这个东西给毁掉,就像是毁了他那么愚蠢的过去。
    自己心心念念送的东西,她从来都是不屑一顾!
    火舌舔上来,那张纸烧了干净。姜玉堂一脸的怒火,转头又想去烧画。
    这幅画更蠢,她看完之后怕是要笑死了吧,笑自己还偷偷画她。
    画卷一凑到烛火边,赵禄就尖叫了一声:“世子!”
    火舌刚熏了一个洞,姜玉堂临到最后到底还是舍不得,手一抖,画卷掉了下去。
    “也不知烧坏没。”
    赵禄立马弯腰去捡,看到画上的人后,却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他抬起头,目光发白,脸色青紫。
    “世……世世子,出……出事了。”赵禄哆嗦着手指着地上道:“拿……拿错画了。”
    那画上不是沈清云,分明是一袭青色长裙,娇俏漂亮的赵明珠。
    第56章 希望
    冬日的晚上风刮的很是凌厉。
    赵禄站在门口双手搓了搓, 刚换上的棉衣也抵御不住这冷冽的寒冬。他缩了缩肩膀,转身往身后看了一眼,屋子里的灯火还在亮着。
    书房内, 姜玉堂垂着眼睛,就这么坐了一晚上。
    面前的黄花梨木长桌上放着两幅画,一幅画被熏的有些焦黄, 是那次太子下扬州之前交给他的,画上的人是赵明珠。
    至于另一幅画……姜玉堂闭上眼睛。
    沈清云的眉眼跃然在画纸之上, 一笔一画于他而言都是陌生又熟悉。这幅画是他亲手画的, 之前她生辰特意拿过去给她当做生辰礼。
    两幅画分明不同, 可偏偏,他就是拿错了。
    姜玉堂不信神佛,之前还笑过世人迷信。如今看着这幅画, 只觉得是上天故意折腾他。
    他心心念念想给她生辰礼, 寻了一整日都没寻到。想把自己亲手画的画像送给她, 却偏偏拿的是赵明珠的。
    他千方百计的想瞒住他与赵家联姻的事, 生怕她知晓了会难受伤心。之前分明瞒了这么久, 却没想到最后却是自己说了出去。
    姜玉堂狠狠捏着眉心,无声的叹了口气。
    他眼前就像是散开了一层薄雾,一切都有了水落石出。他之前还怀疑, 为何前一天晚上人还好好的, 第二日她就像是变了个人。
    说走就走, 头都不回。
    如今看着这幅画, 姜玉堂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世间有哪一个女子看见自己喜欢的人有别的女子的画, 能够不醋的?
    何况,沈清云还是那样的性子,爱恨分明。
    他起身, 立即就想去寻她,但刚站起来却又犹豫了。他走时自己说的什么话,他还记得。
    他将所有的都坦白了,说自己要娶赵明珠。
    说要与赵明珠白首到老。
    他仗着沈清云喜欢自己,眼也不眨的在她的心口插了一把又一把的刀子。
    她坐在椅子上,惨白着一张脸的模样还在眼前。
    姜玉堂于是想,她当时该有多伤心?
    ****
    天还未亮,冬日的早上总是雾蒙蒙的。
    沈清云昨日难得的睡了个好觉。她之前只觉得欠姜玉堂的,如今见他要娶别人,心中不痛快的同时,却又感觉松了口气。
    不痛快是因为姜玉堂要顶着那张脸与别人在一起。而松了口气,是因为这件事总算是好聚好散。
    她照例这个点起来,去给张盛看眼睛。敷了这么长时日的药,都是为日后针灸治疗。
    只马上就要过年,沈清云便想年后再帮他针灸,让他安心过个好年。
    如今只需要每日换药就行了,不用她每日都去看着。只她每日缩在屋子里无事,倒是不如出去走走。
    她收好药箱打开门,刚出去便瞧见每日来给千金送膳的小孩。小孩瞧见她吓得面色一变,立马转身往下走。
    沈清云赶紧追上去。
    “怎么了?”她叫住小孩,目光落在他手上。她远远儿的就瞧见他的手在哆嗦着,像是受了伤,如今这样靠近看才看清,伤的很重,掌心与手背都起了铜钱大小的燎泡。
    “烫到了?” 沈清云拧了拧眉:“怎么烫的这样重?”
    看着那略带关心的脸,小孩到底还是没忍住,憋了一日的眼泪啪啪的往下掉:“我昨日去给猫送吃的,你屋子里的客人,让……让我去厨房干……干活。”
    那人来头不小,身边还有人保护着,他一开口掌柜的哪敢不答应,一句话将他支到厨房去了。
    他自小就是跑堂的,人也生的小,厨房的事哪里会干?
    这不,才一日,手就烫的不能看,掌柜的说要让他滚回家。
    小孩子哭起来一脸的委屈:“我真的什么都没干,就进去给猫换……换粮食。”
    “不知怎么得罪那位爷了,我知道我不讨人喜欢,日后远离他就是。”为何要让他当厨子,他连刀都握不紧,小孩哭的一脸泪。
    “你别理会他。” 沈清云将他的手检查了一通,见烫的虽面积大,但也不至于留疤后,这才算是松了口气。
    “他谁也不喜欢。”
    姜玉堂早早的就站在台阶口了,听见这话神色难看的紧。他身侧站着的是云水间的掌柜,面上的表情恨不得塞到地缝里去。
    这可是永昌侯的世子爷,他哪里敢怠慢。
    “你跟我去屋子里,我给你涂点药。”沈清云带着小孩往回走,门外的姜玉堂落在她握着小孩的手上,眼眸暗了暗。
    “让赵禄带人过去。”
    他走上前,也不管四周的人惊讶的目光:“赵禄带人去医馆,治一下烫伤。”
    赵禄二话不说拎着小孩就往外走。
    掌柜的是个识趣儿的 ,早早的就带着身侧的小厮就溜了。留下姜玉堂与沈清云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