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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他上位了 第108节

      她就像是一只没有爪子的猫,连挠人都是虚张声势。
    亲眼感受到自己的衣服被扯开,再看着那黑影像是一团乌云压了下来。像是狂风暴雨般急促,逼的她连喘气都困难。
    她好久没有感受到痛,这一瞬却像是沉闷的天气下了雨。痛虽是真,可悬挂的刀也落了下来。
    反倒是给她一种畅快。
    似是察觉到她的情绪,面前的人忽而退了出去。捏紧她腰间的手收紧,反手将她压在了床榻上。
    膝盖跪在枕塌上的那一瞬间,她痛的一阵惊呼。身后的人却很快压在她背上,又是一瞬狂风暴雪。
    不知过了多久才停,被褥下,沈清云只觉得自己双腿在颤。
    漆黑的影子就站在床榻边。
    她伸出手,拉住那袖口:“我娘怎么样了?”
    背对着她的身影停顿住没动,随后,身后又传来声音:“宋行之……”
    没等她说完,黑暗中那只胳膊高高扬起,毫不犹豫将她的手甩开。
    高大的身影站在床榻边 ,慢条理斯的穿戴好自己的衣服。他如来时一样,面无表情,衣裳楚楚。
    唯独那身姿挺立笔直,仿若无坚不摧。
    脚步声又响起,离她越来越远。沈清云蜷缩在床榻上,挣扎着努力看着前方。
    可那背影从未往后多看一眼。
    之后,又是无尽的黑暗,她不愿意待在床榻上,时常蜷缩在墙角,把自己缩成一团。
    这个时候,等待就显得格外漫长。
    她想何氏,也想宋行之。
    也想过死。
    但又不敢轻易去死,这黑暗中的一切剥夺了她生的希望,可她却又放不下何氏的消息。
    从那次之后,黑影会常常过来。他从不说话,哪怕彼此都知道瞒不过对方,可他也从不开口。
    沈清云问了几次之后,便放弃了。
    他从不说一句话,黑暗中也看不见他的脸。床榻之上他显得尤其凶狠,但也不会刻意弄疼了。
    可若是这个时候,她开口,他便会更加暴躁。就像是一只克制不住情绪的雄狮,每一次动作都恨不得将她弄死。
    她问宋行之一次,那只手便落在她颈脖上,掐的紧紧地,让她不至于窒息,却又说不出话来。
    若是她敢再说一句话,他便会不嫌麻烦,无论是什么样的,都会反手将她压在床榻上。
    手指直接堵住她的唇。只让她传出细碎的喘气声。
    每每这样后,她膝盖上总是会出现淤血。几次之后,知道他不会回答,沈清云便不问了。
    他带来的除了痛之外,还有光。
    他走后,没多久就有婆子推门进来。厚重的铁门一打开,微弱的光会出现在这座牢房里。
    这个时候,她会看见短暂的希望。
    婆子们训练有素,无论屋内怎样的疯狂,她们都像是没看见一样。
    熟练的整理好床榻,又铺上一抹一样崭新的被褥。
    抱起她进入浴桶里,清洗,搽药,穿戴好衣服。
    这个时候,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件物品。无论姜玉堂弄成什么样子,这些奴才都会将她清理干净。
    可她太久没见过光亮了——
    除了前几次她晕倒过去之外,之后他每次一走,她心中就开始激动。紧紧盯着那道门,等着它打开。
    到后来,竟然开始期待起他的到来。
    只要姜玉堂一来,她就从黑暗中看见光明。沈清云坐在床榻上,看着这些婆子给她的膝盖上药。
    婆子们动作轻轻地,有时候力气大了会问她痛不痛。
    沈清云总是会摇头。她太久没有说话,开口的声音会很沙哑:“可以多留一会儿吗?”
