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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高三,元旦一过教室后面的黑板上就被画上了倒计时:6个月零3天。
小林子硬生生打了个激灵:“什么!居然还有半年就高考了!”
薛炀和陶子一起看他。
薛炀想的是居然还有半年呢,他的空飞三选和政审就在三月份,林恒的保送考试和面试也都在三月份。
踩点挺准的,林恒那边应该没什么问题,他对林恒有信心。
他自己的话,说有十足信心绝对是假的,三选之后是高考,高考之后还要定选,虽然说空飞不影响高考,但择校总是要慎重,不然两头落空他今年就白上了。
薛炀瞅准了想法,打算晚上和林恒再商量商量。
一天过超快,或者说沉浸在题海里,累了就睡,醒了继续写,根本就没了时间概念。
饶是薛炀也不太能扛得住现在的学习量,学习二轮复习准备完毕,正紧赶慢赶,要折腾三轮复习,二次模拟也提上日程。
到了高三就没有期末考的概念了,都是一模、二模、三模,月月考,周周考。
寒假顶多意思意思,放个大年初一、初二、初三,特别优惠,除夕晚上可以回家。
小林子已经又一头扎进了题海,兄弟三个就他一个人走纯高考,压力确实大。
被紧张的气氛环绕,陶子也有点动摇:“我是不是得考虑一下民航?”
薛炀想了想,道:“嗯,陶子你初检复检过得都勉强,要是压力太大,走民航也是一条路。”
陶子知道薛炀说的是事实,只是有点不开心。
“以后是不是咱俩也没法在一起了?”
薛炀觉得问这话的陶子像个找鸡妈妈的鸡宝宝,夸张地一缩:“就算考上了也没法在一起啊!我心里有人的!”
重色轻友!陶子眼神里明晃晃地写着鄙视,气哼哼地继续去做题了。
陶子不怎么表露情绪,不过难得这么任性的时候还挺可爱的,薛炀伸手揉了把他脑袋,说道:“以后等你上了大学,去剪个头发,做个造型,再换上一身制服,你心里就不会有你炀哥了,会有大把漂亮小姑娘冲向我们陶子的怀抱,然后娇滴滴地叫’陶子哥哥~’。”
陶子被吓得差点坐地上去,连连摆手:“免了免了!”
小林子忙中抽空道:“炀哥,你这款的小姑娘是哪个年代的?给我来一打。”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
三个人笑成一团。
天气日趋冷,晚上林恒载着薛炀回到住处,插充电线时手都僵地对不准孔。
薛炀接过插头,对准插卡一溜插进去了,便开始唠叨:“你看,我说我来骑车,你非要你骑车,冻着了吧?”
林恒的手被他抱进怀里,又是哈气又是搓揉活血的,把林恒臊了个大红脸,抽回手嘴硬道:“有什么关系,一会儿就好了。”
“可我心疼啊。”薛炀振振有词,“明天我来。”
“别想了,赶紧回家。”
林恒不容薛炀分辩,推着薛炀赶紧上楼。让薛炀顶在前面,林恒也心疼。
薛炀转头:“你先上去,我去买个东西。”
林恒纳闷道:“买什么?”
“回去就知道了。”
林恒还想和他一起去,被薛炀推着上楼:“你回去开空调吧啊,快去。”
林恒被他弄的没办法,只好说道:“你别在外面玩啊。”
有林恒在,他才不出去玩呢。
薛炀冲林恒比了个心,从楼道出去了。
这会儿九点多,二十小时便利店还开着,薛炀打算给林恒买个暖手的,早上充好电,塞进护手套里,那样林恒就不冷了,外加再买一沓暖宝宝。
谁让林恒就是不让他载呢,愁人。
天冷了人不爱在外面活动,所以街道上冷冷清清的,月光和路灯互相映衬,洒了一地银灰。
往年H城都是三九下雪,恰逢过年,薛炀望望天,总觉得今年可能雪要来得早一点。
便利店的也是熟面孔,见薛炀上面理都不理,随他自己挑。
薛炀挑好一堆东西,付了钱,看到外面忽然有一队人过去,还和店老板打趣:“这么冷的天还有心情游街。”
老板把烟灭了,瞅外面一眼,切了声:“又是这帮二流子,天天不消停。”
他把薛炀的两个电暖手还有一大包暖宝宝塞进袋子里,又道,“你赶紧回家去,别没事惹一身骚。”
薛炀笑道:“放心吧,怎么也惹不到我头上来。”
“那难说,平常一两个人被你揍,这会儿成群结队也不知道从哪里又集聚了这么些人,保不齐要惹事。”
薛炀没放心上,这几个月他几乎就差给自己额头上打上绝世好男孩的标签了,和酒吧这边的混混早就井水不犯河水。
和老板告别,薛炀提着堆东西往家走。
走着走着,他就觉得不对了,有人跟踪他。
都是老板的乌鸦嘴,薛炀啐了口晦气。
酒吧街是一长条步行街,薛炀打工的那家酒吧在最里头,有些幽深,要是再往里就是一个废弃的施工地,被几家门面遮着,是个“好”地方。
薛炀加快几步,直奔那个废弃工地,他倒要看看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敢惹上他。
林恒进家门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空调,趁着提温的空档用热水洗了把脸,身上的气血顿时活泛起来。