    她们一走,这里又要陷入黑暗。
    婆子们一脸为难,谁也不敢做主。她们只有一根蜡烛的时间,在蜡烛熄灭之前便要出去。
    到最后一个年纪大的,捧着膳食过来强硬道:“姑娘,用膳吧。”
    桌面上摆着一桌子精致的饭菜,这些人会盯着她看着她吃下去。
    若是不吃,会等她饿晕了,给她喂别的。
    沈清云知道这些饭菜里面有东西,又或者是放入她每日喝的水里。
    她从进来开始浑身就是软绵绵的,像是抽去了骨头一般,使不出一点儿劲儿。
    “嬷嬷,再留一会儿吧。”她摇头不愿意吃,低声哀求。
    可这些婆子又哪里是她几句话又能哄的过的?铁面无情无一人松口。
    烛火快要熄灭了,沈清云还是低头用了一些。身侧的婆子们松了口气,若是这顿不用,到了晚上只怕是又要折腾。
    火苗跳动的飞快,快要燃烧到底。
    婆子们开始收拾起桌面上,沈清云今日吃的迟,她们收拾东西的时候,她还在低头喝汤。
    碗筷声响起,她趁人不注意悄悄偷了一只勺子塞入袖子里。
    往日里这些婆子会细数,只是今日蜡烛快要熄灭了。沈清云放下汤碗,婆子们手忙脚乱的乘蜡烛熄灭之前赶紧走了。
    门一关上,沈清云便松了口气。黑夜中,她摸了摸袖口中的勺子。
    尖锐的勺子抵住她的掌心,她心中却奇迹般的冷静。
    第105章 废手
    发现不对劲的是个送膳的婆子。
    送来的膳食接连两顿都没用, 婆子怕出什么事。大着胆子点了一盏烛火走到床榻边,才发现人在痛苦呻吟。
    沈清云蜷缩在床榻上,面色惨白, 额头溢出的满是冷汗。她不知这样痛了多久, 浑身都在不停的抖。
    婆子吓得腿都软了。
    上面那主儿只说要她们把人照看好,可没说要他们把人弄伤啊。
    这要是有个好歹,她们哪里还有命活。
    婆子吓得心口发慌,拿着烛火的手都在轻颤:“姑娘, 您这是怎么了?”
    她想着上前去看一眼,可怎么问沈清云都不配合。话也不说,只捂着肚子一个劲儿的喊疼。
    那脸色一点一点惨白了下来,额头上的冷汗也是越来也多。
    她不让人看,大夫来了她也不松口。只是蜷缩在床角,把自己缩成一团, 让人瞧不出她到底伤到了哪里。
    婆子也不敢再耽误了, 连忙就往外走:“姑娘你忍忍, 我就去请人来。”
    姜玉堂比她想象中来的更早一些。
    夹在一群脚步声之中听不出情绪, 只是走的倒是比以往快了许多。
    躺在床榻上的沈清云听见声响,袖子里的手掐的越发紧了。疼痛袭来,她忍不住的呻吟了一声。
    背后那人脚步声像是停了, 随即几乎是朝她奔过来。
    “大夫。”赵禄跟在身后,小跑着跟上前, 指挥着道:“大夫你快过来看看。”
    熟悉的气息拥入身侧, 下一刻沈清云便察觉有手将她抱起。她闭着眼睛, 面上冷汗直流。
    感受着那只手落在她额头, 连放在胳膊上的手臂都是收紧的。
    “来看看她是怎么回事。” 沙哑的声音依旧能听出里面的冰冷, 这么长时日来, 这是他头一次说话。
    哪怕是一早知晓他是姜玉堂,可如今确定之后却还是让人松了口气。
    沈清云躺在床榻上,右手握的紧紧地。
    没等大夫上前,她从姜玉堂怀中起身。虚弱的身子在床榻边摇晃了几下,她抬起头一张脸如雪般煞白。
    “站住!”这话她是对着大夫说的,可目光却是看向姜玉堂。
    屋内的门打开,里面一片透亮。轻而易举的就看见她手中的东西。
    削尖的勺子握在掌心,顶端被磨的如同刀尖一般。此时正被她握在手上,对准自己的脖子。
    鲜红的血液往下滴,那双手上大大小小足足十几道伤痕。刚刚她痛到浑身冒冷汗不是装的,而是这些被她划下的一道道伤痕。
    姜玉堂的目光落在那只手上,漆黑的眼神沉的如墨一样。
    赵禄站在原地,一脸紧张,踌躇着不知如何是好。却听前方传来一句:“都下去。”
    他往世子爷那儿看了一眼,对方背着自己瞧不出神情。
    赵禄不敢忤逆,只得带着人走了。
    沈清云坐在床榻上,看着人在自己眼前消失。可那道门却没关,在她眼前开敞着,留下一道余光。
    她心口一颤,烛火下整个人都在下意识的颤抖。
    对准脖子的手僵了僵,她咬着牙越发往里用力了几分:“放我出去。”
    她只能想到这个法子。
    姜玉堂若是连自己是谁都不承认,那她便当真只能在这暗无天日地牢下过上一辈子。她只能逼他现身,除了这个别无他法。
    毕竟她所有的筹码只有她这条命而已。
    “哦?”
    可面对她这番害怕到颤抖的模样,姜玉堂却显得格外游刃有余。
    他轻笑了一声,面上满是讽刺。看向沈清云的眼神却格外陌生,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